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空贼

“喂,我敢说你的那扳手砸到了倒霉鬼步林了。你的扳手无论怎么飞,最终都能砸到他。”拿着铁锤的中年高个说。

“谁让你总来找茬?我那样调整明明可以提高飞船的动力,你却说我胡来!”矮壮大叔悻悻然地说。

这时,这两个穿着麻布工装的男人正在飞艇库里准备干架。步林苦笑了一下,对维奥拉说:“他们是船上的工程师,高的叫奥曼,矮的叫熊力。所有大小机械都是他们修的。呃,我们还是到船舱去吧,免得受伤。”他说完便捂着手,转进了一个向下的楼梯间。

两人刚下了楼梯,夏菲便从旁边闪了出来。他笑着说:“两位!我来给维奥拉小姐安排房间。不过,我看没有什么好的选择,爱丽丝和四季的房间还有一张空床。”

“不,我要和步林一个房间。”维奥拉断然地说。

“呃,我可是这里的船长。”夏菲说。

“我要和步林一个房间,这与你无关。”

“呃……”夏菲干咳了一声,说:“步林可是和铜板住在一屋。”

“我不介意。”

“那,就先这样安排吧。”夏菲转脸对步林说,“跟我来,我有几句话要说。”

于是,步林将维奥拉安顿在自己的房间后便去了甲板尽头那夏菲的船长室。船长室里面乱七八糟的,有用没用的到处乱堆,所有人都已经见惯不怪。只见夏菲煞有介事地问:“步林,你到底是怎么看待维奥拉小姐的?”

“呃……我还没想过。”

“说白了,你有打算娶她吗!?”夏菲用锐利的眼神盯着步林看,就好像一只猛禽拼命要在猎物的身上寻找弱点一样。

“哇!这……”

“如果没有打算的话……”夏菲咽了一口口水,说:“那就交给我照顾她吧。”

“呃……天底下不会有人答应你这个要求的。”

“好吧,或许这样说,你并没有能力照顾好她。”

步林暗中捏紧了拳头,凛然地说:“我绝不会放弃她。”

“哦,是这样,那你可以出去了。”夏菲说罢就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还把脚搁在桌子之上。

步林一声不吭地走出了船长室,就好像走出了一个臭气熏天的粪坑一样,迫不及待地加快了脚步。也不知道是谁在走廊上面倒了一滩油,步林一个不小心就滑倒在了地上,还碰到了脑袋,晕了过去。

良久,步林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只见维奥拉正坐在他的床旁边盯着他看,看他醒来了,便说:“看来你真的很倒霉。”

“发生了什么事情?”步林捂着脑袋问。

“听说是有个飞艇手在厨房帮爱丽丝打下手,端油的时候不小心洒了一点。他马上就去拿抹布了。不到一会儿,回来时就看到你倒在地上了。”

“原来是这样……”

“船长听说了这事,便说那家伙端个油都能手抖肯定是藏了很多小黄书。结果一搜,还真的有不少。”维奥拉说着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步林看着维奥拉的笑容,不禁问:“你觉得船长怎么样?”

“一个有点能力的坏人。”

“你觉得我能照顾好你吗?”

听到步林的这个奇怪的问话,维奥拉突然捏住了步林的脸蛋,还狠狠地往自己这边扯了一下。她没管被扯得流泪的步林,说:“你如果不能照顾我,那就让我来照顾你。总之,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只能和你在一起。”

“我妈也这样说过呢……”步林低声说。

“什么?”

“哦,没什么。”步林尬笑着。

“走吧,他们说在甲板喝酒。”

“你要喝吗?”

“不,但是我初来乍到,应该出席。”维奥拉说。

“那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于是,步林换回自己平常穿的工装吊带长裤,便和维奥拉一起顺着楼梯上了两层,来到了甲板上。

甲板上这时人声吵杂,颇为热闹。几十个空贼都聚在了这里,所有的柱子上都挂上了黄橙色的灯,每张桌子上也放了一盏。远远看去,这飞船还真像是一座在空中移动的大火盆。

酒水虽好,但即便加上维奥拉,是这船上就只有三个女人,这些强盗自然觉得美中不足。

“嘿,小步,你终于醒了。”铜板说着就笑着迎了上来。

甲板上的所有人都被维奥拉的容颜吸引了,吵杂的声音居然降低了不少。趁着这个空隙,夏菲便朗声说:“嘿,让我们来欢迎小步和他的女朋友,维奥拉小姐!”

