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着几天都是这般模样,他可从未见过江景秋沉默如此。
“以后你还是叫我噬月吧,叫旁的,我听着不习惯。”
“好。”
江景秋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这不像他啊。
“哦……哦!饿了,找吃的去。”
噬月尴尬地走开了。
“那……那你吃些什么?”他再回过头来。
“随便。”
“哦。”
他走出门,愣了一下:“我这几天怎么也这么奇怪?难道是妖灵不稳?”
他点点头,很赞同这样的说法,他还从来没有妖灵离体这么长时间呢。
噬月叹了口气:“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给你买些糖糕回来吧。总这么愁眉苦脸的,吃些甜食可能会好些。”
噬月走上街去,天气都渐渐冷起来了。
噬月转身看见一个布店,挂了一件浅蓝色的长衫,绣有祥云图案,很是精致。
千人拂袖为云,万人挥汗如雨,这街道上热闹得很。
他正看着这件衣服,忽而走进来一位妇人,锦衣华服,眉眼间尽是贵气,不过看着有些跋扈。
那贵妇人向他走来,望了一下身旁的丫鬟。
“夫人,这衣裳甚是好看,公子穿着谁也比不了。”小丫鬟赶紧说到。
妇人听了很是高兴,正要伸手来拿这件衣服,却被噬月抢先拿走了。
“这件衣服,是本君的!”
妇人笑了笑放下手:“恕民妇直言,这件衣服不适合君上啊。”
“君上?!哼!这人莫不是个傻子,还是疯了,叫你君上,你担得起吗?!”妇人心说面不说,她可不是看得起噬月的。
可一个凡人怎么会知道,噬月有听心之术,只是他才不愿意听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他只愿听江景秋一人。
不过,即使不用听心之术,他也知道妇人不是什么好意思。
“本君适不适合与你何干?!”噬月全然没有给她好脸色,他的温柔只给江景秋一人。
“你可知我是谁?这里本夫人说了算!”妇人也气了,才不与他多说什么,往来此话一说,谁也不能挡了她。
“本君才不管你是谁!”噬月拿过衣服便要去结账,妇人面子受损,脸红耳赤。
赶紧支了一旁的丫鬟去抢那件衣服。
噬月一转身,指尖施法,小丫鬟向妇人倒去,正好倒在了妇人的身上。
两人都倒在一起,锦衣华服都沾上了灰。一旁的人看着,想笑却又不敢笑,只得走开假装没有看到,而是去偷偷地笑。
“这,这位公子,还是还……”掌柜的很是为难,那妇人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夫人,他可惹不起。
“本君就要这件!”噬月才不管他会怎么样呢,又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妇人站了起来,指着他:“你,你给我站住!”妇人气得脸上的皱纹更深了,连脂粉都挂不住,掉了下来。
噬月已经付了钱,拿起衣服要走了。奈何那妇人自己找死,也怪不得噬月不留他。
噬月眉头一皱,看着她脸上掉下脂粉来,又是一脸的嫌弃。
正要捏出法决,江景秋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握着他的手:“帝君,咱们还是回去吧。”江景秋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来。
噬月知道,这很为难他了。
他反抓住他的手:“走,买糖糕。”
江景秋以为噬月想吃糖糕了,于是也就配他一去了,省的他一个不高兴就血流成河了。
走出门去,江景秋默默唤了一声:“青衣。”
然后青衣就把他的手给绑起来了,另一头牵在江景秋手里。
“你这是做什么?”
“把你绑起来,省得你冲动。”
江景秋也不管他乐不乐意,反正就是要把他绑起来。
其实,他可以不用手,也能施法。
“好好好。绑起来。”他很配合地让江景秋绑了起来。
噬月拿着衣服,江景秋牵着噬月,街上的人个个都看向他们,脸上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一声声的“啧啧”响了起来。
江景秋倒是没有什么觉得不对的地方,噬月可算是高兴了,嘴角扬上去,就没下来过。
走到糕点铺子,江景秋还是牵着他走进去。
“老板,来一份糖糕。”
“好嘞,公子你拿好。”
周遭买糕点的客人以及老板都愣了一下,随后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
噬月的笑容更深了些。
“糖糕。”江景秋向老板挥了挥手。
“哦,哦。”老板愣了神,一时忘记糖糕还在他手上呢。
噬月拍了拍青衣,示意它再缩短一点。
青衣也是听话的短了又短,知道他与江景秋的距离只剩下了一掌宽。
“走吧,回去吃糖糕。”噬月笑着,格外好看。
谁能想到,他冷酷的外表下,藏着对吃的热爱。
“秋儿,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叫我噬月就好,叫别的多生分啊。”他可不想同江景秋如此生分。
“我们也没熟到哪去啊?”他们确实也没有很熟了。
一直聊着聊着,就回了客栈。
“青衣。”江景秋轻轻唤了它一声,它便又回到他腰上了。
糖糕也不吃,他就靠着桌子坐下。
噬月拿了一块糖糕,递给他:“吃块糖糕吧,甜的。”
看江景秋的模样都知道他不想吃,可这样也不好啊,总不能一直不吃东西吧。
噬月笑了笑,拿了一块糖糕,咬了一口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