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最好的礼物

江奕确实有很强的缺席会议的理由。

当他和赵晓晴走进会议室的时候,看到左边的大哥大,右边的VCD碟机,他的鼻子竟然发酸,想要表现一下。

“江奕,就这两个塑料壳也能激动成这样?”赵晓晴有些差异的问句拯救了江奕,让他没有当场失态。

吴江元和一帮子技术人员看到江奕的表现都很高兴,所以明知道今天是大湖城管委会的闭门会,也要试着争锋。

“江奕,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前几天没有向你报告具体进展。这应该能当得起‘重大利好’的评价吧?”

“吴主任,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最好的礼物。肯定是空前了,会不会绝后还有待观察。”

VCD碟机的重要性自不必说。靠着银弹攻势,现在武强插队开发芯片获得成功,领先张万猛先做出了样机。即使不去限制张万猛的使用,单单申请专利就能把扶桑、荷兰等国的“黑手”斩断。

大哥大的入网许可实际上代表了一个新时代。华国可以提前好几年参与到移动电话的游戏中,而且是一个有着庞大身躯的怪兽,不至于长期跟在西方通讯企业后面捡食。

信息安全研究中心的参考报告应该是起了作用,魏学敏的讲座也有通讯部门的领导在场。总之有很多因素助推了这个结果。

“部里的意思是暂时启动小范围试用,大规模推广应用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这也是让吴江元的高兴没有江奕那么充分的根本,千辛万苦争取来的也只是“小范围”。

“小范围?任城和兰陵都有咱们生产的车间,都是试用的范围,接近1400万人的发展腹地。在美利坚国堪比一个大州了。”只要给了江奕一个缝隙,江奕就能撕开一个大口子。

众人明白了江奕的意思,又是一阵狂喜。

“咱们的价值首先就是低价、防止外汇流失,所以先把大哥大降低到1万元以下。”

“其实真正的成本只有···”吴江元低声向江奕报了一个数:“不到六千元,以后大规模生产了还可以更低。”

江奕也压低了声音:“里面牵涉面太广,估计起步需要很长时间,一下子压低太多,很多外国企业会联合起来绞杀我们。先蛰伏一段时间再说。”

“这个是我们初步拟定的名单,每个企业的经理、重要职能部门的正职大概十个人,这样就能派发出去六百多台大哥大。”吴江元按照江奕的交待,拿出了“赠送大哥大”的名单。

“所有职能部门一把手都可以赠送,经常外出部门的副职也可以列进去。”这么大的事情,简单几百台怎么能满足江奕的喜悦心情?

范围扩大后,那就是接近两千台了。江奕终于认可了。

那些参与的技术人员都是功臣,还有一些苏联专家,这次都是奖励名单。看到江奕这么大方,一个个笑逐颜开。

要是你们知道以后有个苹果公司每年手机产业盈利大几百亿美元,你们还觉得我很慷慨吗?

“信息安全研究中心还要继续支持吗?”当初主要是为了推动国产手机入网才下“血本”支持成立信息安全研究中心,现在吴江元觉得可以告一段落了。

“以后应该还有很多机会要用到这个名义,这些钱能有四两拨千斤的效果。”江奕不好直接说以后还要多处给那些西方公司“提醒”,只能先含混过去。

“存储器芯片还是没办法突破1M吗?”

这个是吴江元最大的心理负担,好几亿美元投入进去,扶桑的技术专家也请了几十个,薪水很高,却迟迟不能突破要命的1M极限。

“我看成本的确是太高了,这块是不是可以考虑申请国家资助?”

“不用,我们等得起。必须培养出自己的技术队伍出来。学习机那边已经沾了大光,让他们多出点血就是了。”

存储器的容量提升,现在学习机卡带已经从四合一升级到了十六合一。出售的价格提高了两倍多,成本却只提高了一倍。

所以利润就出现在这些细节中,这些其他人注意不到的地方。

“那就让武强在硅谷那边加大力度,多引入一些芯片设计人员。现在VCD已经开发成功,他的时间也多了一些。”吴江元暂时没有其他手段,只能再紧一紧武强。

武强两口子在美利坚拿着高薪、过着小日子,让所有人羡慕不已,你不多干活怎么行?

