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石榴战争十七

拉姆·亚达夫教授签署的文件里有这样一句话。

“战斗中折损一人都算做西班牙科研团队整体的失败,只要科研团队失败签署人——拉姆·亚达夫教授,将会亲自以头抢地,让自己呛死在土里。”

不管教授签署的是否情愿,签署过程如何波折,甚至是否是他本人签署的都有待考证……

总之结果——拉姆·亚达夫这个名字已经出现在了这份羊皮卷上。

在西班牙指挥官、“第十位缪司”后裔(非血缘,传承后裔)胡安娜修女、和三位来自摩洛哥的低级军官的见证下,这份文件的真实性将不再被质疑。

只是前的那段波折还是引起了一部分欧罗巴掌权者的关注。

例如教皇。

……

远在梵蒂冈的教皇在奥维·弗拉斯卡红衣主教的呼唤下,从忏悔室逼仄的小空间里重新踏上了圣彼得大教堂的地板上。

“冕下。”

“奥维主教,不该打扰我的忏悔。”

教皇虽是责怪的口吻,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不快的表情。

这种情况红衣主教在熟悉不过,在他在位红衣主教的十多年里,这是教皇最常见的表情,

根据他对教皇的了解,这是教皇思维还没有开始活跃起来的开场白,就像是电脑开机前那短暂但是必要的启动时间。

而他只需要等待即刻。

不出他所料,短暂的沉默后,教皇率先打破了平静。

“是什么事情,需要如此火急火燎。”

“我们监测到格拉纳达城市里有命运破碎时的波动。”

此话一出,教皇瞬间就眯起了眼睛,掩盖了大部分瞳孔里大部分都神色。

“……有神谕吗?”这又是短暂沉默后的打破。

“有,但是给出的画面却非常难以捕捉,我们只能从有限的画面里捕捉到几个词汇。”红衣主教一边说,一边将草草记录的草稿纸一同陈递上去。

边给边说明到。

“神谕的出现是命运破碎时就出现的,但是我们捕捉到的词汇却只有“背叛”、“谎言”、“撕碎”、“大胜”这几个。”

教皇快速的撇了一眼草稿纸上的内容,然后快步向前,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

“去将投影魔纹激活,我需要重新看一遍神谕降临的画面。”

很快,在圣彼得教堂的某个偏隅的小房间内,教皇看完了神谕降临的全部画面。

在突兀的夜晚里洗礼池的水面上突然出现了一团火,

火漂浮在水面之上,橘红色的外焰在后续的投影中看来,都是带有那样一种温热且安宁的感觉。

内焰没有什么特别的,和外焰不用颜色的橘红。

可是焰心却是一节指骨。

简单来说,这团漂浮在洗礼池圣水之上的火焰都是这节指骨的杰作。

在这个时候,洗礼池的异象被警卫发现了,几乎是被发现的同时,奥维·弗拉斯卡红衣主教出现在了房间内。

他出现的第一时间苍老脸上的表情有惊愕,是狂喜,是激动到难以置信。

这些极端情绪揉捏在一块的复杂神情,才是他当时真正的表情。

那复杂神情的混乱与复杂是一种似笑非笑,想哭不能哭的违背感,当时的红衣主教还没有察觉,现在重新看,当时这种表情还真是难看到了极点。

不由自主的,他低下了头,多少有点自卑了。

教皇察觉到了他的不适,但是他没有干预,也没有心情去干预。

他要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接下来的场景。

接下来红衣主教没有多余时间来耍那张老脸,他一闪身,直接跪倒在地面上,用额头去亲吻地上的红毯与瓷砖。

周围的警卫见状,反应也很快,赶忙跪伏在地,以示虔诚。

在他跪倒的同时,地面上有了异样的纹路出现,

这个纹路的主体是一个正十字,

上面挂着一个受难的圣人,圣人的身上有鞭痕,有刀痕,有一处流淌着黑血的创口,看上去像是用枪矛贯穿进去的。

十字架顶端订着张羊皮卷,里面写的内容无从参考,从隐隐约约的文字上来看是罗马文。

圣人脚下匍匐着千千万万的信徒,还有几个暴戾的军官,从他们的动作上来,他们会时不时的用手上的皮鞭挥向周围匍匐的信徒。

天际边似乎有一对眼睛,观察或者审视着地上的一切。

而在这周围是成片成片的花用于点缀里面有百合、有康乃馨、有玫瑰、也有圣尼克拉斯之花……

画面是魔力简单勾勒出来的,这是独属于梵蒂冈神职人员的职业。

者字辈:信仰者(赎罪者)

出师辈:信徒(修女、修士、神父)

超凡:主教(紫衣主教、红衣主教)

半神:教宗(圣子、圣人)

真神:不详(疑似“主”本身)

奥维·弗拉斯卡的超凡等级是超凡阶段,对应的就是超凡阶段的“主教”。

而这整个“天主教”职介的魔纹都是根据这幅画而来的,根据超凡等级来逐步展现这个画面的完整性。

而属于这个超凡直接的人,将会直接使用这幅魔纹里的物品。

举两个简单的例子,例如圣人背后的十字架,这是需要出师辈的超凡才能用魔纹激活出来的画面,可以让这个十字架“具现化”在手中成为一件趁手的兵器,也可以出现在敌人身后,只要在头顶的羊皮书上写上他们的名字和罪行。

