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污染

聊亲情、聊亲人和聊过去?“死亡”把她和冯先生带离医院,把他们从医院掳走,就是为了聊这些?

听到“死亡”的话,胡了有些不可置信。

被胡了扶着的伤势不轻的冯先生,同样也不太相信“死亡”的话。

见胡了和冯先生更加警惕地看着自己,一副不太相信他刚刚所说之话的样子,“死亡”笑了起来。

“放心,我把你们两个带到这里来,真的只是想与你们两个聊一聊而已。今天的我,心情不错,是不会对你们下杀手的。”

“你不对我们下杀手,但你可以折磨我们,折磨我们到生不如死的程度。”冷冷地看着“死亡”,冯先生这样道。

“死亡”又不是不会什么折磨手段。没被“死亡”杀死,但被“死亡”折磨得生不如死的人,又不是没有。对“死亡”的资料倒背如流的他,这样想着。

听到冯先生的话,胡了扯了扯嘴角。

冯先生这个和她一同被“死亡”掳走的人,能不能在意一下他们两个如今的处境,能不能在意一下他们两个如今面对的是谁。

“死亡”这种狼灭级别的人,不是他们能对付得了、得罪得了的啊。

“折磨?虽然我是给予过别人生不如死的体验,但对于你们两个,我是不会这么做的。”脸上的笑容不变,“死亡”温和道。

“死亡”这样一说,她反倒更加担心她和冯先生接下来的处境了。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特殊对待一个人,那个人怎能不担心这个危险的人这样做的企图?

脑海中闪过这些念头,胡了看着“死亡”,出声问道:“‘死亡’,你带我们来到这里,真的只是跟我们聊一聊吗?”

“当然。毕竟,你们两个跟我是同一种人。对待同类,我还不至于下手。”

同一种人?同类?

听此,胡了抿了抿嘴。

她并不觉得,她与“死亡”这种弑父弑母、将所有亲人屠戮一空的人是同类。

其他亲人另说,对于她的父亲、母亲,她是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的。

正常人,都不会对自己的父母亲下手。

“谁跟你这种丧心病狂的人是同类?‘死亡’,你怕是神志不清了。你这种屠杀自己亲人的人,怕是没多少同类。”

冷冷地看着“死亡”,冯先生说道。

“冯先生,你误会了。对于你来说,我说的同类,是关于枷锁方面的同类。”

说着,“死亡”靠近冯先生,“冯先生,你忍耐得很辛苦吧,一直没让你那条与生命有关的枷锁断掉。”

“对于我这种违法犯罪的特殊人士,冯先生你明明想直接了当地杀了我们,可就因为特殊部门的命令,可却因为穆女士的管束而没对我出手。冯先生,你可真想我没获得特殊能力之前的样子。”

只不过,他获得特殊能力之前,基本上谁都想杀;而这家伙,却只针对违法犯罪的特殊人士。他在心里补充道。

听此,胡了看了冯先生一眼。

对于违法犯罪的特殊人士,冯先生原来持这种全部杀了的想法吗?

“我没有处置你们这些违法犯罪之人的权力,特殊部门才有。我不对你们下杀手,才是正确的。”冯先生面无表情道。

对于违法犯罪的特殊人士来说,特殊部门一般不会直接处死他们,而是先拿他们做实验,再依法处置他们。

对于这种做法,冯先生虽然有些不满,但他还是理解,还是接受的。

“你在说谎。对于任何一个违法犯罪的特殊人士,你明明都恨不得杀了了事。对于我,你是这样;对于‘小偷’,你更是这样。”

说到这里,“死亡”特意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才继续道:“就算‘小偷’他帮了你们,你也仍然对他有杀意。”

“冯先生,在对待特殊人士这方面,在对待违法犯罪的特殊人士这方面,你是一个容不得一点沙子的人。”

刚刚“小偷”明明是在帮助穆女士对付那个姓吴的男人,但是,在一旁看戏的他可注意到——冯先生一直以一种很冷漠的目光注视着“小偷”。

嘴角的笑意越发浓郁的“死亡”,问了冯先生一个问题。

“冯先生,如果你有执法权,你有直接出手击杀违法犯罪的特殊人士的权力的话,你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出现在你面前的违法犯罪之人,对吗?”

听此,胡了看向了她扶着的冯先生。

冯先生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是什么?冯先生他,真的是一个嫉恶如仇、恨不得所有的违法犯罪之人死的人吗?

