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商楚七、商九夜

这是死物都能吹成活物。

那对簪子是玉君泽闲来无事削了宫里几块木头,准备雕两个小人送给商桑。

其中一人代表商桑,另一人代表他自己。

后因国事繁忙搁置了。

他转头便让宫里的师傅做成簪子送给了商桑。

确实值些银子,却不似她说的那般夸张。

所谓识货之人,不过是心生欢喜爱不释手罢了。

“夫人为何君少爷不带慕絮走?是何缘故?”莫芙蓉探着头神秘兮兮的问着。

她刚将慕絮打发走,便按捺不住八卦心思。

商桑咯咯一笑,莫芙蓉面颊微微泛红。

“过几日便来娶了,届时小别加新婚,感情更甚从前。”

莫芙蓉眼珠一转,感觉不对劲,“那……为何将杳之带走?”

“正妻与妾室怎能同日而语。”商桑笑得高深莫测。

“正妻和妾室?”莫芙蓉糊涂了。“谁是正妻?”话一说完,脑子转了个弯,又惊道,“是慕絮?”

随后又觉得理所应当。

“慕絮沉稳,心思通透,作为正妻不为过。”

商桑笑了。

“要我说那杳之莫说妾室,当个暖床的就凑合。”莫芙蓉想到杳之翘尾巴的样子,心中甚是解气。

商桑敲了敲桌子,知意又给两人斟满茶。

这时,慕絮端着果盘进来了。

莫芙蓉上下打量她,盯得她浑身不自在。

“慕絮快与我说说你与君少爷是如何结缘的?他对你可好?可说过何日来迎娶你?”她一张嘴就跟放炮似的。

慕絮被问得面色一阵青白。

知意紧了紧眉头。

“二姨娘有心了,慕絮被问的不好意思了,到底还未嫁人脸皮子薄,二姨娘来问问奴婢,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莫芙蓉剜了她一眼,“我不过是关关心慕絮罢了,再者你也是个未出阁的?又怎好与我说。”

知意噎了噎,顿时无言以对。

“慕絮你便与夫人说说吧。”商桑笑着开口。

慕絮点点头,将几人之前商量好的一一向莫芙蓉说明。

莫芙蓉本以为其中有许多弯弯绕绕的事,没想到就如商桑之前说的那般简单。

顿时蔫了蔫,没了兴致。

应付一般的说了两句话便走了。

“茶倒是好茶。”商桑轻晃着茶杯。

“夫人,我可有说错话?”不知道为何,慕絮在商桑面前总是不由自主的感觉紧张。

商桑宽慰道,“无妨。”

知意递给她一个果子,“你且宽心便是。”

这时,门外丫鬟传报:井少爷已在马车内等候。

商桑随意拾掇两下,已是姿容无双,一身贵气。

慕絮在一旁看直了眼。

就这样的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玉君泽怎舍得将她送人?

容井胧在马车内正翻看着书卷,听到外面的动静,便撩开车帘子,主动伸出手想拉商桑一把。

商桑看着面前如竹节一般修长的手指,有片刻的怔愣。

她没有伸出手,而是踩着矮凳上去的。

一阵淡香随着她踏入,飘进容井胧的鼻腔内。

“你信不过我?”容井胧并未质问,只是觉得好笑。

“很明显吗?”商桑反问一句,便催促车夫启程。

马车轱辘向前,地面不太稳,车内有些摇晃。

“前几日下了雨,平面尚有些湿滑。”容井胧耐心的解答她心中疑惑。

商桑这会也没了脾气。

容井胧以为自己招惹了她,却始终想不起来自己错在哪里。

未免火上浇油,他也封了嘴。

马车停在运来客栈前,容井胧率先下马,回头又对她伸出了表达友好的手。

商桑这回没有拒绝。

想到一会儿还得指望人家,她也没好意思继续高冷下去。

两人进入客栈时,子宁已在屋子里等候。

见两人一同出现,上前恭敬行礼。

屋子里两个女子带着面纱,见到商桑时都禁不住呆愣一下。

本以为容井胧已是姿态绝然,这会儿见了商桑才知何为天人之姿。

两人并肩而行,那画面真叫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子宁道,“夫人日后便是你们二人的主子。”

两人一前一后的摘下面纱,齐齐向商桑跪下。

商桑这才清晰看到两人面上的疤痕,回看容井胧一眼,立刻便明白他的意思。

两人在商桑眼中并未看到惊愕与惶恐,心中稍有安定。

“你们从前为何人办事,做过何事,我不关心,从今往后你们便是我跟前伺候的,须得一心一意为我效力。”

商桑并未错过两人面上细微的表情。

她笑了,“你们放心,杀人放火之事我不感兴趣,日后你们唯一的任务便是保护好我。”

两人了然,心下松了松,齐声道,“夫人生奴婢生,夫人若死奴婢陪葬。”

觉悟真高。

这点比知意强。

商桑在心里窃笑。

她知道两人从前用的都是代号,便就地给两人取名字。

她指了指个头高的,“此后你名唤九夜,商九夜。”

九夜郑重点头。

她又看向个头较矮的,“你便唤:商楚七吧。”

一个九月一个初七。

与她们从前的代号虽有重音,却代表了新生。

两人互看一眼,平静的目光里有了色彩。

“夫人楼下已备好菜肴,可要下去用餐?”知意立在门口,目光却瞟向屋子里跪着的两人。

她们低着头,知意看不清容貌,只觉浑身透着一股死气,让她感觉不舒服。

“大伯哥?”商桑询问容井胧。

“那便下楼吧。”容井胧笑得怡然。

“带楚七和九夜下楼用饭。”商桑不忘吩咐知意。

说完她便和容井胧率先下楼了。

知意上前正要招呼一句,两人正好抬起头来。她目光一定,吓得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她心里狂跳不止,面上惊云未散,却还气息不稳的与两人说,“你们也饿了吧,随我下楼用饭吧。”

两人自有记忆以来,几乎未曾上桌吃过饭。

想来这次也不会有例外。

知意安排两人下桌用饭,一来可以随时伺候主子,二来也好随时留意她们的动静。

容井胧和商桑坐在上桌。

坐上位置两人还有些恍惚,她们不敢摘下面罩,就怕惊吓到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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