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妾仪式

去云花岛的路不算很长,一路顺风,因此在落日后没多久就靠了云花岛的岸。

海边风大,然后站在船头闻到的不是海水的腥咸,反而是醉人的花香。惊奇中凭栏深呼吸,空气中的花香有很多种,依稀可以辨别出茉莉、栀子、月季、玫瑰……

“小九,在做什么?”秦俊走到身后,双臂很自然的圈上我的腰。

“好香!”没有抗拒,反正是要适应的,而我也决定改变观念,享受人生。男人可以享受女人的身体,女人也可以享受男人的温柔殷勤和他的金钱权利,总之,是一切的一切。

“这就是云花岛的特色,终年花开不衰,香气弥漫。”秦俊单手搂着我,看了看夜色中的万点亮光,笑道,“想必一切都就绪了,我们也该下船了。”

偏头看着他温柔含笑的脸,淡淡说了句,“你的温柔是种毒。”

秦俊微愣,随即扬笑,“小九,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下了船,岸上早停了接应的马车,马车和之前乘坐的一样。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马车停了。

“来,我们到了。”秦俊掀开车帘跳下去,我紧跟也是一跳,他看着我,笑,“小九,你应该等我抱你呀。”

眨眨眼,随后也笑了,“一时忘了,下次我会乖乖等你抱的。”

秦俊又是笑,眼睛弯了起来,似乎这次没藏着算计。

“楼主!你可回来了。”

“楼主,有没有想我啊?”

“楼主,还有我呢!”

突然从一扇漆黑大门里翩翩跑出三抹俏丽的人儿,围着秦俊娇滴滴的倾诉衷肠,在他身上蹭啊蹭,而秦俊笑眯眯的一个个安慰,似乎很享受。

这样我就被晾在一边,看了看那扇大门,上头挂的匾额是听雨楼,下面还有几个小字‘云花岛分楼’。看着起了好奇心,不理会被三个没妾环绕的秦俊,先行走进大门,立刻有个丫环跟在身后。

进了门,只见院落很宽敞,也是正对着大堂,与一般大户人家的房屋并没有多大差异。再看人,并没有看到什么迎接的人,除了几个下人在晃悠。又奇怪了,他不是说准备好了仪式?难道是忽悠我?

“楼主,你怎么又带了个女人回来?”

“是啊,楼主,难道是我们伺候的不好吗?”

身后娇软的声音渐渐近了,回过头一看,秦俊拥着他的三位美妾走了过来。

大概是见秦俊没有介绍我,似乎对我也不在意,于是其中有个穿绿衫的女子杏眼一挑,轻飘飘的问,“姑娘是……”

“幸会!我叫白妙妙,从今天起就是第九妾,很高兴认识你,希望以后我们相处愉快。”大大方方的介绍,脸上的表情也正经的没有一丝笑。

这下不禁她愣了,连带着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傻了。

眉头一挑,故作惊讶的说道,“怎么,难道我哪里说错了?”

“小九……”秦俊挣脱两个女人的胳膊,抿着笑走过来,一把将我抱起来,“你真是太可爱了。”

“楼主!”一见此情景,其他三个美人不乐意了。

“楼主,她们觉得不公平,那你也去抱抱她们好了。”大方的从他身上跳下来,接着问了句,“对了,不是说你有八位美妾吗?还有五个呢?”

“东翔国有三个,孔雀王朝两个。”秦俊说着对那三个女人招手,“你们都看到了,从今后她就是我的九妾,你们介绍一下自己。”

那三名美女委屈的垂下眼,却很有修养的没做过激反应,反而齐齐站成一排,挨个介绍:

“我叫玉儿,排行第六。”

“我叫清儿,排行第七。”

“我叫珊珊,排行第八。”

完了之后三人非常默契的合说了句,“欢迎妙妙妹妹。”

这情景,这场面,轮到我傻了。佩服的看看一脸含笑的秦俊,这家伙真是高手,居然把这些女人训练成这样,不简单,很不简单!

