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叔叔这话，真是有道理。”向办公室外走去的路上，方沫沫开口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方沫沫身旁，于禹好奇道：“不过我倒是好奇，警察是怎么调查出来被害人周围存在对他们怀有长期恶意的人的。”至少姜家小少爷那里是个问题啊。
“你真正想知道的，恐怕是雇主小儿子那里是怎么调查出来的吧。”看了于禹一眼，颓废侦探问道。
于禹“呵”了一声，说道：“当然。因为我们怀疑的对象，不就是那么几个人吗？”雇主的大儿子和二女儿。
听到于禹的话，胡了挑了挑眉。怀疑对象，还真是那么几个人。金钱面前能够保持冷静的人可不多啊。
“待会问老张不就知道了。”颓废侦探语气平淡道。
虽然问了之后得出来的答案可能不是他们这些侦探所猜想的。他在心里补充道。
一旁，听懂了颓废侦探和于禹在讨论什么的李警官和孙警官，对视一眼后，没说什么。
“莫侦探，方侦探，于侦探，胡侦探。”一进会议室，王天涯便满脸笑容地对四个侦探打了个招呼。
“听说莫侦探找出了被害人之间存在的共同点，真是令人倾佩啊。”他感叹道。
颓废侦探回道：“王侦探也找到了一个共同点，不是吗？”所以不用说倾佩这种假话了。
“这个共同点，每个人都有。怎么能跟莫侦探比呢？”王天涯笑着说道。
等所有人都坐到座位上后，方脸男子开口了。
“被害人之间存在的共同点找到了，这是件令我们欣慰的事。不过，”他看向颓废侦探，“那天的监控里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了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把每个靠近坠楼者尸体的人都截图了，待会还要麻烦警察调查一下。”
“好，我会安排人去调查的。”
“坠楼者的亲戚朋友也很可疑，我们也应该调查他们。”转着签字笔，张副队出声道。
王天涯附和道：“张队长说的没错，坠楼者的亲戚朋友确实值得调查。”
“但是，坠楼者没有亲人。”回想了一番坠楼者的资料，方沫沫继续道：“而且，他也没什么朋友。”
“那他是因为什么坠楼的？”张副队来了兴趣（这件坠楼案不是他们刑警支队调查的）。
既无亲人，也无朋友。这可不符合绝大多数坠楼者。
“语气不好。”方脸男子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坠楼者是因为意外坠楼的？”张副队惊讶道：“调查这案子的警察没搞错吧？”
“他们查了几遍，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个。”
“那里有监控吗？”
“没有。天网不监控高空，但坠楼者是在高层坠楼的。”
张副队不死心地追问道：“那周围有人安装私人监控吗？”
“也没有。”方脸男子摇了摇头。
“监控这东西，总是该有的时候没有。”翻了一个白眼，张副队感叹道。
这倒是，现在的监控，几乎成了薛定谔的监控了。对于张副队的这句感叹，胡了很是认同。
“接下来，我们做什么？”看着方脸男子，王天涯问道。
方脸男子淡淡道：“你和老张也去查监控吧。我会派人去调查那些接近坠楼者尸体的人和坠楼者相熟的人的。”
就算坠楼者没有朋友，与他相处、相熟的人也是值得调查的。
“好。”王天涯看向颓废侦探，“莫侦探，我们这是第二次合作了啊。”
“早就已经是第二次合作了。”
听到王天涯和颓废侦探的对话，感受到空气中开始弥漫着火药味的胡了，心中的q版小人已经摆好吃瓜的姿势了。
“虽然我们早就在一同协助警方调查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时就已经是合作关系了，但是，我觉得——从此刻开始，我们才正式合作啊。”
“说吧，你想比什么。”看了王天涯一眼，心知他是起了竞争心思的颓废侦探说道。
“比我们谁先找到凶手。”
“就我们两个？其他人先找到怎么算？”
“算我们两个都输了。”王天涯轻笑道。
“那就开始吧。”说完，颓废侦探朝着会议室外走去。
“胡侦探，你现在要去刘工那守着吗？”就在胡了准备跟着颓废侦探走出会议室的时候，方脸男子询问道。
听此，胡了有些疑惑地看向方脸男子。为什么这么问？
“刘工的情绪不对，自你走后，他一直在发抖。有人怀疑，你恐吓了刘工。”
恐吓？听到这里，待在会议室的方沫沫脸上带着一丝惊讶。胡了她，还会恐吓别人吗？
沉默了一会，胡了迟疑道：“那应该不算恐吓吧，我只是将一些事情告诉了他。”