又或者是匍匐在周围的信徒,这是一个可以不断成长的能力,需要长期冥想才可以让这里面的信徒“具现化”在现实生活里,需要冥想的时候不断用“魔力”来代替“信仰之力”,而用来来勾勒信徒的模样,例如是女人还是男人,强壮的还是枯瘦的,勇敢的还是胆怯的,身上穿的是什么样的,是铠甲还是布衣……勾勒完毕后将会成为一个“会被不断消耗的信徒”,而这个“信徒”可以在“具现化”在现实生活里,这个“信徒”的智能程度和战斗力,将会取决于你付出的“魔力”或者“信仰之力”。

不用惊讶

现如今绝大多数欧罗巴的超凡职介都是如此。

都是依靠激活魔纹里的画面,让它“具现化”来成为战斗能力。

这也算是独属于欧罗巴魔纹的特点。

其他大洲的魔纹都另有风采,这个我们以后再说。

总之在奥维·弗拉斯卡激活魔纹后,那团火焰就开始逐渐暗淡下去了。

内部的指骨也开始逐渐萎缩,逐渐老化。

最后火焰消失,指骨化成了一小撮灰烬,飘在半空中,随空气浮动而飘散。

跪倒在一旁的红衣主教则是另一番模样。

此刻的他见没有了神谕,也站立了起来。

佝偻的躯体逐渐挺直了,苍老的面容也红润些许了。

像是年轻了几岁的模样。

他一伸手用魔力小心点将那一小撮灰烬包裹住,再用魔纹“具现化”一捧百合花,小心的将这撮灰烬放置在上面。

然后这捧花就开的格外艳丽,那原本白洁的花瓣上染上了烫金的纹路。

花蕊尽数枯萎,整朵花只留下了花瓣。

只为美丽而动人。

而枯萎的花蕊,则是随风飘扬,随风淡化而浓郁与空气之中。

漂浮的花蕊,浮现了一个极具难以思考的抽象画,粗犷的线条从左到右,难以描述的不规则图案,此起彼伏,整幅画颜色单一,寓意极其不明,唯一能让人理解的就是那边边角角出现的古罗马文字。

这些文字翻译起来就是红衣主教提到那四个词。

“背叛”、“谎言”、“撕碎”、“大胜”。

出现的地方是四个角,每个词之间的排列很整齐,但是字的大小很突兀,看上去让人极其难受。

这幅画没能维持住多久,尽管奥维·弗拉斯卡红衣主教已经尽可能的让自己屏住呼吸,维持周围的空气不流动起来,但是也只不过几秒钟而已。

这样的画就在空气的流动中逐渐飘散了,

在后续的画面里,我们看见红衣主教试图捕捉过哪些随风飘懂的花蕊,

但是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无法被肉体捕捉,无法被魔力触碰,连布织物都无法接触到它们。

好像这世间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一切能够约束都不起到任何效果。

……

看到这,教皇就关闭了投影魔纹。

昏暗的房间里,再也没了光,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

一个微不可见,一个小心翼翼。

这是一次长久的沉默,红衣主教就恭谨的站在一旁没有打搅教皇的沉思。

教皇闭上眼眸,思绪万千。

就这样晃晃悠悠的,时间开始了快速的流逝。

直到天边闪过一道闪烁的光,显示旭日一样明亮,却带着绝对危险的气息。

猛然间,教皇悟了。

他赶紧起身,常年毫无波澜的脸上出现了一模惊容。

扭头看向主教。

“西葡联邦……那个弟弟在哪?”

“…什么?”红衣主教被这幕吓到了,他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那个伊莎贝拉的弟弟!”教皇刷的一下站在凳椅上,

双手粗暴抓握着主教的衣领,不顾礼仪不顾及这衣服的昂贵。

“他在罗马城里,应该是一家夜总会,晚上没有回来……”主教支支吾吾的回答了起来,但是吐露的结果更加让教皇暴跳如雷。

“他身边有安排护卫没有!”

教皇双目瞪得老大,激动到几乎要将这件华贵的教士服撕碎。

“有,但是他要和一些小姑娘进行一些活动,所以我们只把他送到酒店里……”

当他说完最后一句话,主教瞬间明白了。

他遗漏了什么,那四个词要表达是什么意思。

这是思潮激活前的最重要语录里最后一句话改编而来的结果。

原话是:

来自于神权统治下思想的背叛,撕碎了独属于知识的谎言,迎接独属于文艺复兴的胜利。

而思潮,是西葡联邦给予的,

那么这个一直被他们忽视的,西葡联邦的,恩里克亲王恐怕不是一个简单的质子。

是一个埋伏许久的旗子!

一个用于激活思潮的棋子!

都被那愚蠢且好色的外表蒙骗了……

伊莎贝拉的弟弟,怎么可能会是这种愚蠢的且好色纨绔子弟!

他俩流的都是那个皇室的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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