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对联,酒,才子佳人

?一间满是雾气房间里,沈博带着一件自制的简易防毒面具,来回巡视着在房里忙来忙去的酿酒工人们,空气中那已经雾化的酒香充斥整间屋子,虽然已经有了些防御措施,沈博的脑袋依然感觉有些晕陶陶的,蒸馏器的各种部件早在十天几天前,就已经做好,沈家留给沈博的院子确实不小,前后足有三进,正房,偏房,厢房,足足二三十间。网沈博选了其中最大的一间,将之改造成了酿酒坊,又组织了一些信得过的下人们去江宁城里和城外的一些村镇里收罗了很多自酿的粗劣黄酒回来,到如今十几天下来,蒸馏出来的高度酒已经存下了几十个大坛子了,沈博估摸着怎么也有上百斤了。

只有这些还远远不够,来自现在的沈博深深的明白包装的重要性,收购劣质酒和制造酿酒的器皿也不过才用掉沈博一百五十两银子,而沈博却足足用了近五百两去定制了几百个精致的陶瓷酒瓶,这让几个沈博从下人之中挑出来带在身边打算培养成掌柜的有些才识的下人非常的咋舌和疑惑。既然是卖酒,最重要的应该是在酿造技术和设备上加大投资才对,他们想不明白,脑袋里总是充满奇思妙想的小少爷为什么把那么多银两花在最不需要在意的容器上,要知道“酒香不怕巷子深”这话,就是一个最普通的民夫也是懂得它是什么意思的,他们的小少爷可是读书人啊,怎会不懂这些呢?

看着那些充满疑惑的眼神,沈博知道,想要让他们明白包装的重要性,除了讲解以外,还需要事实上的效果来给他们留下更深刻的印象,于是很薄也不多做解释,只是回答他们‘到时自知’便自顾自的思考起怎么把这酒的名气给打出去,‘广告’这种宣传模式在古代来说,新颖,但那些聪明的商人们已经有了模糊概念的方法,沈博暂时不打算用,因为就沈博估计,只消一次,不用多长时间‘广告’这种宣传手段就会大行其道,那些眼里只有银子的商人们,接受和学习新事物的能力真是太强了,所以沈博打算把广告留作杀手锏,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使用。

那么该用什么办法来吸引这个时代人的注意呢?这个其实想想也不是太困难的事,陈寅恪先生曾说过:“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以武将开国的宋代,对于读书人却是格外器重。这也让宋代出现了一大批灿若群星的才子,宋代的诗词文章金声玉振、绘画书法卷帙繁多,出现了一个空前繁荣的盛景。沈博蒸馏出来的这些高度数白酒或者可以说是酒精,可不是就这么直接拿出去卖的。

高度白酒也只有那些豪爽的汉子和军人才喜欢而已,而沈博打算的,可是走高端路线的,富商,士子,名门望族,皇室贵胃,这些有钱人才是沈博的重要目标。对付这些人,沈博想来想去额就是“诗”和“对联”这两样东西,“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些流行至今的劝学名句,正是来自于宋真宗所写的劝学诗。全诗是这样的:“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这首诗词所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想要当官吗?去读书吧!想发财吗?去读书吧!想漂亮美眉吗?去读书吧!一切一切的梦想,都可以通过科举来实现,快点读书来参加科举吧……。“知识改变命运”这一句话,在宋朝远比现代社会更真实可信。所以说在古代,诗词和对联,那是非常有市场的,上至天下士子,官员,皇亲贵族。下至富商,贩夫走卒,在皇帝的意愿和引导下无不对诗词歌赋充满了向往和喜好。所以,想要引起这些人探究的兴趣,诗和对联这两样风靡整个大宋的话题,被沈博一眼看中。想到这里,沈博二话不说就跑去了书房,笔墨纸砚一通忙活,沈博站在桌前陷入了沉思中……

江宁城东的‘落仙楼’可说是整个江宁数得着的顶级酒楼之一,落仙楼出名的不只是它豪华贵气的布置和让人望而却步的高规格酒菜价格,更出名的是它的才气,现今江宁城很多出名的大才子,甚至已经朝堂的高官,都曾在落仙楼中留下过让人回味无穷的名诗绝赋,让后来人趋之若鹜,流连忘返。以至于大多数的才子佳人总是喜欢邀上三五好友或者知己佳人到落仙楼来斗诗品酒,指望着能留下那么一段让人传送的千古佳话。

今日的落仙楼更是如此,皆因江宁城的名妓,三大行首之一,有着‘洛神’之称的‘小洛神’白紫菡受大才子,李继,之邀到落仙楼品酒论诗,为几天后即将到来的“秦淮河诗会”进行温诗,和做些必要的准备,随口就能吟出一首流传千古诗词的那种天才,不是没有,但是那种天才绝对属于百年难见的,大部分的才子,名人,都是经过先期积累,酝酿,很是要些时日才能做出些让自己满意的诗词,备上那么几首自己积存下来的佳作,叫上几个好友共同品评,也算人生一大乐事。

