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细碎的日常我虽然不是人,但你是真的……

花澄雅拿出的画册封皮上有着闪闪亮的烫金名字——《向东芒会四位殿下的伟大友谊致敬》(『迷』妹团自制)。

郁秋染好奇地翻开, 从第一页里拉出一张折叠的大幅彩画。然后她脸上的微笑就僵住了:“这、这就是她们心中男孩子的友谊吗?”

为何会如此狂野!

彩画的正中央,是一个宽大的猩红『色』天鹅绒椅背的黄金王座。

头戴宝石王冠,身着华丽禁欲风国王礼服的郁秋染, 表情冷漠, 双腿优雅交叠坐在上面, 正对画面。

同类服装风格的敖景羿跟她同坐在王座上, 腰背挺直侧身向着她的方向,表情桀骜地揪住她肩膀的徽章。

她左臂以一个带有侵略『性』意味的动作, 搭在敖景羿这边的椅背上。

右臂手肘支在黄金雕花镶嵌宝石的扶手上, 用手背撑着下巴。且手里好像还松松揪着一跟黑『色』的领带。

郁秋染顺着绷直的领带看上去,现画中身着军服的战沉朗站在王座侧后方, 面无表情, 却十分顺从地被她扯着领带弯下腰, 低头凑过来。

王座的斜前方,披着宽摆大袖轻红薄纱大氅的花澄雅,坐在稍矮的台阶上, 长披散逶迤在地,向着她的方向俯身,双手搭在她大腿上,抬起昳丽的眉眼望着她。

郁秋染大为震惊。原来她在大家心里, 是这样具有王霸之气的吗!

虽说暑假之后, 成功摆脱配角线的她逐渐放飞自我,慢慢从忧郁王子的人设中脱离出来。

但直接给她晋升成浑身散着渣渣味的霸国王, 是不是太夸张了。

她感觉良好, 觉得自己还是那个自由自在,天真散漫的风中少年啊。

难她的自我认知出了问题?

郁秋染干笑一声,赞:“画得挺仔细的, 王座上的宝石|国纹章描出来了哈哈哈……”

她一边说,一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刷得把这页翻过去。

然而下一页的画面给了她更大的冲击。

摊开的画册上,左边一面是她和敖景羿。狗狗敖坐在长条沙的最边缘,『色』严肃地看着手里的件。

猫猫郁则霸地霸占了整个沙,正面仰躺着把头枕在他的腿上。

她一手薅出狗狗敖藏在身后的尾巴,一手伸长去揪他『毛』绒绒的耳朵。

狗狗敖高高立起的三角耳朵被她压下来一只。但他侧头由着她闹,还伸手去扯绒毯帮她盖上。

如果这边还是以温馨可爱的画风为主,画册右边的那一面,场景则骤然变得靡艳起来。

上面是她和花澄雅在上巳节出展台时的装扮。

淡青里袍,银白外氅的剑客染,倾身将身着大红锦缎古式华服的花澄雅,压在软榻上。

剑客染一手捏着花澄雅的下巴,一手穿过他外侧右腿的腿弯,把他的腿向上折起。

花澄雅上面的交领内裳领口大开,香肩半『露』,下面被架起的右腿从颜『色』靡丽的团花外袍中探出来。

再往后,貌似就是一些她与不同主角生的,晋江不看的故事。

郁秋染以手扶额。完了,她不纯洁了,玛丽苏校园剧场里好像混入了奇奇怪怪的东西。

一旁察觉她『色』不对的敖景羿探头扫了一眼,猛然站起来。他脸『色』涨红,让花澄雅赶紧拿烧掉。

花澄雅看着满脸不自在的两人,倒是很坦然:“放心,我已从她们那里全部没收销毁,只留下了这一本给你们过目一下。”

他笑:“自从七夕节之后,阿染在同学中的人气快速上升。”

因为校内支持率的大幅度提升,郁秋染的风云榜排名目前已超过战沉朗,位于第二位,分数直『逼』敖景羿而去。

花澄雅从手机里调出一个页面,上面是“奇怪问卷调查社”最新起的调查。

结果显示,虽然理想中的恋爱对象排名第一的还是敖景羿,但郁秋染获得的票数也。

而且给她投票的男同学是东芒会四人中占比最大的。

郁秋染『色』僵硬地点开大家的投票留言。

由于七夕的余热尚存,页面上『插』入的关照片,是她在乐游原的古街上,绚烂的花灯下,暖『色』的光晕中,拿着“牛郎”面具,眸侧望过来的抓拍。

于是大家应景地开始叫她:“郁郎,我在灯火阑珊处等你把我带~”“郁郎我的爱”“郁郎gay圈天菜!”……

郁秋染闭了闭眼,风中石化。

花澄雅目『露』调侃之『色』:“所以阿染你对此怎么看?”

