不知道是不是破罐子破摔，刘亮没再换地方。
当他看见门外两个不久前才见过的面孔时，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
“怎么又来了？我都说了我不想跟你们谈，你们走吧。”
他嘟囔了一句就想关门，却发现门被肖泽抵住，动弹不得。
“着什么急啊，有些东西给你看，看完了只怕你会哭着找我们谈。”
肖泽笑的意味深长，看的刘亮心里直犯嘀咕。
“少在这吹牛了，我还哭着求你们，我看你们是在做……”
话没说完，他就看见林婉婉的修长白皙的手指夹着一张照片，对着他晃了晃。
刘亮定睛一看，等看清了上面的人之后脸色一白，差点站不稳。
他的手一软，再也扶不住门了，肖泽轻轻松松的推开了门，把他拨拉到一边，让林婉婉进门，还不忘挤兑了一句，“你看，我就说吧。”
刘亮像是失了魂儿一样，瞪着林婉婉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却害怕得说不出话来。
林婉婉没着急开口，在房看了一圈，最后在还勉强算是干净的餐桌旁坐下来，慢悠悠的看向刘亮“刘先生，现在你想跟我们谈了吗？”
她笑的温柔又甜美，刘亮的表情却像是见了鬼一样的惊恐，半天才挤出几个字。
“你是怎么找到这些的？”
林婉婉伸出手指做了个嘘的动作，“刘先生，我提醒你一下，现在主动权在我，我问你答，等我说你可以问了，你才能问，知道吗？”
刘亮心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一样的憋闷，但是把柄在被人握在手上，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听话。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的，他还是点了点头。
“谁找的你？”
林婉婉声音淡淡的，看着嚣张气焰全无的刘亮，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
刘亮心里一惊，本来以为这两个人只是知道自己有意污蔑，没想到连这一层都查到了吗？
他咬紧牙，半天才张嘴，“没人，我就是想赚点钱而已。”
看他还在死鸭子嘴硬，林婉婉挑了挑眉，“肖泽，刘先生不想谈，把消息发出去算了。”
“ok。”
肖泽答应着，掏出手机作势就准备发送文件。
“别别别，我说，是梁思安，就是你们那个商业对头梁思安。”
接下这单生意的时候他留了个心眼，专门去查了查见面的人是谁，他总得知道收买他的人是谁，万一出事也有个退路。
刘亮焦急的声音让肖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也让林婉婉愣了一下。
梁思安？
这件事情是怎么跟他有关？
梁氏现在自顾不暇，梁父还躺在医院里没醒，他还有心情在这搞这些事情来攻击林氏，林婉婉没有直接相信，而是淡淡的开口，“你有什么证据？”
眼前这个人是个坑蒙拐骗惯了的小混混，谎话张嘴就来，万一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他，一旦东窗事发就把事情推到梁思安身上，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梁家跟林家的矛盾圈子里无人不知，她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刘亮愣了一下，有些沮丧。
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怎么会有什么证据，钱他都是收的现金。
“对了，我有照片！”
刘亮忽然大喊一声，冲进卧室一通翻找，几分钟后拿着自己的手机冲了出来。
他冲到林婉婉的面前，刚想把手机递给林婉婉，却被肖泽拦住了。
肖泽拿过他的手机，皱眉看了几眼，才递给了林婉婉。
那上面是一张模糊的照片，角度奇怪，只能看见一个有些模糊的侧脸，但是依然能够认出那是梁思安。
看见林婉婉探究的眼神看过来，刘亮尴尬的开口，“我去见他的时候，趁着他不注意偷拍了一张，省的以后有什么麻烦，他不肯帮我。”
说白了，这就是个把柄。
林婉婉皱了皱眉，“他要求你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要求我发视频说你们的产品有问题，说得越惨越好，然后说你们拒绝协商坦度恶劣，欺压消费者……”
刘亮越说声音越低，说到最后几乎抬不起头来，声音像蚊子哼哼，但是林婉婉依旧听了进去。
“就这么简单？”
她喃喃自语了一句，忽然想起网上那些铺天盖地的负面评价。
不对，也不是那么简单，梁思安这次做得还挺完善的。
先是刘亮发声，然后找水军全面发起舆论攻势，抹黑林氏的声誉，就算是不伤及根本，林氏的损失也会不小，需要很长时间来恢复元气。
尤其是作为这个项目负责人的自己，也少不了担责任。
林婉婉纤细的手攥成了拳，这个白眼狼，钱还没回自己呢，现在还搞这种阴谋诡计对付自己，怎么欠钱的成了大爷？
“你是怎么收钱的？”
这一张照片根本没法证明什么，太薄弱了，她需要更扎实的证据，比如转账记录或者其他的信息。
“现金。”
刘亮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眼前女人忽然散发出来的怒气让他有点害怕，明明是一张美艳的脸，可是周身的气场却不容人忽视。
“现金？”
林婉婉看了刘亮一眼，他的神情不像是说谎。
梁思安倒是学聪明了，知道不能留下把柄。
她冷哼了一声，听得刘亮心里一抖，赶紧张口，“对了，通话记录，我还有通话记录。”他眼巴巴的看着林婉婉旁边的手机。
林婉婉跟肖泽对视一眼，拿起手机递给了他。
刘亮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了几下，掉出了通话记录给两人，肖泽立马记了下来。
再问下去刘亮也不知道什么了，林婉婉站起身来想要回去查查那个号码，却被刘亮喊住了。
“那个，林小姐，照片？”
刘亮声音迟疑地开口，生怕照片流出去。那他的小命可就交代了。
“不用着急，等我解决完那些事，自然会把照片给你，在这之前，只要你乖乖配合，这些东西就是安全的。”
林婉婉笑笑，忽然语气一转，“对了，你知道通风报信是什么下场吧？”
她现在还不想打草惊蛇。
刘亮呆了一下，立马点头，“知道知道，您放心，我一定闭紧嘴！”
很好，林婉婉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