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人选

甘立春在一边开口道:

“公子,这行气法非常难练,那剑仙告诉我,寻常人要练十天半月才能练出气感,公子若无感觉,也不要气馁。”

陆棋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道:

“你练了多久有气感?”

甘立春赧颜道:“我练了四个月。”

陆棋不由颔首,也不打击她,只是默默练习。

甘立春也在一边守着,只是大青的刀已解开了包裹的布,就放在身边。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甘立春枯坐也不抱怨,就仿佛一个寻常的村妇,只是悠长的呼吸以及并无焦躁的面容才露出一丝不凡。

片刻后,一道咕咕叫惊醒了陆棋。

体内的气感已有小指粗细,也有半滴黄豆般大小的法力凝聚了出来,可以说是天大的收获!

陆棋更肯定了,这具身体的资质非凡。

望了甘立春一眼,这个妇人已经面红耳赤地低下头。

陆棋不由心中一动,这么看来,这个妇人还是挺好看的,三十四岁,年龄不大,正是风韵犹存的时候。

要是按前身以前的性子,这样的人妻怕不是要魏晋风骨一番。

毕竟在这院里,又不是没做过。

微微摇头,陆棋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见甘立春也没离开的意思,显然打算在这里死守了,一定要和妖物决一死战。

陆棋现在也不推辞了,微笑开口道:

“甘管事,你就在我房中用餐吧,晚上,你便在我的偏房休息。”

甘立春迟疑了一下,道:

“公子,我衣装简陋,恐污了公子这地方,我还是在公子房上守着好了。”

神情有些自卑。

陆棋叹息一声,这样的妇人更是惹人心怜啊。

魏家家大业大,一应所用之物俱是上等,这妇人进来后铁定是刘姥姥进大观园,没被迷花了眼已是难能可贵。

现在听让她住偏房,这粗布衣衫和这锦绣华屋不般配的感觉一下浮上心头,又露出自卑的心理来。

陆棋没有多说,知道对这样妇人需要强硬,只是道:

“你就在这里吃饭,在我的偏房住着。”

甘立春默然垂首,显然已经听从了。

正是用膳的时候,陆棋是不在房里用膳的,他要和魏老爷和齐玉娘一起吃。

差服侍的丫鬟把饭菜送到房中给甘立春用,丫鬟们不由有些奇怪。

少爷喜欢年龄大的不是什么秘密,但这样的粗布衣衫,难道少爷换了口味,不在院中找,喜欢打野食了?

好奇地看了几眼,但也不敢问,放下食物掩上门就走了。

走了老远才轻声嘀咕道:

“小翠,你说这妇人有什么好,少爷为什么留她啊?”

身边侍女笑道:“绿儿,也许少爷是厌了府中的口味,想体会一下那粗布衣衫的滋味罢了,而且,你看她那身段儿,是安产妇呢。”

绿儿吃吃一笑:“说的也是,真的好大呢,只怕坐到凳子,都要溢出几分呢。”

声音渐渐远去。

而两人议论的当事人,甘立春正在陆棋的房内,并没听到两人的议论,否则,恐怕要羞的无地自容。

面对陆棋,因为有事可谈甘立春尚显几分平静,但有人服侍她,整个身体都紧绷了起来,刀也早在丫鬟进来前收起。

然后面对魏府的美酒佳肴,迟疑了半晌,终于坐下去,轻轻尝了一口。

……

此时,魏家正屋,陆棋正和魏老爷和齐玉娘用餐。

魏老爷面沉似水,显然表示着心情很不愉快。

几个丫鬟在厅堂里随时待命,其中就有香兰。

香兰很着急。

少爷说了把她要去,这对她来说就是翻身改命的机会,此时就是最关键的时候。

少爷若是在用餐时开口,那大事可成。

否则,要是少爷忘了,她又指不定要等到什么时候。

恨只恨,煎药的时候没有刻意央求少爷,给少爷留下深刻印象,恐怕,少爷此刻都忘了自己。

香兰这边急的都要哭了,陆棋用餐却风轻云淡。

心中思忖着妖物。

这妖物能让北阳城中几家的儿郎精气衰竭而亡,却没敢直接现身,说明可能并不强大。

但即便并不强大,也不是普通护院和武林人士能对付的。

他之所为认为甘立春不行,就是因为甘立春17岁前没出过手,17年后只出过一次手,她现在就34岁,那说明行气的时间也没多久,法力肯定不雄厚。

沉吟着,直到老爷子怒哼一声,开口道:

“齐儿,你现在可知错,可肯悔改?”

陆棋回过神,就见齐玉娘正给自己使眼色,顿时意识到这老爷子在说什么。

不由无语。

别人家的老爷都恨不得自己的后代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这魏老爷倒好,恨不得自己的儿子化身播种机器,一刻不停地播种。

香兰此刻已经手心冒汗,手脚发凉,陆棋正了正神色,开口道:

“父亲,您说的是,经过深思熟虑,我已经痛改前非,决定再近女色!”

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魏老爷却不觉得怪异,反而喜笑颜开。

心中沉甸甸的石头终于落了下去。

但旋即笑意微收,冷哼一声开口道:

“既然痛改前非,为何将荷花和秋叶撵出房去?”

随后看向齐玉娘,目光不善:

“你也是,为何就由着齐儿的性子来?”

齐玉娘幽怨,由着魏齐性子来的还少吗?

但这个话,她还真不好接。

因为魏齐提出后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自然有她的一分私心在。

没有这两个丫头缠着,魏齐自然会来找她了。

正不知怎么回答时,陆棋开口了,微笑道:

“父亲,是这样的,荷花和秋叶在孩儿身边也有数月了,再好的花看久了也是没新鲜感的,不如放到别的地方凉一凉,再见必是小别胜新婚。”

魏云泽皱眉道:

“那你也不能闲着,难道你刚才说的蒙为父的说辞?”

陆棋摇头道:

“那不能,我已经有人选了。”

说完,向眉清目秀的香兰一指道:“父亲,就她了,香兰。”

香兰顿时大喜,为了掩饰不矜持的神色,害羞地低下头去。

魏云泽等了片刻,却见儿子已经说完,冷哼一声道:

“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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