郁秋染沉痛地说:“虽然很感谢大家的厚爱,但是我……”

她也不知该如何理清这种坑爹的情况,只含糊地说:“我『性』取向随大流。”

花澄雅抬眼瞥向她身后的敖景羿,看他不由得绷紧的唇角。

他笑着握住郁秋染的手:“阿染,或许你可以做出一些新尝试,给别人一些机会。”

郁秋染有些不所以,结果下一秒,花澄雅就眉眼带笑,悠悠说:“比如考虑一下我?我也很喜欢你呀,郁郎!”

郁秋染黑着脸把手抽出来:“别人就算了,阿澄你也来捉弄我!”他可是知她真实『性』别的。

花澄雅微微垂首,起了戏腔:“郁郎怎得如此狠心。可知我在天上,日夜盼着与你鹊桥会。”

得,还演起来了。郁秋染嘴角抽了抽,情冷酷地端起茶杯:“不,你我已拆旧故,早该东西各己路。”

戏精上身的织女澄听这话,惊讶地瞪大眼睛,伤心欲绝地唱:“薄情寡『性』负心郎,我为你违背天规,你却转头将我辜负——”

他看向那边的敖景羿:“约好生生世世,你却与他做人间夫『妇』~”

这话一出,郁秋染呛了一口茶,敖景羿也坐不住了。

善解人意的战沉朗及时出手,把花澄雅扛起来,迅速向外去。

花澄雅在他肩上,对着郁秋染伸出尔康手,唱腔婉转:“郁郎,你说句话呀,郁郎!”

渣男郁郎默默举起那本《致敬伟大友谊》的画册,挡住了自己的脸。

战沉朗把花澄雅扛出玻璃花房,一直花廊尽头。

花澄雅拍拍他的肩膀:“好了,放我下来吧。”

战沉朗听话地放下他,默默地打量他的『色』。

花澄雅整理着被蹭『乱』的衣襟,冷哼一声:“你看我|干什么,还不是为了那两个笨蛋。阿染是个和稀泥的糊弄大师,阿羿又总是没原则地被她带跑。”

“不下一次猛料,他们不知要磨蹭什么时候去,”他望着天边缓缓飘动的云彩,“虽然不清楚阿染为什么还在坚持对阿羿掩盖自己的『性』别,但是……”

花澄雅垂眼笑了笑:“阿羿已袒『露』心扉,他们是时候好好考虑这个问题了。”

留在玻璃花房的郁秋染首次直面冲击,开始觉得确实应该尽快跟敖景羿讲清自己的正式身份。

不然误会越闹越大,将来更不好收场。

在有些奇怪的氛围中,她率先言,企图确认:“阿羿,你其实一直是喜欢女生的吧?”

如果她真的阴差阳错,把他的『性』取向搞弯了,那罪过就大了。

敖景羿沉默了片刻,坦诚地说:“说实话,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喜欢同『性』。但我确信我喜欢你。”

他『色』认真地看向郁秋染:“我有些时候确实会不自觉地幻想你是个女孩子就好了,我为此歉……”

“不不不,”郁秋染赶紧打断他,语带试探之意,“你不用歉。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接受,我其实也可以是女生?”

敖景羿有些怔,郁秋染忽视脑内系统的警告,紧张地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敖景羿随着她的动作,看她之前随手放在桌上的郁总攻向画册,似乎突然白了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阿染,我不想因为我的喜欢给你压力,让你顾虑着做出什么牺牲。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答应我,我们可以先谈柏拉图式的恋爱。”

他顿了顿,有些艰难地补充:“体|位,等时机成熟了再讨吧。”

郁秋染:!!!

她看着满脸纠结,耳朵红,头顶冒烟的敖景羿,沉痛地捂住了额头。

她向他暗示『性』别,他跟她讨体|位。

所以在敖景羿心里,她男孩子的形象已根深蒂固了是吗!

几天过去了,郁秋染腾出时间,宠物乐园去撸动物。

她一边心不在焉地抱起猫咪,一边偷偷观察旁边给狗梳『毛』的敖景羿。

那次下午茶的讨最后不清不楚地收场。

敖景羿说出那番言后,大概觉得有些尴尬,虽然每天坚持消息落实缠着她的宣言,但本人却避开了她。

直今天她说要来给猫猫大军剪指甲,他才又坚持跟了上来。

可两人坐在一起,欲言又止,不知该怎样开启话题。

想之前他们自然又快乐的处时光,郁秋染有些沮丧。

她捏着布偶妹妹的爪爪,咔吧咔吧地剪着。

这时,她听敖景羿突然有些委屈地说:“阿染,这只金『毛』咬我!”

