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摇寺就栖身在闹市，且离合圆路不远，向南不超过三公里的飘飞路上，寺门被两侧建筑挤成扁扁地一条，宽度只有不到三米，门头上的寺名就小了许多，而且在巷子深处，若非张越茹带路，就算知道在这附近端木左也找不到。
“张越茹，寺庙这么简陋，里面的法师怎么可能法力无边？如果能掐会算再加开光转运，早将周边买下来了。”
“哧～你以为旁边这个和硕堂大药房是谁的产业？实话告诉你，就是飘摇寺的产业！静誉法师有五个徒弟，其中之一就是和硕堂大药房的老板！”
“静誉法师跟你说地？”端木左不由吸口凉气，如果张越茹所说为真，他要面对地就绝不是清灯古佛，红尘修行的大师。
“大师才不会谈这些红尘俗物，是听别人说地。”
“那另一边的周昌小学不会也是飘摇寺的产业吧？”
“这个倒没听说，应该是公办小学。”
端木左仔细聆听张越茹“叮叮、叮、叮叮叮叮叮……”有节奏敲击寺门，知道入门需要暗号，三轮过后，寺门才“哗啦”一声打开。
一个中年和尚双手合什，微笑点头，堵在门中。
“清风大师，这位小经理想见静誉法师，让他跟你谈。”
“小经理贵姓？”清风大师倒给面子。
“小弟端木左，有事请教静誉法师。”
“师傅不见生人，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
“我的客户霍雅纯通过张越茹买了很多开光圣品，最近经济拮据，想退货。”端木左没办法，他都不是正主，无法强求非要见正主儿，直接了当提出。
“法物开光无非是法力加持，随时间推移，法力转移，已非原物，端木经理想怎么退？”
“不知清风大师有无测量之法，先将这些法物鉴定一下法力残留比例？”
“这……”
这无疑是个难题，佛法修行属于唯心主义，重神不重器，道行高深到一定程度，或能感知法物上法力强弱，但无法具现。
“端木左，你竟敢在佛门耍流氓手段为难大师？当心晚上做恶梦！”张越茹见清风大师张口结舌，忍不住帮腔。
“怎么能说用流氓手段？我跟清风大师探讨问题碍你什么事？当心晚上做恶梦地该是你吧？”端木左没客气，灼灼双目转向带路女人。
张越茹可不敢正眼瞧向端木左，心里仍有些发怵，不过鼓动清风大师恶感是她甘愿带人来地主要目的，虽怯仍不肯偃旗息鼓。
“你明知法物只能感应，偏偏要谈什么测量，这不是耍流氓是什么？”
“清风大师刚才提到法力消耗导致法物已不是最初那些法物，那就须知道这些法物消耗多少，剩余多少，根据比例才能知道退款金额，否则我如何答大师所提地上一个问题？”
“张越茹，你不用激动，端木经理所说有道理，不过这些法物出自师傅之手，须由他来感知，请端木经理随我进来。”
一个问题能见正主最好，清风大师没请张越茹一同入寺更趁心意。
“清风大师，我也想见见静誉法师……”
“张女士请在门外稍等，我会将你的愿望转告，见与不见待师傅决定。”
端木左暗笑，婉拒算给张越茹面子，如果还不醒悟，估计就要直白地拒绝。
飘摇寺几乎是由一间四合院改造而成，端木左直接被带到正房，入门正中供着袒胸露腹的大肚弥勒佛，弥勒佛的两侧有四大天王护卫:东方持国天王、南方增长天王、西方广目天王、北方多闻天王。虽然个头小了点，但看布置应该是间天王殿。佛像前右侧摆着一张长方桌，桌后的老和尚红光满面，微笑不露齿。
“师傅，这位端木经理想找师傅商讨一件俗事。”
老和尚受到打扰没有不耐烦，起身向外走，将二人带到东厢房，显然不欲在佛像前谈论俗事。
三人坐下，老和尚才开口:“端木经理请说，找和尚什么事？”
“前段时间，霍雅纯委托张越茹在贵寺请了多件法物，现在经济拮据，想退还这些法物，请大师允可。”端木左直接将十七件佛像、玉佩、耳环、法符等物一股脑放在身边小桌上。
静誉法师不象清风大师一般听到有人退货现出尴尬，不过也没有一股脑收回所有物件，几乎挥手间便收起十件，嘴里冒出一声:“五十万。”
清风大师点头起身，直接拿出一只手机，轻声道:“端木经理，你给个帐户，和尚帮你转帐，刚才你听到了，退货只值五十万，这里剩下的七件想必是霍雅纯搞错了，并非出自飘摇寺。”
不用想，人家和尚肯定不会搞错也不会搞鬼，搞鬼地另有其人，估计现在还在寺外等着看热闹呢。
张越茹确实没走，正如端木左预料，探头探脑地通过虚掩寺门门缝向里瞧，见清风大师客气地送端木左出来，不禁奇怪地问:“大师，静誉法师居然同意退货？不追究他的不敬之罪？”
“高人自有高人风度，哪象你这个好闺蜜，不仅想坑人家几百万，还夹带私货骗闺蜜钱，冒充法物才是对菩萨的最大不敬！”端木左毫不留情出口，若能引导张越茹承认，余下四十多万说不定就有了着落。
清风大师显然修养不弱，问题由端木左代答最好，合什道:“再会。”掩了寺门。
张越茹径直转身便走，显然不想搭理端木左。
“张越茹，这七件法物怎么回事？静誉法师说这些物品上无有法力加持，是你搞错了还是霍雅纯搞错地？”
“别问我，我不知道！”
“亵渎菩萨还敢在寺前撒谎，你不怕晚上做恶梦？”
背影微微一抖，不过张越茹没松口，加快脚步走出巷子。
算了，话讲到这个份儿上还敢硬扛，不是钱已花掉就是另有隐情，为此再用超能力逼她还钱就有点大材小用，反正霍雅纯资金缺口大，多几十万少几十万应该区别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