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是跑回来地，在南都落脚，其实还有个难题要解决，跆拳道训练不能荒废，得找处合适场地。
“左左，老板没说慌，人家一天出货四百杯，毛利三千二，房租、人工算七百够多了吧？一天两千五笃定能赚，一个月七、八万，三个月就能回本儿！”
“如果调查这么好做，那满大街都是调查员了，今天固然老板没说慌，赚钱也象你分析地差不多，但不是每天都能按今天的数据计算！譬如雨天、阴天，是不是仍能卖出四百杯？”
“你怎么不说今天只是礼拜四，上班地上班，上学地上学，若到礼拜天，说不定一天出货千杯都有可能。”
“你说地对，不利因素要考虑，有利因素也要考虑，最好能多收集些数据，再来个分析与预测。”
“你的要求太高了，这样做调查不得忙乎个把月？”
“兄弟，加盟费二十万！真金白银要掏出来给人家，再加房租、原料，还要掏二十万，慎重一点难道不应该？”
“慎重归慎重，不能说我提议加盟奶茶店就把调查责任一股脑堆到我头上。你还是另外出个主意吧！”
“这就怕了？投资最忌碰运气，那和赌博其实没什么两样。”
“做了调查一样是赌博！人不可能同时踏入两条河流，别人做地好，你照猫画虎完全复制出来未必一定会做好！”
“说地对，但概率是不同地，没有调查，光凭想象去做，成功的概率是50％，但若有先例、调查数据支持，成功的概率可能达到70％。”
“既然这样，奶茶店的事就做个备选方案好了，有时间去调查一下收集数据，等数据翔实后再分析。要做什么事你考虑吧！”
“生气撂挑子了？”
“撂什么挑子，太小看兄弟我了，只是一时没什么好主意，想请左大师亲自出马，挖个聚宝盆出来。”
“就算没撂挑子也在闹情绪！不过暂时不用急着决定，我们才来这里，先熟悉熟悉环境，观察观察生活再说。”
体察民情其实应该下沉的居民中间，去菜市场是最好观察场所。不过端木兄弟显然有点自以为是，第二天一早饱餐之后，坐车去了银骏公园，目标是秀山风景区，据说公园旁有条新修栈道可通秀山。
栈道宽二米八，兄弟二人跑步上行基本不影响其他人，再说这么早来栈道的游人均以早锻炼者为主，只是跑步速度跟不上兄弟二人就是。
栈道卧于林木中，第一次享受含氧量超过22％的空气，顿觉心胸开阔，浑身是力，再不觉锻炼是负累。
“左左，每天来这里锻炼倒不错，可跟体察民情好象搅不到一个锅里去。”
“生活不光是苟且，还有诗和远方。就当我们现在体察后者好了。”
“既然放到后面，重要性比前者应该差个层级，生活的本质仍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准备如何体验生活啊？”
“菜市场！最有烟火气的地方。午饭还在外面对付一顿，下午就去菜场买菜去，晚上等你来露一小手！”
“我只会煮牛肉炖土豆，用得着耗一下午时间买菜吗？”
“你不是强调要体察民情吗？买菜只是顺带，感受烟火气才是主要目的。”
“我倒觉得小区外那个烤羊肉串的地方烟火气最足，想感受买两串蹲到下风口，保管让你闻个够！”
“此烟火气非彼烟火气也，我们要体察地是看看隔壁大妈爱买什么菜？买菜砍不砍价，拣菜如何挑选，甚至一次买多少？”
“看这些能看出什么结论？哪个去菜市场的人不是为买菜？想逛街它也没风景，何况现在疫情仍未完全结束，去人员聚集处风险还有些大。”
“爱买肉的看她身材有没有超重，光买素菜的看她脸色是不是有菜色，一次大包小包拿地多的看她有没有帮手，精挑细选时鲜菜蔬的看她打扮是不是整洁，总之你可以假想别人家里大概什么情况，再通过买菜跟外观自行判断。”
“无聊，就算猜对了也没法儿验证，有什么用？”
“要学会享受生活，有人说，生活就象不会逆行的列车，出生后就一直在奔赴死亡的路上，路过某些站台可能遇到陪你走一段路的朋友，但不是所有人都会陪你到终点。不过一路上透过车窗可以欣赏千姿百态的风景，要善于在景致中提炼欢乐元素，你的生活就不苍白。”
“我从不认为生活苍白不可爱，这跟去不去菜市场没一毛钱关系。”
“那可以看看菜市场边上有没有卖奶茶的小店儿。”
“肯定不可能有，去菜市场的都是大妈、大爷，哪会消费十几块一杯的奶茶，有的甚至白送都不敢喝，怕三高找来。”
“大家都这么想，貌似有头脑，但焉知不是一个误区？”
“这是常识，别故弄玄虚，你说说你的道理！”
“首先，奶茶的消费主力是青年男女我知道，尤其那些关系还未最终确定的男女朋友，路过奶茶店，就算不渴也一定会买两杯做个抓手；不过奶茶店现在遍地开花，几乎你能想到的地方都有一间装饰清新的小店出现，这行已经进入激烈竞争时期；菜场周边无人布局，你若率先进入，这片区域不就相当于你的领地？关键是如何引领消费？”
“你分析半天就最后这句话有用，想引领大妈大爷喝奶茶不啻与虎谋皮。”
“你怎么不能再想深一层？如果旁边有了奶茶店，说不定大妈大爷来买菜的时候，会喊个孙子、孙女陪同一起来，奖励就是一杯甚至两杯奶茶？”
“主打亲情牌？呼唤小年青多陪老人逛菜场？”
“然也！消费习惯是可以引领培养的，你一个半路出家想卖奶茶的小白，如果不能别出机杼，奶茶店肯定开不长。”
“左大师，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如果这个市场培育不出来呢？”
“那就早点关门打烊，赔钱走人！”
“那不还是一场赌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