郁秋染吃惊地转身,赶忙放下怀里的猫,凑过去抓住他的手查看。

还好,没有伤口,只是粘了一手的口水。

她一边拿起手巾给他擦手,一边安慰他:“大金『毛』『性』格温顺,应该只是想跟闹着你玩。”

敖景羿叹了口气:“它可不太愿意让我梳『毛』,不然我还是帮你给猫剪指甲吧。”

郁秋染看着等待的猫已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今天的任务确实很重。

而且,那只大金『毛』已头也不地甩身离开,看起来确实不太想接受敖景羿的服务。

于是她应:“好吧,那你跟我一起。”

光速离开的大金『毛』角落,趴下来枕着自己的前爪,瞪着场中的雄『性』两脚兽。

对方在给它打理『毛』时,不停去看旁边雌『性』两脚兽的背影,因为过度不上心,一直给它倒着梳『毛』,把它柔顺的『毛』『毛』全部梳炸。

它忍无可忍,才张嘴含了一下他的手,想制止他这种过分的行为。

结果对方立刻借题挥,借着“污蔑”它向心仪的对象撒娇,成功凑她身边去了。

它鼻孔重重地喷了口气,十分鄙视对方的这种行为。

那边的敖景羿在成功破冰之后,转过来看愤怒的狗子,等待了片刻。

在郁秋染起身去撵指甲剪一半,失去耐心弹出去跑远的调皮狸花猫时,他抓住机会,溜过来在大金『毛』面前摆上饭盆,『揉』了『揉』它的脑袋。

头『毛』更炸的金『毛』嗅了嗅自己面前的一大盆狗粮,看着雄『性』两脚兽迅速坐原位,假装无事生,莫名更生气了——我虽然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郁秋染和敖景羿一个安抚猫,一个捏着剪,两人配合默契,气氛也渐渐融洽起来。

他们对那天的事避而不谈。

郁秋染其实想过直接告诉敖景羿。

但一方面是怕他难以接受,两人关系产生裂痕;另一方面是系统屡次建议她不要冒险。

所以她最终再次沉默。

不过她确实很苦恼,系统也划出了一个新的范围。

它告诉郁秋染,虽然不说,但是她在集满下一个量球,一些抵抗世界的余地,有更充分的挥空间后,或许可以给敖景羿更的暗示,让他自行白过来。

就像战沉朗和花澄雅时自己看破,又一致帮她掩盖一样,这样对她的危险会很。

郁秋染无奈地接受了这个提议。

就在她思索着怎样快速集满下一个球时,她听敖景羿问:“阿染,一会儿我打算去看美,你要去吗?”

郁秋染过来:“去吧,从意外生后我还一直没她呢。”

美之前被带家修养,还做了感谢和祝福卡片给她。但敖家庄园跟学院距离太远,她又诸事缠身,一直没去探望朋友。

同样没法家的敖景羿考虑偌大的庄园里,就只有美一个受伤的主人,不太放心的他在昨天询问过医生后,将伤势大有好转的美转进了学院内部的医院。

这样方便他就近照顾,时时查看妹妹的情况。

两人收拾好,带上探病的花束和精心挑选的玩具,前往医院。

一路上,敖景羿欣慰地跟她说:“这次也算因祸得福,美又历了一次险境,但成功逃脱后,她似乎从过去被绑架的阴影中出来了不少。”

美开始对外界展现出更的好奇心,在被他询问要不要转陌生的校医院时,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一切在朝好的方向展。

郁秋染一踏入病房,美的眼睛就亮了。

她指挥着电动轮椅,欢快地朝着郁秋染滑过来,张开手臂想要她抱抱。

郁秋染原本矮下身,高兴地笑着打算迎接她,结果就听美对着她响亮地叫了一声:“爸爸!”

郁秋染立刻起身,伸直手臂用手掌抵住美的额头。

看着对方努力地挥舞着短手企图接近,她没有丝毫的心软。

开玩笑,虽然她很喜欢做别人的爸爸,但这跟喜爹是两码事。

她疑『惑』地问敖景羿:“美是腿部受伤,时没有砸头吧?怎么还出现认知障碍了呢?”

旁边的护士姐忍笑解释:“大概是因为郁殿下您的这张照片吧。”

她示意郁秋染去看美床头贴的“海报”,那是一张郁秋染的表情包。

郁秋染站在熊熊燃烧的灭楼前,身后背着烈烈的火光。她黑『色』西服单手『插』兜,左肩的军式单边斗篷被热浪冲得扬起,显得十分酷炫。

旁边还配了几个斗大的字——“跪下叫爸爸!”

郁秋染:……

她知这是侯拍的照片,然后校报记者团在跟刻意抹黑指责她的人互撕时,做出了一套表情包。

她时没在意,随着他们去,没想此时误人子弟。

护士姐笑着退了下去。郁秋染蹲下身,哭笑不得地问美:“你从哪里找的这个?”

