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徐渭上门

1585年的四月底,在新安整训的石中玉接到了上面的调令,要调他去大明京师参与新军的训练。当石中玉从王子憨的手里接过调令看了一遍,当即在王子憨的办公室里一阵狂笑:“哈哈哈,王憨子,俺终于不在恁的手底下混啦!哈哈哈,这千年老二的名头再也落不到俺得头上啦!凭啥?凭啥俺就得一直跟你混啊?逃荒跟着恁瞎乱跑,移民也是跟着恁,上课要坐到恁后面,上船恁是船长,俺才是大副,立个功都是恁一等,俺二等!混来混去弄个千年老二的名头给俺!这下子可算好啦!终于可以摆脱恁这个叫人讨厌的家伙啦!哈哈哈,还想娶俺家妞子,哼,做梦去吧!”

王子憨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俺说大舅子,醒醒!恁揍是不在俺手底下混,恁这个千年老二的帽子要摘不掉啦!恁去塘沽还不是在营长手底下混?恁还能超过营长去?恁斗是千年老二的命!认了吧!”

石中玉一把把王子憨的手拍开,说道:“恁喊谁大舅子呢?看俺不揍你!拉蛤蟆想吃天鹅肉,美的恁!”

王子憨道:“恁娘都答应俺爹啦,恁说了不算,等下次探亲就准备定亲啦!嘿嘿,恁这大舅子是跑不了啦!”

两人一边打闹,一边哼唱着这几天广播播放的刘三姐的歌回宿舍,“唱山歌唻,这边唱来那边和。。。。。。,”一起准备去给石中玉收拾行李,到指定地点报道,然后统一组织北上不提。

却说,远在万里之外的上海的陆潮生也遇到了烦恼事,先是师父从南华发来了一份沪宁铁路的规划设计书,是转给他伯父的,规划书上表明了投资建设这个项目的投资金额,建设期限,投资收益等,尽管都是繁体的,可是伯父依然没搞清楚,反复过来问他。他哪里懂这么多啊,原本也就道听途说来的一些知识,很快被伯父等人问得哑口无言。最后没办法了,就说;‘‘要不你们还是为这事去一趟南华问我哦师父吧,一下投那么多银子下去,还是慎重一些比较好。’’

几个联袂而来的江南豪商见潮生如此说,也都觉得有道理,这不是小事,这么大投资不问清楚了怎么行?这才放过潮生,回去商议何时去一趟新洛城问清楚了。

刚把这批大佬打发走,徐光启来了,他家跟这边近,走路过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他是来还书的,前些日子借了陆潮生的数学教材,回去之后誊抄完毕,现在原书送还。送完书还不走,缠着潮生问那些数学符号怎么读,代表什么意思等等,把潮生问得烦的不行。

正烦躁地给表弟解释什么是阿拉伯数字,啥叫函数呢,就听见看门的进来回禀说;‘‘特派员,您赶紧门口去看看吧,有人打上门来啦。’’

潮生怒道;‘‘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来我南华的地头撒野?”说罢,也不理表弟徐光启,起身往门口走去,到要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来闹事?

走到门口一看,只见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老头,戴着一块黑色的头巾,穿一身破旧的灰白色的棉布袍,怀里还抱着一台收音机,正在跟守卫门口的人理论呢。就听见他说道:“这个破匣子,响着响着就不响了!这不是吊人胃口么?才听了一个月都没有呢!”

守门的工作人员告诉他:“大爷,您这个是没电了,得换电池,电池一块钱一节,也就是一钱银子一节,要四节,前边街上就有卖的,您去那里买去吧!”

那老头一瞪眼道:“吓,还要吾换电池,当初这个匣子就没花过钱,还要吾出四钱银子?吾哪里有这么多钱?”

潮生见老头在这里胡搅蛮缠,当即大喝一声:“呔,那老头,休要在此胡搅蛮缠。收音机没电自是需要自己去买电池,难道还要我们管着你用一辈子不成?赶紧去!”

那老头还不肯罢休,见潮生留了短发,怼他说道:“你这小和尚好没礼貌!叫你家大人出来,吾不跟竖子理论!”

这个时候,从远处又跑过来一个老者,带着幞头,穿的比较体面一些,气喘嘘嘘地扯住前边的老者说道:“文长,怎地一转眼就不见你了,怎跑得这样快?也不等我一等!”

前者说道:“嘉则兄走路太慢,吾着急前来南华理论!”

潮生见状,对后来的老者说道:“这位老先生,你的这位朋友,收音机是没电了,不是坏了。买了电池换上就好了,前面就有得卖,赶紧去吧!跟我们也没什么好理论的!”

后来的老者抱拳问道:“敢问小哥,此处可是南华驻地?在下鄞县沈明臣,这位是山阴徐文长,前来讨教!”

潮生也不明就里,见他比前边的老者有礼貌,于是回道:“此处正是南华驻地,我乃南华特派员陆潮生,不是什么和尚,呵呵,这位沈先生,讨教就不必要了,我们不处理,表弟,你扯我做甚?”就在潮生说话的时候,随后跟来的徐光启使劲扯了几下潮生的衣襟。

见潮生还不明白,就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表兄,这位文长先生,就是前些日子你那郝师伯派人去请的青藤先生!”

潮生吓了一跳,道:“真,真,真是青藤先生?呀,不是说去请也不理么?我靠,还上门讨教,这可抓瞎了。咋办?”

徐光启说道:“先请到里面说话吧,这位沈先生也是文名传遍江南的大人物。”

潮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换上笑脸,拱手道:“啊呀,原来是沈老先生和文长先生啊!呵呵,这个,刚才我没反应过来,实在是无礼!讨教不敢当,且先请进里面奉茶,请请请。”

徐光启走上前,接过徐渭怀里的收音机道:“晚辈徐光启,由晚辈替前辈拿着罢!”

徐渭看来徐光启一眼,点点头,问道:“你姓徐?可是徐阶一家的?”

徐光启回道:“晚辈家住法华汇,此徐非彼徐,不敢高攀!”

徐渭和沈明臣这才在潮生的引领下进屋,落座之后,潮生赶紧吩咐上茶,然后又尬笑着对两位老先生道:“呵呵,实在是事先不知道就是青藤先生,还有沈先生,那啥,讨教我可当不起,有什么您只管问罢!”

徐渭撇了撇嘴道:“罢了,估计你也不甚明了,太年轻。”

沈明臣说道:“收音机之事只是文长玩笑了,呵呵,我等来次,只因为你南华改编了《四声猿》,若是只改编也就罢了,毕竟唱词通俗易懂,曲调甚美。可后来还放了一个叫《刘三姐》的哩曲,有一句叫“饿死你这人之初”,文长不忿,想来问个明白,到底是哪位大才编的?收音机只是个借口罢了。”

话说到这里,潮生有点懵,道:“四声猿是什么猿?我们南华也没改编过四声猿啊?”

徐渭气呼呼地问道:“我来问你,唱戏的匣子里可是放过《花木兰从军》?还有《女驸马》?”

潮生回道:“这倒是有的,可这也不是四声猿啊?”

两位老先生却是被气的笑了。。。。。。

徐光启在旁边提醒潮生道:“表兄,四声猿里有两折,一折曰《雌木兰》,一折曰《女状元》。”

潮生闻言目瞪口呆,喃喃道:“呀呀,怎么会是改编的呢,我是真不知道啊,要不您二位去南华问黄师伯吧,电台的主持就是他家娘子!这可不管我的事,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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