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铧首之刑

殷郊再现当日受难景象。三头六臂的化身藏在树林中。他自言自语说着一些令人听不懂的话。看样子被包围,逃跑无门。马明远趴在石后,静观殷郊下一步的动作。殷郊焦躁张望山下的追兵。猛然一拍脑门。起身对四方天空祷告遥拜,口中念念有词。“苍天在上,今商汤小子殷郊祷告。若正义不兴,邪魔当立,商汤气数已尽,此石必开,否则此石无恙。”他祭起番天印。番天印飞起半空,砸向一块碗口大小的石头。番天印是殷郊师父的至宝。祭起来神仙都能以抵挡。好几个神人被打成肉酱,何况小小的顽石。啪地一声,火光迸现。殷郊慢慢睁开眼睛。石块完好,连一块石头渣都没碰掉。殷郊喜不自胜。“邪魔阴谋不能得逞。我殷郊必会挽救师尊等人,把他们从邪魔的控制解救出来。商汤几百年基业定数无恙。”殷郊在树林里向天祷告。山下喊杀声越来越近。数朵祥云从不同方向降落山林,对殷郊呈包围之势。马明远尴尬了。在追兵的眼皮子底下,无处可藏。好在这只是对昔日场景的回溯。马明远做为旁观者。那些人对他视而不见。殷郊被围中间。一个胖大的道人挺身上前。“殷郊,你还不投降吗?”“燃灯道人,你是我的师尊,好叫你老人家得知。我父亲身为人皇,就因为那首莫须有的淫诗,断送商汤几百年基业?商汤立国以来,海偃河清,四海升平,百姓乐业,哪里做的不对?”燃灯道人呵呵笑,肥肉一颤一颤,甚是滑稽。“小孩子啊,见识短浅,人皇做为三界九天第一人,应该谨言慎行,岂能口出污语,调戏女娲娘娘。”另一个瘦弱的道人接口。他是殷郊的师父广成子。“是啊,好孩子,你放下番天印,回到为师身边。我们不管世事儿,到天外天隐居可好。”殷郊跪倒。“师父,我最后叫一声师父,你传我仙法武艺,救我性命,此恩难报,但你们不应该让我父子相残,还因为那首莫须有的诗。父王说过多次。那首诗根本不是他写的。”燃灯道人面沉如水。“女娲娘娘亲眼所见,还能冤枉了不成?”殷郊抹了一把泪水。忽地站起。“广成子,你的险恶计划我都知道,你让我父子相残,毁掉人皇骨,从此三界九天再无人皇,也再也不会有人揭露你们罪恶。”“大胆,你敢辱骂师父。”广成子勃然大怒。“你们都是人家手里的棋子,被人利用了,为什么就是不醒悟?”殷郊声泪俱下的相劝。阵外鸾铃声响。姜子牙骑着四不象腾云而来。打神鞭背在身后。背包内放着封神榜。他志得意满,意气风发。“几位师尊,殷郊立过大誓,绝对不会帮纣王,念他年幼,饶他这一回。”他拱手为礼,竟然给殷郊求情。殷郊破口大骂。“呸!无耻的匹夫,若不是你,天下岂能大乱,在这里假惺惺做什么好人。”姜子牙面不改色。默默退到一边。殷郊一戟刺向姜子牙。同时祭起番天印。“师父,师尊,你们不信,待我打死这个老贼,你们检查一下他的神魂就知分晓。”“你敢。”一杆枪斜刺架住大戟。番天印如山大,压了下来。众人头昏眼花。姜子牙坐立不稳,扑通摔下四不象。哪吒大叫一声,落下风火轮。只有杨戬凭着七十二变化玄功,挡住殷郊的攻势。殷郊的番天印对杨戬无效,武功又远逊于对方。只能落败而走。刚逃到山顶。五色彩旗化成天牢,殷郊挣扎不出,喝声走。施展土遁术,钻入坚硬的山石。杨戬手一指,大地硬如金铁。殷郊只露出三颗头颅,身体被束缚在山体内。天鼓隆隆。这是应誓的天鼓。当初殷郊跟广成子学艺,他的身份让广成子顾虑重重。做为纣王的长子,广成子怕他学成后助纣为虐。为了打消师父的顾虑。殷郊立下重誓。