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取消了原本吃夜宵的计划，直接开回沈之寒的公寓。
林婉婉将他按在沙发上帮他消毒。
酒精擦拭掉干涸的血渍，露出一小块鲜红的肉来，林婉婉倒抽一口凉气。
“爷爷怎么下手这么狠？这是什么打得？”
“镇纸。”
沈之寒乖乖的任她摆弄。
“还好没砸到重要的位置，要是打傻了怎么办。”
林婉婉心疼的吹了吹那块肿包，不免有点埋怨沈老爷子，再怎么严厉，也不能这样啊。
“习惯了。”
沈之寒声音淡淡地。
林婉婉的手忽地一顿，“习惯了？”她喃喃的反问了句。“爷爷经常这样吗？”
“小时候而已，现在不会了。”
沈之寒意识到一时放松自己说走了嘴，温柔的笑笑。
“小时候经常挨揍。”
林婉婉觉得自己呼吸都要停滞了，心里像是有矬子在磨。
“嗯，爷爷管得严。做错事要挨罚。”
“怎……怎么罚？”林婉婉声音颤抖着问。
沈之寒本来想说没什么，却在看见林婉婉颤抖的眼神时，嘴边的话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
“小时候淘气，不爱学习，爷爷生气就会让跪在院子里，”沈之寒叹了口气，似乎是想起了旧日时光。
“有时候难免挨一顿皮带，也有的时候饿两顿就算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林婉婉眼前却浮现出一个小小的背影，跪在门口石阶上孤单落寞的样子。
“那时候多大？”
“八九岁吧。”沈之寒皱眉想了想，“后来慢慢习惯了就好了，老老实实的上学，再后来就不怎么犯错了。”
他越来越大，很少会再跟沈老爷子对抗，何况沈老爷子虽然管得严，却也是一心为他，不像是族里其他人各怀鬼胎。
沈之寒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他话刚说完，手上却一热，一滴温热的水珠落在了他的手心里。
沈之寒一愣，转瞬又是一滴。
“怎么哭了？”
他有些慌乱的掰过别过脸去的林婉婉，手抚上林婉婉白皙的脸，轻柔的擦掉她的眼泪。
林婉婉的眼眶红红的，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只有八九岁的小男孩，母亲刚刚离开自己，就要面临着严厉的教导和苛刻的要求。她一想到那个饿着肚子的小小身影，就觉得心疼。
“别哭，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
他都快不记得了。
林婉婉的眼睛红了一圈，水汪汪的惹人怜爱。
沈之寒看着心里一动，“再哭我就亲你了。”
林婉婉听见这话脸上一红，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找了个创可贴帮他贴上。
“没个正形儿。”
她小小的抱怨了一声，声音软软的。
“我亲我未婚妻，哪里没正形了？”沈之寒故意跟她插科打诨，一副语气轻佻的样子，“来来来，你告诉我，那里没正经，说不出来罚你亲我。”
林婉婉终于被他逗得有了笑脸。
沈之寒看她脸色鲜艳起来，鼻尖还带着点红，他心里痒痒的，语气也不自觉的沙哑起来。
他伸手把想要躲开的林婉婉拉进怀里，薄唇贴上林婉婉的耳垂，“嗯？”
林婉婉耳边被热热的气息拂过，酥麻感顺着那一小片皮肤迅速的烧上脸。
沈之寒的薄唇暧昧的蹭过她的耳垂，顺着白皙的脖颈向下吻去，吮吸的力气稍稍加大。
林婉婉觉得自己简直要喘不上气来。
她的背贴在沈之寒的胸口上，能感觉到两个人的心跳重合在一起，都加快了速度。
她忍不住想挣扎出来，想要躲开沈之寒的亲吻。
沈之寒却收紧了胳膊，温柔又强势的握紧她的手臂，将自己的唇在她的脖颈里埋得更深，高耸的鼻梁或轻或重的划过她的肌肤，染上一片粉红。
“沈之寒？”林婉婉的声音颤抖。
她被沈之寒紧紧地圈再怀里，根本看不见沈之寒的脸，但是这动作却愈发的暧昧。
“嗯？”
低沉的声音响起，尾音上翘，似乎是疑问，又似乎是邀请。
“唔。”
林婉婉忍不住不知嘤咛一声。
沈之寒的唇在脖颈处摩挲了一圈，又转回了她的耳朵附近，用牙齿轻轻地咬住了她的耳朵，反复的捻弄，最后干脆一口含了进去。
耳垂上湿热的触觉让林婉婉一下子倒吸一口气，呼吸乱得一塌糊涂，白皙的手指紧紧地抓住环住自己的沈之寒，关节泛出淡淡的粉色。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海浪裹挟着在水面上起伏的鱼。
每次都在即将窒息的边缘又被裹进水里，短暂的喘息。
沈之寒的手指缓缓掐住她细细的腰，呼吸也急促起来。
叮咚——
两个人都被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惊得一愣。
叮咚——
又是一声。
沈之寒暗骂了一句，放开迷茫的林婉婉，走向门口，打开了对讲系统。
“沈先生，您的外卖到了，给您送进去可以吗？”
门口传来小保安的声音。
这边是封闭式社区，外卖都是交给保安再送进业主家。
沈之寒铁青着脸开了门，拿了东西，脸色难看的吓了小保安一跳。
“还有事？”
沈之寒没好气的看着保安。
“没……没……”
小保安倒吸一口冷气，赶紧溜之大吉。
沈之寒转过头来，发现林婉婉在沙发上，把脑袋埋在膝盖上，像个鸵鸟。
他觉得好笑又可爱，放下手上的外卖走过去把林婉婉整个抱进怀里，企图把鸵鸟的脑袋挖出来。
“不要。”
林婉婉声音闷闷的，还带着刚刚未褪尽的余韵。
差一点就在沈之寒的亲吻下把持不住了。林婉婉羞得不好意思抬起头来。
沈之寒无奈的叹口气，“害羞成这样，以后怎么办？”
林婉婉不肯理他，脑袋在怀里埋得紧紧地。
沈之寒轻笑一声，把小鸵鸟的脑袋强行从怀里扯出来。
“好了，先吃饭好不好？很晚了，再不吃饭对胃不好。”
林婉婉红着脸点点头，被沈之寒直接抱到了餐桌旁。
“我自己会走。”林婉婉小声的抗议，沈之寒有时候总是像对个孩子一样对自己。
沈之寒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把食物一一打开，又将餐具塞进她手里。
“可是我喜欢抱着你。”
我喜欢。
抱着。
你。
林婉婉刚刚退下去一点的红晕再次袭来，在脸上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