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本就如此罢

也许本就如此罢

兰馨,你知道么?原本与你结盟的时候,我是想给你下绝孕的药的,可是后来发现,你本就不易受孕,而且后期好像还被人下药,终身都不能受孕了呢。

人性也许就是这样的吧,对于自身无益,甚至会招损的事物总是想方设法杜绝,哪怕这样会使另一个人终身都陷入绝望悲苦之中。

简玉凝笑了笑,一口饮尽杯中的美酒,双颊微红,眼眸里已经有些醉意,可是心中却是一片清明,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兰贵人不知道这个时候简玉凝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当初简玉凝想要给自己下绝孕的药,只是对着那个坐拥三千佳丽的帝王痴痴地看着罢了。

芷娘见简玉凝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不由得皱眉说道:“小主现在还怀着小皇子,怎么可以饮酒呢?万一……”

“好了,你别说了,我自己有分寸。”简玉凝不耐烦地打断了芷娘的话,心中烦躁不已,虽然知道芷娘是为了自己好,但是依旧不耐烦。

芷娘讪讪地住了嘴,垂下头。

简玉凝感觉到自己心中烦躁,心惊不已,恼怒烦躁会让一个人失去理智,从而做出最错误的判断,不行,自己不能这样。

放下手中的酒杯,简玉凝一个人出了羽霖苑,到了空无一人的池塘边坐着,看着池塘中欢快游动着的鱼儿,心中的烦躁才得以平复。

“你怎么出来了?”清冷但是好听的男声传来。

简玉凝一怔,随后浅笑道:“不知道这与玉大人有什么关系呢?”

玉冷月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白色的衣裳在黑夜中显得更加明显,“若清,何必这样对我呢?你对我越冷淡,不就越昭显了我与旁人的不同吗?”

简玉凝冷笑一声,道:“玉大人,现在我是皇上的简容华,已经不是那个傻傻的,一心喜欢你的简玉凝了,还是多多避讳着,万一让人看见了,我有一万张嘴都说不清了。”

玉冷月握紧了拳头,随后又松下来,非常无奈地说道:“微臣见过简容华,简容华安,那些人现在都是你的了,跟我再无关系。”

简玉凝伸手折了一片荷叶,舀起水,狠狠地朝玉冷月身上泼去,冷笑道:“玉冷月啊玉冷月,你就这么无情吗?你别产生愧疚感,别,我消受不起!”

玉冷月感觉到身上一片冰凉,现在又是极冷的时候,寒气入侵让他也抖了抖,淡淡道:“我从未觉得对不起你,宫中的暗线不过是碍着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情分,你尽管用。”

简玉凝突然大笑起来,笑得悲凉,转身没入黑暗,脚步不带有一丝的留恋。

等简玉凝走后,玉冷月轻轻地说了一声对不起,只有这样,我们之间的瓜葛才能彻底解开,以前的情丝才能彻底断了,你现在是皇上的妃嫔,不应该对别人心存杂念,那样很危险的,我不舍得你受伤呐。

简玉凝平复了心中的波澜,带上温暖如冬日中的阳光一般的微笑重新走回了羽霖苑,简恭正在长廊上,见简玉凝来了,向她招了招手。

简玉凝会意,立刻走到长廊处。

“父亲大人安好。”简玉凝恭敬地说道。

简恭淡淡道:“玉凝,你别怪为父把你送入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中,萧姨娘我会把她扶为侧室,记住以后一定要以家族为重。”

简玉凝怎么听不出来话中拉拢和威胁的双重意思,浅笑道:“女儿知道了,以后定然会以家族为重。”

简恭满意地点了点头,便要离去。

简玉凝出声道:“父亲,现在国库空虚,又赶上大旱,皇上的心情很是不好,父亲现在可别跟皇上哭穷,也别吝啬,只管捐款便是了,皇上定然不会亏待父亲的。”

简恭的脚步顿了顿,道:“为父知道了,多谢容华提醒。”

简玉凝满意地笑了笑,毕竟家族还是很重要的,相当于自己的助力,皇上的宠爱有三分,一分是靠自己,两分是靠家族,而她出身寒微,只能得了一分半,还有半分还是靠着太后才得来的,当务之急就是要让自己的家族强大起来,看看惠妃和长孙皇后,都是家族显赫带来的荣宠。

回到宴席上,兰贵人看着她妩媚地笑道:“你与你母亲没有共同语言,应该与你父亲有吧,刚才是和他在说话么?怎么去了这么久?”

简玉凝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了看周遭的妃子,淡淡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些个明艳的人有些刺眼而已,出去静静心,回来的时候就碰见父亲了,也顺口聊聊,他也顺带着威胁了我要以家族为重。”

兰贵人有些羡慕地说道:“你真好,还有家族,不像我,生下来就是长孙府的奴婢,进了宫也只能是个侍女,顶了天也不可能越过容华去了。”

简玉凝笑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发生不了的吗?我都能成为容华了,为何你不可以?”

“好了,你别安慰我了,我没有子嗣,没有出身,空有一副美艳皮囊,可是这有什么用呢?”兰贵人自嘲地说道。

简玉凝摇了摇头,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给予她无声地安慰。

君清的眼光落在清爽可人的简玉凝身上,很是满意,在这群芳争艳的场面上也难得见到一个人如此素净却又不失美丽,这个简玉凝确实是个妙人,母后很喜欢她,她与如嫣长得很像,不知道会不会借此做出什么对母后不利的事情。

简玉凝对着君清暖暖一笑,充分发挥了自己容貌上的优势。

君清果然满意地收回了眼神。

反正这一场宴会就这么平淡却又不平淡的结束了,简玉凝回到了澜月宫,披散下自己的头发,洗去脸上的胭脂水粉,躺在暖暖的床上,抱着软软的被子,脸上的表情很是满足,就这么睡去了。

兰贵人对着镜子抚摸着自己妖媚的容颜,这也是她如今唯一的本钱了,或许若清说的对,自己不过就是在做一件蠢事,一件很蠢很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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