所以的落仙楼甚是热闹,宾客如云,各方才子佳人云集,好一番繁华场景,只是此时落仙楼里的情景却是有些奇怪的安静,没有那些富商,公子哥的拍掌叫好之声,也没有风流学子的高声吟唱诗作之声,这些人都在沉默地仰望着落仙楼今天挂出来的一副对联,那一条亮白的绸布上龙飞凤舞的瘦金体,并没有引起才子们太多人的关注,更吸引人的是这字里包含的内容。“天连碧树春滋雨滋春树碧连天”这是落仙楼姚掌柜特意挂到大堂里的,据姚掌柜自己说,这幅对联是一个青衣小厮送来的,除此之外同时送来的还有两张折叠起来的宣纸和一百五十两银子和一瓶包装精美华贵的‘绝世佳酿’。

本来姚掌柜是不屑于搭理那个一看就是粗鄙下人打扮的青衣小厮的,但是那小厮只是微微一笑,并且将那个精致华贵绝伦的酒瓶打开了一下,并且马上盖住以后,那股瞬间弥漫在周遭的浓郁醇香的绝品酒香一下子将姚掌柜的酒虫给勾引了出来,姚掌柜四十多岁的年纪,胖胖的身材,皮肤保养的不错,看着也就像是三十来岁的样子,但是作为一个从十二岁就开始饮酒,有着三十年品酒经验的专家级酒鬼,对酒,尤其好酒,他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和嗅觉,虽然只是闻到了那一丝酒香而已,姚掌柜就已经在心里给这瓶酒打上了‘绝品佳酿’的标签。

所以姚掌柜直接无视了自己之前对青衣小厮的鄙夷态度,热情无比的招呼着这位面相稚嫩书童打扮的青衣小厮,一番交谈下来,姚掌柜的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小厮提出的所有条件,但是附加了一条在里面,他希望能高价收购一瓶这样的佳酿,对于有着三十年酒龄的姚掌柜来说,看到美酒而品尝不到,那比杀了他还让人难以忍受。青衣小厮好似早就料到姚掌柜的会如此一般,变戏法似的又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同样精美绝伦的酒瓶来,递给了姚掌柜,说是他家主人给姚掌柜的借地费和辛苦费,姚掌柜吞着口水毫不犹豫的笑纳了这份辛苦费。

今天落仙楼如此热闹,姚掌柜受了人家的好处,正所谓吃人的嘴短,更何况是自己最喜欢的美酒,所以姚掌柜的办事也格外的费心,更何况为了那青衣小厮所说的‘合作售酒’这一事,想想那诱人酒香,那凛冽纯香的美妙滋味,由不得姚掌柜不认真对待这件事,见得落仙楼众人已经被这幅对联完全吸引,姚掌柜越众而出,先向四周作了个罗圈揖,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才朗声说道:“各位才子佳人,老爷夫人,诸位也知道咱落仙楼的规矩,姚某人也就不说废话了,这幅对联……”说着他指了指身后梁柱上挂着的白绸布。

“出这幅对联的主人姓沈,其他的请恕姚某难以奉告,对联的主人沈公子说了,他这次在落仙楼摆下三题,请江宁城的才子佳人们指教,每破一题可得知下一题。不论身份地位,只要能破破第一题者可得纹银三十两,破第二题可得纹银一百二十两。”说道这里姚掌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次张嘴时语气竟带着微微的兴奋“第三题可以说是一首诗,也可以说是副对联,那么破第三题者会有什么奖励呢?”姚掌柜的神秘的笑了笑,接着他“啪!啪!”的拍了拍手掌,掌声一落,只见一位青丝霞衣打扮的清秀侍女双手托着一个圆形托盘,在垫底的红绸布上,摆着一尊精致华美,贵气扑面,一看就不是凡品的酒瓶。众人不自禁的被引起了好奇心,一个个伸长脖子看向了那外表华美的紫青色酒瓶。

“破第三题者,可得价值千金的绝品佳酿‘诗仙酒’一瓶……!!!”姚掌柜的声音兴奋中带着一些自得,说完甩了个眼神给那清秀侍女,清秀侍女见状,神奇芊芊玉手捏住那华贵酒瓶的盖子,轻轻一掀……一瞬间,清香,甘醇,凛冽,又似浓郁,醇厚的奇异酒香瞬间弥漫在了酒楼之中。

“哇……好香啊!酒可以香到此般地步吗?”这是佳人们的掩口轻呼。

“绝品,绝对的绝品佳酿……姚掌柜的,开个价吧,我买了……”这是有钱的豪族。

“唔……此香只应天上有……如此似香似醇的美酒,天下少有啊……”才子们连声感叹跪求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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