若助父王,则被犁铧碎首。学成后,殷郊果然在西周大营效力。后有一神秘人找到他。一番话让他幡然悔悟。封神榜不过是一个引子。是毁灭三界九天计划中一环。这一切都是有人安排好的。有人冒充父王题写淫诗,给父王扣上淫乱无道的罪名,为了剥夺他的人皇地位,毁掉他的人皇骨。人族虽然弱小,人皇却是三界六道中最特殊的存在。拥有人皇,人族永远是智慧的化身。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族终会以羸弱之躯成为万物之长。人族上为神族生存的源泉,下则为阴间鬼魂榜样。成为万物之长,人族在三界中地位不可撼动。有人对人族的前途极不满意。人族成长了。这人再无生存空间。为了摧毁这一切。此人阴谋非常周密。以封神榜掀起天劫。凡是跟封神榜沾上关系的人都蒙在鼓里。包括燃灯道人和师父广成子。殷郊几次试图说明真相。师父他们哪里听得进去。殷郊背叛誓言,一则初步了解了封神的真相。二来为父亲蒙受的冤屈不平。但天劫力量极大。非他所能抗衡,终被逼入死路。今天殷郊被困山体。承受犁铧碎首的惩罚。“可惜,大好的前程落得如此地步。”燃灯低眉自语,维持慈悲的好人形象。“武平行刑。”姜子牙喝道。远处来了一头黄牛。一架犁铧咯咯拉拉在身后。“驾儿——闪开了。”武平的声音从牛屁股下面传来。马明远定睛细看。一个不满二尺的矮子,扶着犁铧。挥舞着鞭子驱赶着黄牛。不是武平是谁?燃灯道人和广成子不认得此人。正准备开口询问。姜子牙轻轻摇头制止。犁铧走了三趟,把殷郊的三个脑袋犁的血肉模糊。殷郊一点真灵飞走了。姜子牙抖开封神榜。“殷郊还不归位?”光芒一闪,殷郊的身影没入封神榜。只是模糊了许多。“丞相,殷郊的神魂也不全么?”“师尊,收入榜中的神位,总有几个不全的。不要紧,待天下大事已定,我自会把他们一一捉住,或是消灭,或是皈依。”武平扶犁赶牛跟着姜子牙离开。幻像消失了。殷郊坐在悬崖。两条腿晃悠着。“看到了吧,是不是这个矮子杀了我?”面前这个殷郊就是逃走的真灵。“你的手下是不是有个人叫武吉?”“有。他跟武平好象双胞胎。长的一模一样,光看脸还以为一个人。”“他才是真正的凶手?”“你当我瞎啊,一个那么高,一个那么矮,能分不出来。我告诉你哈,武平是姜子牙的徒弟。武吉救了我。”“他救了你?你们两人,一个是凡人,一个是真灵不灭的神魂。怎么救你?”“你东拉西扯的拖延时间。老老实实交出人皇骨,我是正统的传人。父亲的宝贝就应该传给我。”殷郊突然不耐烦了。跳过悬崖伸手便打。马明远闪开。“杀你的真是武吉,不是武平,你被骗了。”“胡说。武吉忠心耿耿,我最恨别人挑拨关系。”殷郊掏出一把雪亮的短刀。疾风暴雨般攻来。马明远斩仙剑急忙招架。好在殷郊的神魂不全,实力大打折扣。马明远打起精神,尽可以应付。殷郊额头青筋蹦起多高。嘴角流涎。嘴歪眼斜,二目赤红。一缕黑气盘旋在头顶,越来越重。刀子快如闪电,不离马明远的要害。马明远跟不上对方的速度,只能借助石头、树林的掩护,勉力支撑。“给我人皇骨,活剥了你的皮。”殷郊完全变了人,不住的嘶吼。“你疯了。”马明远转身向着来时路跑去。谢天谢地,那扇门还在。马明远推门逃出。迎面一把雪亮的短刀疾刺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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