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回戍垒城头战歌行

岸边四艘战舰顺流而下,虽不及高校尉舰队威风,但毕竟其上有二百名海盗响声震天,那骨子里好战的劲儿又迸发出来了。

高校尉清点对方阵势左右独桅纵帆船各一,中间是两艘双桅船。东岸山脚矗立着一座堡垒,那急促的钟声就来自于那里。

六艘战舰,以御风号为首,弧形阵势,前炮总揽十余门已发射,但命中率不高,十二三矣。

校尉下令五艘舰船首尾相连,以侧舷对准海岸,炮门常开。御风号诱敌深入。

岸边的戍垒之上,一人高举着望远镜,白须轻飘,披盔戴甲。但不同其他士卒——此乃金甲。

不错,正是前几回中与瑞贤交过手的海盗。

“司令,这是什么战术?”

“管他什么战术,下令给我冲,我们人数较多,怕他们干什么?”那人抚着长须,暗自偷笑,“幸好胡人增援五十人。”一抖长袍,径自离去。留戍卒十人,持剑长立。

一阵号角响起,海盗全帆前进。风不住,水也助力。海盗战船已行至。三军水手数人早已枪支举起。

第一次交火,两舷炮火尽发,枪手枪弹已出,杀敌数十人。但又驶来一舰,君看那亮光闪闪的又是何物?枪支矣。

“趴下御敌!”buhe.org 非凡小说网

但仍有不少水手被击中,这帮海盗哪儿来的这么多枪?高校尉暗自寻思。他再也不敢这么冒险,只得击鼓退军。

五艘舰船改变战略,收锚摆舵。

“咬定它,刚才袭击我们的,那肯定是敌人的旗舰。”

敌人的旗舰也是内行,主动靠过来,技艺娴熟,不类海盗,船员身材比海盗高五寸,这是胡人的舰队呀!

未等敌人登舰,矮人水手早已跳过去,持战斧,弓步抡之,未等敌人拔刀相御,早已杀敌无数。

校尉忽闻炮声,炮声一响,岸边那观战的百姓掩耳四逃。

校尉手脚并用,已经攀上旗杆,一剑将这胡国的旗帜砍下来,奋力置入大海,用鄙夷的眼神瞄了它一眼。

甲板上枪响遍布,胡人众多,照这样下去恐怕——

看着甲板上已躺着十余人,胸口处血肉模糊。他奋力吹响了号角,不少人撤退而离,只留下校尉独自一人,傲然挺立在楼舱之上,用力把舵盘向右抡去。两眼直视着前方的山脚戍垒,在眼前,离自己,近了,近了。

前方就是堡垒,这艘无旗帜的战舰果然迷惑人心。堡垒上古点如急,舰上的胡人也正纳闷儿。究竟是何人在掌舵?

回头一瞬,那人双手直握舵盘,深知不妙,举枪,校尉躲过。那子弹在度盘上留下了一寸弹影。

船上的人如梦初醒,手执利刃,潮水般地涌来,枪响也多了几声,校尉只手将剑从舵盘的缝隙中插入,死死定在其上,随即鱼跃下水,枪响数声回荡在海面,可惜了一把好剑,永别了。

他最后一眼回视敌舰,直冲向戍垒,朦胧炮火几现,一声响与其不属,战舰随即开始下沉。

“可恶,旗舰交战何处?”那海盗望着这三里海港,遥遥大海,却少了一艘战舰,混战刚才击沉的那是我们的旗舰,这下胡国人要来找麻烦了。”

兵士一名在他耳边嘟囔几句,他便又将眉眼舒展开来,“说的不错,少了几张蹭饭的嘴和几双争钱的手。”

“报东南方向有一支20余人的不明武装正在靠近。”

“报东南城堡失守了。”警报迭起。

“令胡兵二十余人,持枪居堡垒前,城上弓箭手就位。”

望着远方,一行人涌出堡垒。瑞贤孑然向前,伏草莽间,抛出炸弹,向那二十余人掷去,待那爆炸声已去,提剑自起。将剩余的残兵败将杀的静光。只见剑雨落下,急行而去,但不免后背上深插着箭矢一支,咬着牙将其折断。

后方利箭如雨,那落下的箭雨记录着他的行踪。待瑞贤远去,他遥望戍垒,城上的弓箭手已解除警备,若无其事,怡然自得地在城上悠闲转悠。

“长兄,暂且避行,吾等一灭其也。”

“瑞昶,不可,胡国之约,壁垒将帅必精武艺,恐……”

“吾等武功可以杀敌!”按肩其上,阻其不前。

“行了,撑得过去。”未等瑞昶张口,挥师其上。

一行人,三两而行。瑞贤居其前,上将断后,戍卒见后大恐。但张口欲言声却哑。只得瑞贤一剑封喉,滚落此地,那脏兮兮的血液不停地。从那丑陋的身躯中迸出,污浊着这片净土。

城上战报捷来,“司令,城南炮台失守,已与我们超过两个时辰了。”

“司令大事不妙,一人势如破竹,带着二十余人打入堡垒。那速度够快,那个潇洒,那……”

“得了戍卒畏战,休得话多,拖出去斩十分钟,其余人换刀应战。”城上人兵马大乱,但等瑞贤一行人,上来之后,城上人兵器已执,恶狠狠的注视着楼道口,瑞贤所向披靡,沿着楼梯拾级而上,步子声震彻楼道

“好哇,又是你。南瑞贤,本领大着呢,你得罪了胡王,现在天下都是你首级的悬赏令哪!”