“武强这次居功至伟,给他们发10万奖金,好好地享受一段时间的假期。这10万元是美元。”江奕已经从武强那里收获了学习机、VCD机,芯片也是靠着他在硅谷撑着,已经欠了他很多了。

这句话说得比较高声,很多人都能听得到。

“江老板,现在南高丽的三松电子正在高价引进东芝半导体的技术人员,不知道您能不能考虑一下?”有人在高声提着建议,而且是当着吴江元的面,有些僭越了。

“他跟我说过,我觉得已经花了很多钱,效果还不太明显,所以暂时没有同意。”吴江元向来是对事不对人,没有对这个同事的做法表达多少反感。

“我知道东芝半导体有一个专门的团队在研发NOR和NAND型闪存,东芝半导体内部有人觉得这个团队是包袱,放着主流的DRAM不做,反而花了大价钱去走小路。但是NAND闪存具有更大的价格优势,只要突破了技术门槛,我想以后一定可以超越DRAM的。”那个人也是豁出去了,和武强一样的一根筋,趁着难得的机会把这个信息抛出来。

说得如此之急,满口都是专业术语,没有考虑听众的技术水平。

“既然是‘非主流’,那么以前为什么能够一直研发下去?”

“以前他们的领导支持,现在他们领导突然去世,那个团队已经没有资金展开进一步的研发。南高丽的企业瞅准这个机会正在大规模挖人。其实,东芝半导体给的待遇并不高,专利奖金最高上限仅10万日元,不到6000块人民币。”那个技术人员终于完整地说出来自己一直想说的,然后就看着江奕和吴江元。

如果江奕不认可,他感觉自己以后就麻烦了。

江奕一句话也没多问:“如果同意你的方案,你能挖来多少人?”

“那个团队的核心骨干还没有离开,他们寄希望于新领导能够回心转意。我们已经聘请了一些人,我觉得可以学习当年引进苏联专家的方式,重奖引进技术人员的人。这样就能把那几十个人的大部分都挖过来。”

1991年苏联解体前夕,江奕派出了布林诺夫斯基为首的技术人员,从苏联吸引了上千个技术专家。后来这些专家的幸福生活再次吸引了更多的人前往兰陵。

“你觉得给多少钱可以打动他们?”

“5000美元肯定够了,够他们一个季度的收入了。”技术人员抓住机会,眼睛都没眨一下就编出了这个数字。

“5000美元太少了,引进一个核心技术专家奖励两万美元,引进一个其他专家奖励1万美元。”江奕再次寄出了重奖。

他很清楚三松电子是怎么起家的。

那就是依靠扶桑国的技术人才,乘着美利坚打击扶桑国芯片产业的东风,承接了扶桑国半导体产品的市场份额。

从此,扶桑国的半导体产业从高峰时期的80%市场份额降到了20%,丢掉的60%被南高丽、湾湾完美获得。美利坚安全了,因为南高丽、湾湾对自己的依赖性远远超过扶桑。

“吴主任,需要多少资金,你们做一个预算。南高丽现在的存储器已经突破了64M,我们再不努力就没有机会了。”

现在扶桑国的市场已经丢了,再过几年想要引进芯片生产方面的技术专家,就只能去湾湾和南高丽了。

那对华国可是无法承受的风险。

“好,上限是?”吴江元一向替江奕省钱,现在才发现有些帮了倒忙,急迫性也提高了八度。

“不设上限!”

这句话既是说给吴江元的,也让很多技术人员听得见。

以后再有这样的建议,估计他们也会勇于提出来。

“现在是一个扶桑技术专家带领一个业务开发小组,国内是不是也可以扩大一些招聘规模?”既然你要砸钱,俺就系统性地砸,吴江元也发狠了:“燕京有很多研究人员也可以请过来,有几所电子科大也来拜访过我们。”

“好,里外一起使劲。”江奕又是没有一丝犹豫就答应了:“这次也是不设上限,有多少合格的技术人才就引进多少。学习机的盈利、家电事业线的盈利都可以投入进来,交换机的盈利也可以。”

学习机和家电事业线都已经通过高昂的芯片价格“暗补”芯片事业线,这次又着重提出了交换机企业,这个支持力度可就太大了。

“既然是这样,那就不再做小脚女人了。从现在开始,我们芯片事业要实现大跨越。”吴江元得到了江奕的当中表态,心里压力就消失了。

以后谁还敢说自己烧钱?

“这才是我今天最大的礼物啊。”江奕暗暗告诉自己一句。

要不是那个技术人员拼命地一跃,自己哪儿能想到截胡三松电子?

“至于VCD···”江奕终于可以考虑一下这个大礼物了。

这个产业以及升级版的DVD,可是能够提供数百万就业机会,能够在全世界拼命捞金的产业。

即使在移动互联网时代,使用的播放器、音频等软件也是VCD时期发展起来的升级版。

这样的一个长链条,岂不是凝聚十二地市的最佳先锋队?

不容江奕畅想,办公室主任跑过来了,向吴江元嘀咕了几句。

吴江元笑着摇了摇头:“江奕,看来管委会的会议离不开你。张书记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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