听到他说的话,其他空贼都不约而同地喝倒彩。不过,夏菲并不在意这些空贼的反应,而是盯着不远处的四季。只见四季皱紧了眉头,眉角一挑一挑的,感觉就要发作的样子。

这时,一个没脸没皮的空贼走到了维奥拉和步林的面前,猥琐笑着说:“小步,你不行,不行的,交给我吧。”

“滚开吧!老瑞。”铜板粗鲁地对那空贼说。

“啊?我,我对女人可有一套,你一定要试试。”空贼说着就向维奥拉伸出手去。

只见铜板突然闪电般地伸出手去抓住空贼的手,一扭一送。没有人看清楚铜板的手法,他们只知道那空贼被重重地摔在了甲板上。其他空贼突然就沸腾了起来,有的喝彩,有的则是讥笑。

“维奥拉小姐既然上了船,就是自己人。谁敢对她毛手毛脚,我立即就将他丢到地面上去!”夏菲高声说到。

突然,四季快步走到了步林的面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说:“跟我来!”步林本还想对维奥拉和铜板交代些什么,但四季并没有打算任他以自己的意志行事,生拖硬拽地将其拖到了厨房。

看到厨房没有人,四季便严肃地问:“真的吗?她是你的女朋友?”

“呃……这个……”步林说着,脑海中又呈现出了夏菲的下流模样,便说:“我想是的。”

“你们才刚认识。你清楚她是什么人吗?”四季着急地说。

步林迟疑了一下,大概是不可能对四季袒露真相。四季看到他这副模样,便说:“你肯定是在编故事吧?你每次说谎我都知道。”

“好吧……我的确不是很清楚她是什么人。”

“你居然找个陌生人当女朋友!?”

“呃……”

“我不同意。你这样和船长有什么区别?”四季说,“总之,你要跟她说清楚,这是个误会,知道了吗?”

“呃,嗯……”

步林总算是含含糊糊地答应了,四季稍微松了口气便和步林一起回到了甲板上。

维奥拉虽然有铜板和爱丽丝保护着,但是坐在一群满身汗味的男人旁边样子有点局促不安。她一看到步林回来,便连忙迎了上去,挽住了步林的手臂。在一旁的四季一脸不悦的,但是又无法发作,只是暗中用手肘顶了步林一下。

步林并没有按照四季的要去马上和维奥拉说清楚,使得四季暗中使劲咬牙。

晚宴结束后,四季得知维奥拉要睡在步林和铜板的房间里面,死活不同意。维奥拉看着步林为难的样子,便同意到四季和爱丽丝的房间睡。

船上的房间都非常相像,不是双人的就是四人的,都是两边上下铺的设计。四季和爱丽丝的房间也不例外,只是女儿家的东西多,所以她们多用了一个床来放平时不用的物件。

趁着爱丽丝还在厨房收拾,维奥拉问四季:“你喜欢步林?”

“啊!?这,这当然不是。”

“你在说谎。”维奥拉说,“我并不介意你喜欢他。不过,我必须跟他在一起,这点不会改变。”

“你就装吧。”

“他有你这样的一个人喜欢他,也是他的福气。”

“我敢说,你肯定是个魔鬼。”

就在这时,爱丽丝回到了房间。她对着两人说:“嘿,小姑娘们,是时候睡觉了。”四季不敢违抗爱丽丝便憋着满腔闷气,钻到自己的被窝里。爱丽丝看着维奥拉,严肃地说:“你来得很好。我从来就不认为步林配得上四季。现在,到上铺去睡吧。”

四季在被窝里面听到爱丽丝的话,突然掀开了被窝。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话咽了下去,重新用被子盖住来脑袋。而维奥拉则向着爱丽丝盈盈下拜,说:“我希望我能让他成为英雄。”

空贼船比起普通的商船要快,在第二天傍晚就来到了罡风城北郊的空港镇,也就是那个叫霍兰的人与夏菲约定会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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