“小九,你不和她们打个招呼吗?”秦俊等待的笑。

“哦。”抿了抿嘴,心里十分不情愿,但脸上却是一本正经,“妙妙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以后还请三位不吝指教。”

“小九啊,你怎么来这里之后说话就像在跑江湖?”秦俊终于忍不住问了。

“你的听雨楼难道不是江湖吗?”反问他一句。

秦俊轻哧一笑,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叫过一人,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楼主下令。”

“嗯。”秦俊满意的点头,然后牵了我的手,说道,“去更衣,我们呆会儿见。”

呃?没等我问什么,两个丫环就架在我两边,半扶半拽的把我带走了。

穿过一个花园,她们把我带到一个院子里,正对着院门的青石路,有扇门开着,里头点着灯,两旁还站着青衣守卫。

有些摸不着头脑,踏进门槛她们就关了门,将我拉到床边,上面端正的摆着一套青色裙装。

“请九小姐更衣。”

两个丫环恭敬施礼,我正想动手,她们却抢先一步脱起我的衣服,另有两个展开那套青色裙装,动作熟练的帮我穿上。看她们的脸,严肃的没有一点表情,想必也是懂武的。

任由她们折腾,穿完衣服又让我坐在镜子前,把我的头发重新梳理了新的样式。不错,很美的样式,我喜欢。她们还打开一个装满饰物的盒子,拿了只镶嵌青玉的钗给我戴上,另外但凡是新娘该有的,我都有。

最后妆也画了,展开手,一枚青玉戒指。耳朵上也是同色的耳环,头上的装饰,衣服的颜色……只差把我的脸也涂成青色。这样的嫁娶挺新鲜,还好不是红色嫁衣,潜意识里还是想穿着嫁衣嫁给自己爱的人。

“九小姐请。”

跟着领路的丫环走,出了院子并不是走来路,路越走越通亮,到最后就是一方空旷场地。场地的边上燃着许多火把,齐刷刷的排列着好多青衣男女,场地的正中有个高台,怎么看怎么像祭台,而秦俊也是衣冠整齐,脸上带着那迷幻的温柔轻笑,缓缓对着我伸出手。

愣愣的看着,这种场面挺像在教堂结婚,只是气氛诡异了些。

“九小姐。”见我没有动,一旁的丫环出声提醒。

咬咬牙,迈出了脚步,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死就死吧!

“小九,你真美!”秦俊托住我的手,眼睛里温柔的笑光几乎能溺死人,“你可是第一个站在这里的女人。”

“哦?这么说,我很荣幸?”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扫视那些青衣男女,突然想起他一直在说的两个字――仪式!

秦俊但笑不语,将我抱起,平坦的放在那方石台上,手温柔的抚摸过我的脸,在我的眉心轻轻落上一吻,说了句,“你要知道,我必须得到它,它关乎着听雨楼的危亡。”

明白‘它’指的是什么,但是……

“你想做什么?”紧张的攥紧了拳头,想坐起来却被他按住。

“忍耐一下就好了,很快的。”他轻柔的安慰,可这个时候听在耳里,完全是魔音。

“你究竟想做什么?”强行压着心内的恐惧,突然看到台下缓缓走来一对青衣男女,他们的手上分别端举着一个托盘,里面有只瓷碗,另外还有匕首和一些奇怪的东西。

那两人在边上跪下,其他青衣男女也都跟着跪了下去。

秦俊走到托盘面前,拿起匕首割破手指,鲜红的血掉落在瓷碗里,荡起几圈涟漓。转身,他捉住我的手,一阵刺痛,手被划开了口子,血顺着一并滴落在碗里。然后他又加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最后端着那碗走近我。

“来,喝下去。”他轻柔的扶着我,强制性的灌下那碗不知名的血水。

只觉得那东西有很浓烈的血腥味,直觉想吐,却被他阻止。

怒瞪着他,问道,“你究竟给我喝的什么?”

“那是我从古书上得到的秘方,混进我们的血,以后你就要乖乖听我的话。”秦俊轻柔的笑,掀开我的左手衣袖,在银丝镯的下面居然出现了一点胭脂记。

“这、这是什么?”突然想起了传说中苗疆的蛊,那些水里该不会是有什么虫子的卵吧?想着就一阵恶心,弯腰就吐起来。

“别吐了,吐不出来的。”秦俊很欣赏的看着我手腕上的红点,笑着说道,“这点印记就是你要听命我的原因。知道你怎么才能活命吗?每个月必须喝我的血,否则……”

“什么?”一听又愣了,喝他的血?

