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厅上众人都静了一瞬。
半晌后顾老爷子才开口：“这样未免太重了，她终究是我们顾家的人。”
“我知道啊。”林老似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但她不是连道歉都不愿意吗？”
这话说得极具威慑力，林玉然心里闪过一抹快意，但还是故作为难地说：“爷爷…这是不是…”
林老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然后扭头看着秦筱筱。
林老显然要比林玉然段位高多了，知道恩威并重。
但是这个“恩”…
秦筱筱的脸色也沉了下去，连笑容都懒得装了。这满厅的人，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身后，就连顾景言…
秦筱筱咬了下唇，连顾景言也不相信她。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目光锐利地看着林老：“以牙还牙？你有那个资格吗？”
她目光犀利地盯着林玉然：“你张口闭口都在为我开脱，我倒是想问问你，我做了什么？昨天晚上我为什么去洗手间？你心里没数吗？”
秦筱筱心中不忿，懒得再和旁人虚伪，直接露出自己最尖锐的一面。
顾老爷子是一个最重礼数家教的人，现在秦筱筱这个样子，无疑是戳了他的逆鳞。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目光凌厉地看着秦筱筱：“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在为我自己申冤啊，爷爷。”秦筱筱理所当然地说，“也不能只凭她一张嘴，就定我的罪吧。”
她依旧是有教养的，就算已经恼怒成这样，也依旧没忘了礼数。
顾老爷子重重的喘了几口气，指着秦筱筱说不出话。
秦筱筱也不想这样，可林玉然实在欺人太甚。
“说话啊。”她看着站在林老身旁的林玉然，眉梢扬起，有了点秦川的神态。
林玉然怔怔地看着她，嘴巴开合几次，才出声说：“是我不小心把红酒弄在你身上了…”
“是啊，”秦筱筱态度依旧强硬，寸步不让地说：“那怎么会是我做的呢？万一你没有心怀愧疚呢？那我的算计不是白费了吗？”
林玉然身为林老的孙女，从小金尊玉贵的养大，还从未被人以这样的姿态逼问过。
顾老爷子都因为秦筱筱的话动了怒，更别提身为林玉然亲爷爷的林老。
林老的眉头从秦筱筱说话后就没舒展过，此时终于忍不住说：“你这个孩子，很有胆色啊。”
这句话绝对不是夸奖，但秦筱筱也不在意，刚要继续开口，顾景言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他用的力气很大，秦筱筱被他攥得有点疼，皱了下眉。
顾景言在她身侧开口，声音很稳：“爷爷，林爷爷，这件事真正的凶手还未找到，确实不能只凭玉然的话就定秦川的罪。”
林玉然惊愕地看着他，没想到这种时候顾景言还会站在秦筱筱那边。
秦筱筱也有点愣怔地看着顾景言侧脸，满身火气突然就散了。
顾老爷子拧眉说：“你的意思是，玉然冤枉了秦川？”
顾景言没有正面回应，只是开口说：“也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件事就是秦川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