“冤家路窄,狭道相逢,记恨前日不弑人,得今碰壁才相知。”

“还是改不了你那臭嘴的习惯。”

“汝之言,谬矣。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闻乎?事到如今,只得让这部鲁易帜,是姓胡还是姓来然?”

“废话少说,今儿一学高下,当然我们之间胜负已决。今日有高明来战,将士们等着呢,好歹给个交代,赢得了不?那还得看你的本事。天下武评甲三十者,何足畏也?汝。要是输了恐怕不好给胡王一个交代吧。”

瑞昶若止之而独上,瑞贤挥手相辞。

上将手扶瑞贤的背,“将军恐不可。”

“今儿不战,何谈英雄,若部鲁破,非吾之功也。”

“行吧,将军注意一下背后的箭伤。事决之后再帮将军将其拔出。”

瑞贤提剑向前,望了望海港,激战依旧,胜负未决,但敌人为数较多,估计再来几场肉搏战,三军矫健又如何?最终会体力不支。何况驭船六艘,大炮百三十门,兵败此处败于海盗之手,天下传遍,岂不是他的笑话。

戍垒之上的钟鼓手仍然各施其职,并为因一场决斗勾起兴趣。哈,敌人的指挥部设立在堡垒,只要端下这戍垒,部鲁。不付吹灰之力即可得。

“敢问足下对手何人?”

一人从炮楼走出古铜色的皮肤映照着春阳。上身袒露,只服一粗布裤,肌肉健美似石,休九尺,弄一把板斧,似矮人。

“这位呢,是上古时胡人与矮人的优贵血统,集二者之优势!”那海盗倚着炮,悠闲哉,“行,看你造化吧。”

“混血杂种,下贱胚子也配你夸夸其谈。”

这句话触怒了那人,拂然怒,面色大改,眼睛紧瞪。其人一至,使板斧,瑞贤侧身以剑相御,收剑藏刀,转至其人前。先前剑还在身后变戏法似的涌现在眼前,让那人难以捉摸透,反而挨了一剑。

那人几个跟头连续翻来,手中仍然持着斧,划破长空,风响如鸣。地上那些可怜的砖,早已留下一寸凹痕。

瑞贤捉其斧,一剑劈下,那人只得侧身躲过。瑞贤几剑划去那人连连败退,就这样瑞贤一直处于上风。

来然军士拍手称妙,那人也不甘示弱,纵身一跃,板斧始来。瑞贤快步转身,长袍直飏,没转一圈,以刀相御。那人也深知不敌瑞贤,只见他背上半支箭矢任在,动了鬼点子,一拳而至,箭矢深入一寸,即使有甲胄在身,也难免疼痛,最显感觉脊背处有东西在流淌。

紧含着那嘴唇,两行鲜血自嘴唇留下,眉头紧皱,剑已拄在地上。

不知何人吹笛管,笛声飘渡,那是依云的谱子,唉,依云啊,何时才能带你再回茅江,让你和尊君相会。

“一只大鸟立庭中,回头一瞬乃一鹏。”尽管那声音羞涩,瑞贤嘴角上扬,远处的那人直立着,正等待自己的第二波攻击,好,我奉陪到底。

双手握紧那脊后的箭矢,双手颤抖不住,闭眼忍着痛,将那箭狠心的拔出,仰天长啸,发出一声豪爽的叫喊声,将那笨重的甲胄扔到一边,任由那鲜血涌出,滴在那壁垒之上,犹如雨点未断绝。

提着宝剑,光芒耀天地。听着军歌,威声震乾坤。那司令见有恶兆将至,凶多吉少,自行先逃。上将将大炮调转过来,对准那楼梯,一炮出,尘土四扬碎石坍塌,“足下未成年,要一决胜负,方才行乎?莫心急已至错失好戏。”

那人只好后退回来,沉默不言,看着那矮人,节节后退,先是嗟乎长吁,接着干脆。脆骂连珠:“你当是玩菜刀啊,臭小子还击啊,长个九尺的大个干嘛呢?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愚蠢下流。”

瑞贤终于将利刃刺入那家伙的胸膛,那家伙长呼一声,死在了这城楼烽垛。死前眉头紧皱,书写着愤怒与不甘。回过头去,看那司令早已如坐针毡,不寒而栗。三军的歌唱完了,今日胜利已定了。

堡垒之下的战舰不再攻击,等待着城堡之上人们的指令。三军持兵而起注视着胡军,少侠扶着宝剑,扫一眼胡军便将其拔出,顺势而起,拼剑诛胡兵,剑法娴熟深透,已杀敌不少。

海盗们在气势上已经差了一大截,连连败退。那胡国司令又不知何时潜逃,不见了身影。

敌军指挥部就部署在这个城堡,破了这堡垒,总算是给部鲁苍生一个交代了。伤卧沙场,看那夕阳在山,人影散乱。一品那夕阳血的壮美。闭眼,这个世界的混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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