“以后你可名副其实要让我‘养’着咯。”秦俊笑呵呵的搂着傻掉的我,挥手斥退了所有人,宽阔的场地没了火光,顿时一片黑暗,只有空气里隐约的花香。

“你想让我做什么?帮你找那些珠子?”讽刺一笑,简直荒唐,我怎么可能找得到?目前我就只知道三颗珠子的下落。

秦俊将我抱在怀里,手指温柔的梳理我的头发,清淡却笃定的说,“我相信你会帮我找出那些珠子,只要你乖,我会待你一辈子。”

轻哼,一把推开他,“不敢奢望。我累了,想睡觉。”

这个时候我相信那句俗语: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直担心白落离恢复记忆,担心冷冥,担心元夫人对我不利,甚至担心司寇安冲动下做出什么傻事,可现在呢?自以为逃了,结果把自己丢进更危险的处境,回不了头了。

“是该休息了。”秦俊轻易的就重新把我搂了回去,轻佻的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大笑着猛的将我横抱,“今晚可是我们洞房,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我、不、要!”咬牙切齿的低吼。

“真不要?”秦俊眨着委屈的眼,可怜的凑到我的脸边,“可是我想要啊。小宝贝,就应了我吧。”

“不要!不要!不要!”气的大叫起来,拼命在他怀里挣扎。这个人就是魔鬼,前一秒算计我的命,后一秒就想让我陪他上床,我又不是神经!

秦俊不出声了,站着不动,任由我哭闹。

闹了几分钟也不出声了,只是嘤嘤的小声哭,感觉好倒霉,穿越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就没一件事是好的。我又没害谁,干嘛一个个跟我过不去,我又不欠他们的!

“不闹了?”秦俊平静的问。

“我恨你们!”声音低哝,顺着哭声溜出来,很没气势,很委屈。

秦俊不说话,抱着我离开‘祭台’。

过了一会儿,他抱着我进了一个院子,就是我更衣的地方。丫环和守卫站在门外,灯烛明亮,他走进去,把我放在床上。

屋子里很安静,灯烛被风吹的轻轻摇曳,他站在床前,很久都没说一句话。

坐在床边哭了一会儿,最后觉得没意思,干脆合衣倒头就睡。

“小九,不要我陪吗?”秦俊突然出声了。

不理他,将鞋子登掉,拽过被子裹在身上,然后将头上的东西一件件摘下来,看也不看的丢到床下。过了一会儿觉得睡不舒服,于是在被子里解开衣服,一件件脱了甩在床边上。

又过了一会儿,房间里依旧是没什么声响,狐疑的转过身,秦俊居然还站在床边。

哭红的眼冷冷的瞪他,裹着被子坐起来,将床帐放下来。

“小九,今天我们新婚,你就让为夫睡地上吗?”秦俊又在装可怜。

“我小,又是初来乍到,不懂服侍的规矩,我看你还是找你的六七八美妾好些!”冷冷的回他一句。

“小九,你吃醋了?”秦俊摆明是不走,厚脸皮无赖的坐在床边上,碰碰我的肩膀,小声的说,“我要上床了。”

“不许上来!”赶紧裹着被子坐起来,怒目吼道,“我不想看到你,请你立刻离开!”

秦俊眼色一冷,不发一言的挥手,丫鬟们立刻熄灭烛火退了出去。

房间里一片黑暗,我却能看到床边上那双明亮寒冷的眼,有些害怕的缩紧了身体,大气不敢喘。

秦俊不说话,动手脱去衣服,然后躺到床上,伸手一勾,将我压在他的胸口。

虽然很害怕,可是他不笑的时候很恐怖,我也不敢出声,随他搂。

“现在没灯,你看不到我的脸,可以睡了吗?”

“呃……”对于他的话不知道怎么反应。

“哎,小九啊。”秦俊叹口气,轻柔的拍拍我,说道,“今天对外人来说可是我纳第九妾的喜日,哪有再去别处睡的道理?被人知道我哪里有面子呢。”

“你、你……”顿时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人居然还爱面子,可、我有些怀疑,他真是爱面子?

秦俊翻身,长臂一伸就将我圈住,刚动了一下他就说,“小九,坐了一天船很累的,乖乖睡觉。”

跟你睡?我怎么睡得着!

