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狂乱法杖

要说步林的生命中有什么毕生难忘的东西,坐在龙头特等坐上也算是一个。龙头左右晃着,在看甲板上的人,让步林就像是坐在了惊涛骇浪中的船一样。

“我是你的法杖,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和步林一块坐在龙头的女人说,“我叫维奥拉,是狂乱法杖。”

“想,想不到这世上,真有魔法……”步林一边说,一边捂着嘴巴。他一脸惨白的,就好像是一个得了重病的人一样。

“有一段时间很盛行。但不是谁都能用的东西,所以应该并不为人所知。”

“呃……狂乱法杖是……什么?”

“就是能让人使出任何魔法,但是有几率出错。”

“原来如此……你,好像很认同自己的这个角色。”步林说。

“难道你不认同吗?”

步林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因为他的喉咙这时已经被酸溜溜的液体堵住,说不出话来了。在他的眼中,那些在甲板上尖叫、跑动着的人,渐渐变成了一群试图从深渊中出逃的鬼魅一样扭动着。

这让步林以为这也是那名叫维奥拉的狂乱法杖所为。如此,他自然不会认同身边的这个女人。他想说些什么,喉咙里面的东西却噗地吐了出来,从飞龙的额头流到了它的眼睛上。

这样一来,飞龙本来还在摇摇晃晃的脑袋顿时就停止了下来,而步林刚才所看到的幻象也立即恢复了原样。

突然,飞龙仰头向着苍穹发出了一声撼动天际的吼叫,拍打着双翼就从飞船上飞了起来。

“快往甲板上跳!”步林拉着维奥拉就想跳到飞船上。

然而,飞龙这时已经飞起了不少,已经到达了没有人敢往下跳的高度。就在这个进退两难的时刻,从飞船的后方飞过来了两支火箭。火箭打在了飞龙的前胸上,使得飞龙在空中向后翻了一次身。

这次步林和维奥拉究竟还是抓不住,被飞龙甩了出去。

夹板上的众人听到了火箭爆炸的声音便抬头望去,看到了一只小型飞艇从后上方极速往飞船这边飞来,飞艇的侧面还喷着一个火烧的“s”。

“嘿!那是空贼英雄,加菲!”一个人喊到。

“对,是加菲!我就被他抢过。”其他人附和到。

“啊,加菲,他使我神魂颠倒。”一个女人用发情般的语气说。

还在甲板上的铜板听到这些人的话,不禁捂着嘴笑。他低声说:“是夏菲吧,这空贼的英雄……”

只见夏菲从飞艇冒出了脑袋,向甲板上的众人挥了挥手,一不留神差点撞上了飞龙。不过,空贼的英雄可不是普通人。他用脚踢了一下控制杆,让飞艇侧身从飞龙的右上方掠了过去。而且,他还不忘近距离向飞龙连开了几枪。

当然,这飞龙也不是徒有巨大的身躯,子弹完全无法穿过它的鳞片。

夏菲自然也知道打不过这只怪兽。在空中转了一圈之后,他驾驶着飞艇极速下落,向着步林和维奥拉飞了过去。

那边,正在往下掉落的步林对身边的维奥拉说:“对不起,看来我们今天就这样了。”

“有意义的时间并不在于长短。”维奥拉说着向步林嫣然一笑,又补充到:“其实,我们能飞……”

“嘿,你们的死期还没到!”夏菲呼喊着,飞艇便已经来到了两人的附近。突然,飞艇的尾部上喷出了一个绳网,将两人牢牢地网住,挂在了飞艇的底部。

步林定眼一看,才知道自己和维奥拉离地面也不过只有几十米。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自觉地抱住了维奥拉。然而,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和维奥拉并不是那种可以随便拥抱的关系,便连忙松开了手。

他尴尬地对维奥拉说:“对不起,我突然就想抱点什么。”

“可以啊,你从刚才开始也已经抱过几次了。”

“呃……不好意思。”

“我想问,现在是几年几月了?”

“1483年7月。”

“怪不得,我之前都没见过会飞的船。”

“之前?”

“大约三百多年前吧,我上次还保持着人形距今。”维奥拉说,“我想,我之前的主人肯定已经死了。嗯,应该说,我看着他死的。”维奥拉说着眼皮稍微垂下了一点。

“呃……我希望他死的时候没有遗憾。”

“不说他了……我现在就只有你了。”维奥拉说着就拉起了步林的手。

“呃,嗯……”步林脸颊泛红地答应到。

“嘿,前面有座小山村,我们先在那边休息一下吧!”夏菲在上面喊完,也没有问下面的那两个人是否同意,便向着山村所在的那丘陵飞了过去。

情况稳定了下来后,步林和维奥拉才回头看去。只见那飞船在远处已经成了一个小小的黑影。那飞龙并没有追过来,也没有继续呆在飞船上,而是向着北边飞走了。

他们很快就把飞艇停在了山村的一口水井的旁边。夏菲下了飞艇,看到沉鱼落雁的维奥拉便咽了一口口水。步林下意识地站在了维奥拉的前面,对夏菲说:“船长,我们来到了人家的地方,应该先跟当地人打个招呼吧?”

“这也对。不过,这位优雅的女侍是哪一位?”夏菲问。

步林所崇拜的林韦德是个空战英雄,所以他对现世的空中霸王夏菲也几乎不敢违抗。平时有铜板和四季帮他说谎,孤身一人的时候就只能老老实实。他将维奥拉是由棍子变成的事情跟夏菲说了一遍。

“嚯……”夏菲看着维奥拉,说:“原来是这么特别的货物。不过,货物始终还是要交到客户手中的。”

“呃,我刚才说的……是梦话。棍子怎么,怎么会变成人呢?”步林着急地说。

“嗯?”夏菲怀疑地看着步林,笑着说:“我当然不会相信你。哎呀,老老实实的步林都居然会创作故事了。”他哈哈地笑着,搂住步林的肩膀就往旁边的一户人家走去。

步林偷偷松了口气,偷偷地向身后的维奥拉使了个眼色,便跟着夏菲走。看样子,他还真以为夏菲已经信以为真。

三人敲了一下房子的木门,并没有人回应。这山村并不大,只有十来户错落地建在山坡上。于是,他们又走到另外一个房子前面,想挨个拜访。

这家的门是开着的,起居室的茶桌上还放了一壶还冒着烟的热茶,显然有人住。可是,那桌子的面上和茶壶的表面却是铺满了尘,显然好久没有被碰过了。

没有被碰过的水壶里面竟然有热茶。就连夏菲这样的人都觉得这事很诡异,仿佛那壶中的茶水是凭空出现在壶里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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