“功就是攻,过就是过,功过不能相抵,这是我的看法。违法犯罪的特殊人士,都要为他们做过的事付出代价。但特殊部门给他们的代价,但法律给他们的代价,有时候太轻了。”

说完这段话后,冯先生直视着“死亡”的眼睛,才接着道:“所以,与其让违法犯罪之人因为代价不重而肆无忌惮,不如直接将所有违法犯罪之人都处以死刑。”

“而且,由你来做死刑执刀人,对吗?”“死亡”突然插嘴道。

没有反驳“死亡”的话,冯先生一脸平静地说道:“我很愿意为了正义而处死那些违法犯罪之人,无论是特殊人士,还是普通人。”

这还真是,违法犯罪之人皆杀啊。这就是冯先生对于违法犯罪之人的看法吗?

挑了挑眉,胡了这样想着。

直勾勾地看了冯先生几秒,“死亡”笑弯了眉眼。

这家伙身上那条与生命有关的枷锁上存在的裂痕,多了些、大了些啊。

“冯先生,你们特殊部门的人常说,我是个杀才,还给我取了‘死亡’这个外号。现在,看你也不差啊。对待违法犯罪之人这上面,你是个彻彻底底的杀才啊。”

突然,“死亡”话锋一转,询问着胡了:“这位女士,对于冯先生对违法犯罪之人的看法,你是如何认为的。”

垂下眼帘,胡了出声道:“杀人,对于不少人来说,是一条底线。一旦跨过这条底线,那人会做出怎样的事,谁也不能肯定。”

“人杀的多了,有时候会造成一种污染。这种污染,会让一个人杀越来越多的人,会让一个人杀之前不在他杀人对象之中的人。”

“‘死亡’,你说冯先生是你的同类,你执意让冯先生说出他对于违法犯罪之人的看法,是因为冯先生会和你一样,成为无人不可杀之人吗?”

是的,在胡了看来,“死亡”这种对至亲下手之人,就是什么人都敢杀、什么人都会杀的人,即无人不可杀之人。

听此,“死亡”笑出了声。不仅如此,他还鼓起了掌。

听此,冯先生将视线从“死亡”身上移到“胡了”身上,整个地打量起了胡了,以一种全新眼光看待胡了。

鼓完掌后,“死亡”摇了摇头。

“这位女士,你对于杀人的看法,很精彩,但你猜错了我对冯先生的用意。我这样做,只是想让冯先生去除他身上那条与生命有关的枷锁罢了。”

“特殊部门中,要是出现一个只针对违法犯罪之人的杀才,那将是多么有意思的一件事啊。”

对于这种杀才,特殊部门的人,肯定会很头疼。

收回看向胡了的视线,“死亡”目光灼灼地看着冯先生,“冯先生,你知道我之前为什么说我和你以及你大哥是同一种人吗?”

“那是因为,我和你们一样,都看重父母,都不想让他们失望,都为了父母而成为他们想要我们成为的样子。”

嗤笑一声,冯先生嘲讽道:“你所谓的看重,就是杀了你的父母?”

“谁跟你说,我杀了我父母的?我爱他们,怎么可能杀了他们?”

“知道你是如何去除枷锁的人,都是这么说的。难道,你不是因为你杀了你的父母,你才去除枷锁的?要不是你杀了包括你父母在内的所有亲人,你会这么强?”冯先生一脸不信。

杀亲证道“死亡”的名头,几乎传遍了每一个对“死亡”有着不弱了解的人。

而胡了,则是有些疑惑、有些不解地看着“死亡”。

“死亡”的父母,真的是“死亡”杀的吗?

“我去除了身上的枷锁,是因为我父母死了,不是因为我杀了他们。”

父母是束缚,束缚着真正的他的枷锁。这一点,他知道,他父母也知道。否则,他们两个不会在死前对他说那样一番话。

眼中闪过一丝追忆,“死亡”笑着说道:“我这种看重亲情的人,怎么会对我父母下手?对自己亲身父母下手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看了看冯先生,看了看胡了,他语气温和:“冯先生,这位女士,永城最近发生了一桩断手案,你们知道吧?你们不会以为,那桩断手案是我做的吧?”

什么意思?断手案不是“死亡”做的?如果不是“死亡”做的,那是谁做的?

听到这里,胡了瞳孔放大了一些。

“那桩断手案,是那个真正弑父弑母之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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