越想越不爽,突然眼睛一转,说道,“喂,你睡的着?”

“嗯?”他疑问。

“我不会让你碰我。”

“不勉强。”他回答的倒轻松。

“你这样抱着我睡,难道就没有一点反应?”语气里带点若有似无的笑。

秦俊沉默了一下,倾而笑道,“小九,你这是在诱惑我?”

“什么?”一听我就先动了气,“我诱惑你?我哪里诱惑你了?”

“你想要我就直说,不用害羞。”秦俊笑嘻嘻的支起身体,问了一句更让我喷火的话,“宝贝,你想在上面还是下面?”

“岂有此理!”抬腿就是一脚,然而预期的效果没有达到,脚反而被他夹的不能动弹。

“喂,松开!”我怒。

“舍不得松开。”秦俊满是痞态。

“松开!”再一次冷喝。

“小九的腿好滑,摸的真舒服。”

“不许摸,不许往上!喂……你!我说了不许再往上,哈哈……痒死我了!哈哈……你、你住手!哈哈……”……害羞都没空,笑的我眼泪都要流出来。

秦俊停了手,黑暗里那双眼睛一转不转的看着我,好一会儿才涩涩的出声,“你就只觉得痒吗?你怎么会觉得痒?”

“本来就会痒!”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说道,“如果有人在你大腿那里轻柔的摸来摸去,你难道不会痒?恐怕汗毛都要竖起来呢。”

“不可能!”秦俊笃定的说,那口气就是我在骗他。

“怎么不可能?不信我让你试试……”说着手就伸了过去,可刚一接触到他的身体就僵了,赶紧把手往回收,却被他捉住。

“小九,你就替我摸摸。”

脸腾的火烧一般,手被他攥着收不回来,唇又被他堵着说不出话。

他就是个无赖风流鬼!什么温柔,全是用来哄人上钩的把戏,可恨我一现代女,居然被他连连欺骗,不甘心!

许久,他放开我的唇,黑暗里,彼此气喘吁吁。

“不、不要……”事到如今我依旧是抗拒。

“你还在记恨我给你喝了血药?”秦俊俯身,伸出舌在我的唇上轻舔,低哑的嗓音清还的说,“小九,这样也好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会永远守着你,不会让人欺负你。小九,你知道那血药的作用吗?不仅是你要喝我的血,我也必须每月喝你的血才能续命,如果你死我就不能活,反之亦然。”

“你……”我又呆了。

“吓到了?”他笑了笑

“你……你未免、为那珠子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没有再想推开他,因为原本对他就不厌恶,只是讨厌总被人利用。现在和他的关系突然变成互生,很奇妙。

“以后你会明白的。”

咬了唇,思想还是矛盾,想到花沫凡心里就发酸。

“你想别人了?”秦俊猛的惩罚的张口咬住我的胸口。

“痛!你、你轻点。”没好气的反驳他,“我不过是想想而已,你还和其他女人睡觉呢!”

秦俊愣了一下,随即笑着亲亲我的唇,开心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会吃醋,这才像女人。”

顿时无语。

“喂,你今年多大?”我突然问他。

“二十七。”

“家里还有什么人?”打开他的手又问。

“加你,九个美妾!”他痞痞的笑,手上继续。

“按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为什么不娶个正室老婆?”有些不懂,“你将来也要有儿子继承香火啊,难道你想从妾里挑个儿子他娘?”

“小九你要努力,说不定可以给我生个儿子。”

“喂,你、不要咬。”我可不想让身上留一片青红暧昧的吻痕,身体热的瘫软,用着最后的理智说,“我告诉你哦,我不要、生孩子,你千万、千万别指望我。”

“不生?”秦俊邪气的笑,“你不生谁生?”

“你不是……还有八个妾。”失去贞操那晚白过了,回想起来除了痛什么也不剩。

“啊!”还是有点痛,不敢乱动。

“乖,放松。”秦俊温柔的安慰,轻轻的动身,柔软的唇贴着我的耳朵边,清晰的话带着低沉的喘息,“你我共生,除了你,还有谁更适合?”

没有再说话,床帐里只剩一阵阵的喘息和,衬的夜色更加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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