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兜率宫

我想念花果山,想念大王,想念二傻哥。我好歹还知道大王在五行山下活着,可是二傻哥怎么样了?我离开他只有几百天,他不见我已经几百年。我好想他,他一定也在想我吧……

虽然老君经常会把我变成一团气带着出去,但基本都是去他想去的地方。我求了好久让他带我去看大王,他也只是让着隔着好远看了一眼。

我现在的自由活动空间,只有兜率宫内殿,因为这里除了金角和银角,没有任何人敢直接进来。没有任何人的意思,就是一头青牛除外。不过呢,被“关”在兜率宫也是有好处的,就是时不时可以吃到仙丹和蟠桃,这些无数人眼中的奇珍异宝,在兜率宫就是零食。

金角和银角从小在兜率宫长大,是老君的心腹,老君不管见谁,和谁说话,他们都不用回避。两兄弟在我前面话挺多的,一有空就给我讲故事,什么盘古开天地,老君借女娲之名炼石补天,过函关化胡为佛等等。但他们在老君面前,就是两个榆木疙瘩,只会回答问题,或者点头称是,从来不敢主动说话,说话也是低声细气。在他们两个身上,我也算明白了,为什么老君喜欢跟我说话。

前面说还有一头大青牛,他也可以进内殿。青牛名叫独角兕,是太上老君的坐骑,其实也是老君的弟子。青牛资历很高,老君过函关化胡为佛的时候就骑着他,所以理论上整个佛派的辈分都不会比他高。老君很少骑青牛,只有在别的神仙都骑坐骑的时候,老君才会骑着青牛前往。和金角银角不一样,青牛话不多,但和金角银角一样,青牛也对我很好。别的神仙为了讨好老君,经常给青牛送仙果仙草,他总是把仙草自己留着,然后把仙果送给我。他还允许我骑在背上玩耍,这待遇可让金角银角眼红。青牛还说,我们都是兽类成仙,要相互帮助。

我想对青牛说,其实我不是仙,我是妖,最底层、法力最低的小妖。仙和妖有什么区别?为什么同样是兽类修行,青牛就是仙,二十八宿全是动物,他们也是仙,但我却是妖?开始我也不懂,后来我懂了。

有个叫太白金星的老头经常来找老君,他说过一句话:“凡有九窍者,皆可修仙。”但并不是说有九窍者修行都可以成仙,是仙还是妖,只有一个标准——天庭怎么认定。天庭可以直接册封神仙,老君、如来、观音等大神仙也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册封神仙。得到了名分就是仙,而那些不被认可的修行者,就是妖。所以大王在花果山称王道霸的时候就是妖猴,满山猴子因为在生死簿被划去名字,也都是妖;但是大王到天庭当了弼马温和齐天大圣,那就是神仙了;后来大王造反成为天庭的敌人,身份又变回了妖;现在他成为囚犯,自然还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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