凶手不是普通人这事刘工都接受了，她也不是普通人这事有这么难接受吗？
直勾勾地看了胡了几秒，方脸男子才转移了视线，“那你还打算去看刘工吗？”
“打算。我打算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去看他的。”
“去看刘工的时候注意安全。”
“我会的，江队长。”
确认方脸男子没什么想对她说的后，胡了离开了会议室。
向办公室走去的路上，方沫沫跟上了胡了，问道：“胡侦探，你之前跟刘工具体说了什么啊？”
“有关枷锁的事，有关凶手的事。”
“枷锁？”方沫沫的注意力被这两个字吸引了。
“嗯。关于每个人身上存在的无形枷锁这件事，以及去除身上尊重生命的枷锁的凶手为什么操纵他这件事。”
“胡侦探相信刘工的说辞，那套他是被凶手操纵了才攻击我们这些接受委托的侦探的说辞？”
“对，我相信。方侦探你相信吗？”
垂下眼帘，方沫沫轻声道：“我是相信的。”
想到些什么，她询问着胡了：“对了，关于莫叔叔与王侦探的比较，你觉得谁会赢，谁会先找出凶手？”
“这个，我就难以猜测了，感觉他们两个的赢面都差不多。”输面也差不多。摸了摸鼻子，胡了如实道。
“这样啊。”方沫沫转头看向她的竹马，“于禹，你觉得谁会赢呢？”
“莫大叔。因为他想一雪前耻。”
“我也认为是莫叔叔呢。”弯了弯嘴角，方沫沫微笑道。
听到这里，胡了加快了脚步。她可没兴趣做一对情侣之间的电灯泡。
同一时间，会议室中。
“老江，你好像对胡了侦探过于关注了。”等会议室只剩下方脸男子和张副队两人后，张副队说道。
“她身上有哪里不对劲吗？”他好奇问道。
“她给我的感觉，有点危险。”
“比王天涯危险吗？”
“有时给我的感觉比王天涯危险，有时又给我一种无害的感觉。”
“她跟刘工讲话的时候让你感到危险的？”
“你也察觉到了？”
“当然。我好歹也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笑了笑，张副队说道。
“还有，我多年警察生涯形成的直觉告诉我，胡了这人大体上是没问题的。她虽然危险，但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因为我们和她的目的一样，都是找出凶手。”将一直转着的签字笔放下，他开口道。
“你还不去查监控？”方脸男子开始赶人了。
“那你干什么，又坐办公室？”
“不，我去见几个人。”
“见查那起失踪案的警察？”想了想值得方脸男子去见的人后，张副队问道。
“对。”
“你觉得那桩失踪案人为的可能性有多大？反正我不觉得坠楼者是因为意外才坠楼的。”
“百分之五十。”
“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扯了扯嘴角，张副队评价道。
“你可以去查监控了。”方脸男子第二次赶人了。
“我这就去，别催了。”说着，张副队向着会议室大门走去。
警察局的滞留室内。
自胡了走后，一直发抖的刘工此时不发抖了。
因为，他此刻迫切地想要让他身上那道尊重生命的枷锁断裂。
只要断裂了，他就可以像那个凶手一样获得特殊能力，他就不用怕他曾经袭击过的胡了了。
这样想着，他眼中闪过一道暗芒。他身上那道满是裂痕的枷锁，开始颤抖起来。
与此同时，永城的某个房子中。
站在鞋柜旁，正在换鞋子准备出门的男人突然停了下来。
警察局那个好苗子，这是想要去除身上那道枷锁了？
但是，那个好苗子这样是不行的啊。想要去除那道枷锁，他现在还不行啊。就算他的枷锁已经是裂痕遍布了，想要去除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看着脚上穿了一半的鞋子，男人思索了一会，换了双鞋子。
去超市买东西的话，这双鞋子适合。但去警察局看那个好苗子的话，这双鞋子就不太合适了。
就让他去警察局看看，那个好苗子是因为什么才迫切地想要去除身上的枷锁的吧。
那个让好苗子感到恐惧的人或物，他也很感兴趣啊。眼中闪过一丝趣味，男人这样想着。
警察局查监控的办公室中。
“张队长，警方查到的对姜家小少爷怀有长远恶意的人是谁啊？”看着手机上的监控，于禹突然出声问道。
“姜家对头。”
“姜家对头不是更应该对姜老爷子和姜家大少爷这种实权人物怀有长远恶意吗？”对姜家小少爷这种游手好闲之人不满就离谱了吧。孙警察忍不住问道。
“警察查到的是，姜家对头对姜老爷子想把碧华园的股份给姜家小儿子这事很是不满。”眼睛不离监控录像，张副队回道。
“为什么？”
“因为姜家小少爷没能力，他们一直看不起姜家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