美挺起胸膛:“我已正式入学了,现在可以进入校园网查看讯息。”

“太好了,”郁秋染推着她床边,看敖景羿把她抱上去,“恭喜你呀美!你向着成熟大孩子的路又迈进了一步。”

美有些骄傲地笑出两个酒窝。

她看着郁秋染脸上欣慰的笑意,揪了揪被子的边角,有些犹豫地问:“可是我真的不偷偷叫你爸爸吗?”

在她眼里,染哥哥是一个拥有亮『色』彩的人,既有各种各样新奇的主意,陪她快乐的玩耍,又在危险中保护她。

隔壁房的病友向她炫耀的爸爸就是这样的,可她自己一年中却很少自己的父亲。

哥哥虽然也很关心她,但是他太忙,也不常陪着她。

如果染哥哥是她的爸爸就好了,这样她来上学,如果别人说她坏话,或者嘲笑她,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找他帮忙了。

郁秋染无奈地刚想说话,敖景羿就抢先一步答:“然不行!这是随便『乱』叫的称呼吗?”

敖景羿板着脸,美叫阿染爸爸,那他算什么。

美瞄了一眼哥哥的黑脸,低下头,揪着被角不说话了。

郁秋染大概猜了症结所在,她笑:“虽然不做美的爸爸,但我可以送给你一个祝福,就做是你入学的礼物。”

她双手捧住美那双残缺了两个指头的手,情严肃:“如果有人说你的坏话,ta就会遭惩罚。”

美声问,像是在讨一个秘密:“就像妈妈那样变成青蛙吗?”

郁秋染惊讶于她的敏锐,也凑过去悄声复她:“没错。”

技卡“折纸青蛙的守候”,最可以同时守护两个人。

她向来喜欢直接出手制敌,用不这个防御『性』的技,不如给美。

美心中隐隐的惶恐仿佛被抚平了不少,她软软地抓住郁秋染的手指:“我会加油的。”

病房内的三人一起笑起来。

郁秋染并不知,从此她会魔法的传闻,由美在学部广为流传,为她收获了一堆『迷』弟『迷』妹的同时,也在校内又留下了一个关于她的奇怪传说。

美好的时光在金『色』的秋日里静静流淌,转眼间了九月。

郁秋染再一次来探望美,得知她的腿部骨折初步愈合得很不错,心情放松了许。

七夕节重大意外事故的阴影也慢慢在校园内散去,不过同学们看向她的眼比以往更加火|热。

她从医院出来,避开人群密集的地方,绕远路了人迹稀少的金桂园。

九月,园里的桂花已开出金『色』的米粒,散出一阵阵沁人心脾的清香。

郁秋染在石板路上悠闲散步,然后猝不及防地在转角处,撞上了正坐在石凳上背书的苏恬恬。

她后,苏恬恬有些惊慌地放下书本站起身:“郁殿下……”

郁秋染切换成亲切的标准微笑,问候:“好久不,你最近还好吗?”

苏恬恬抿唇笑了笑:“谢您的关心,我身上的伤早就好了,就是没有机会好好向您谢。”

郁秋染示意她不用放在心上,就迅速告别打算溜。

可这时,苏恬恬突然叫住了她:“殿下……”

郁秋染停下脚步。

苏恬恬握紧手中的书本,说:“我知自己其实没这个资格,但我、我……”

另一边,美的病房,郁秋染前脚刚,敖景羿后脚就了。

他还没跟美说上几句,就被妹妹催着离开。

美坐在轮椅上抱着他的腿向外推:“哥哥,你快去追染哥哥吧。”

敖景羿无奈失笑,她“piapia”用手打他,『色』认真地说:“我没办法,但你要努力一点,赶快把他变成家人啊。”

敖景羿一愣,被妹妹赶了。

他站在医院门口,叹了口气。他很想收告白的复,有时候他觉得阿染并没有那么排斥他,可她依然没有给过他确的应。

他扫了一眼,抬脚向金桂园的方向去。这边人少,阿染一定会这条路。

既然她没有确拒绝,那他或许应该再加把劲,努力增处的时间。

然而他过桂圆里的岔,突然听有软软糯糯的女声说:“殿下,我知自己其实没有资格,不为您做些什么,还每次给您添麻烦,但我、我真的……”

“真的很想像美丽大方的学姐们那样,勇敢地表达自己的心意。”

敖景羿脚步一顿。通过花架的缝隙,他看了对而立的郁秋染和苏恬恬。

苏恬恬脸上有着孤注一掷的勇敢和深深的沮丧,就跟他初下定决定要向阿染表白一样。

她深吸一口气,大声说:“殿下,我喜欢您!”

风带着花香寂静地吹过,片刻后,他听郁秋染温柔的声音:“喜欢一个人,不需要谈资格……”

敖景羿垂下眼,没有再听下去,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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