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庆良缘祸从天降

那天的缠绵让阿依木差点下不了床,隔了两天,阿依木带?颉找到有司奕鸷(少昊司事鹘鸠之后)。这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穿着讲究,不怒而威,看得出他年轻的时候很强壮。

“尊敬的有司大伯,这是我的情郎?颉。”阿依木说,

“我们美丽的阿依木有意中人了,这是天大的好事啊。”有司奕鸷微笑着说,一边打量着?颉。

“大伯,我不能隐瞒你,他是莱国的牟人,叫?颉。”阿依木认真地说,

“哦,还有别人知道这件事吗?这是很严重的问题,阿依木,你要怎么办?让他留下来还是跟他走呢?”奕鸷收起笑容,压低声音,严肃地问道。

“没有人知道,我一直让他藏在山洞里。?颉是的雄鹰,是我阿依木的归宿,他落在哪个枝头,我就在哪里给他筑窝。”

“我想想该怎么办,嗯,让我来处理吧。”有司奕鸷想了想,继续说道:“叫?颉是吗?你可真是个幸运的小伙子,阿依木是我们这里最漂亮的画眉鸟儿,你需要准备丰厚的礼品才可以带走她,拿出你的勇敢,把祭祀的刍狗(草扎的狗)换成野牲吧。”

“大伯,你要为我举行嫁礼吗?我太爱您了!”阿依木高兴地简直要跳起来了。

“?颉从现在起就是我从山外请来的铸匠,我们美丽的阿依木看上他了,今晚我们举行盛大的嫁礼仪式,让我们可爱的阿依木做最漂亮的新娘子。?颉,让我们看看你的实力,给你带上四个人,猎一头野猪回来做祭礼。”有司笑着对?颉说。

“用不了这么多人,派两个人帮我扛猎物就好了。”打猎对?颉来说不是难事。

傍晚,?颉他们五个人回来的时候,带回来很多猎物:一头野猪、一只野鹿、三只山羊,还有七八只野鸡。族人们陆陆续续来到广场,大家高兴地宰割猎物,有人从广场中央升起了篝火,那些一同打猎的年轻人向人们描述着?颉的勇敢。

有司和巫师命令砍下野猪头和两只山羊头祭祀,除了准备晚餐的女人外,族人们都要参加祭礼活动。

篝火旁边有一个木架,木架背后是一人多高的木杆,木杆顶端有一只黑色的鸟,木架上摆着两只山羊头和一只野猪头做供品,身着彩色盛服的巫师对着玄鸟祷告:

“白帝啊,我们是你忠实的臣民,逄伯陵的子民享有你赋予的自由和财富,我们永远感恩你的宽容和厚德。白帝啊,展开你自由的翅膀,带我们向风神致敬,向雨神致敬。”

巫师跳着舞蹈,如猛禽展翼,似猿猴攀崖,忽而又抓起一把麦粒撒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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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落入火堆的麦粒发出噼噼啪啪的爆响,

“白帝啊,我们共同享受这劳动的果实,我们为您祈祷,我们为我们祈祷,自由平等是您的财富,我们愿做您忠实的奴仆---呼---呵!”

巫师祷告完毕,拿起玄鸟转交给有司,奕鸷恭敬地用双手举过头顶,绕着广场跳起舞步,接着第二排有两个人跟着跳起来,又有三个、五个…老人、女人和孩子都加入进来,人们高兴地跳着,队形仿佛是一只大鸟围着广场走动,有司就是鸟头。

“这是玄鸟舞,跟我们的祭祀差不多。”?颉被几个年轻人拉着进入舞蹈队伍。

一圈舞跳完,奕鸷又恭敬地把玄鸟还给巫师。他把?颉拉到身边,然后宣布:“这是来自山外的铸匠?颉,他拥有神赋予的铸金本领。”

“?颉,?颉…”那几个年轻人带头欢呼起来,这种欢呼表达了人们的欢迎和接纳。

有司奕鸷示意大家平静,继续说道:“?颉获得了我们最美丽的画眉鸟---阿依木的青睐,我相信这是神的旨意,他们会孕育出最矫健的孩子,让我们祝福他们。”

“阿依木,阿依木…”人们再一次欢呼起来,这是赞美,是祝福,是开心的宣泄。

在大家的欢呼声中,巫师拉着阿依木盛装出场了。她头上带着羽冠,乌黑的长发用彩带扎成好多根小辫子束着,长长的睫毛下忽闪着美丽的大眼睛,白嫩的脸上透着红晕,被爱滋润的阿依木像一朵盛开的鲜花,加上那红绿相间的衣裙,衬托出她苗条的身材,宽大的裙尾犹如孔雀的尾屏,美丽而华贵。阿依木在广场中间翩翩起舞,伙伴们把?颉推进广场中间,人们围着这对恋人兴高采烈地跳起舞来。篝火上发出烤肉的香味,人们尽情的吃肉,尽情的跳舞,欢乐充满了广场的角角落落…

当人们在尽情欢乐的时候,广场入口传来了嘈杂声,欢快的场面一下静了下来。

“是乡帅(十邑为卒,十卒为乡,设乡帅)猃胥他们。”有人认出了来人。有司奕鸷看时,只见乡帅猃材带领二十个兵丁走进广场,奕鸷连忙迎上来问道:

“乡帅过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今晚的食物很丰盛,跟我们一起欢乐吧。”

“奕鸷,你们怎么祭祀玄鸟?应该用礼器祭天,行君臣之礼,拜周天子。齐国定都以来,广行仁义之政,赐给你尊贵的地位。按照周礼庆典上你们穿着要庄重,赤膊袒胸是愚昧落后;男女授受不亲,你们男男女女一起跳舞,不遵礼教,不知羞耻。你们已经违反了周礼,要罚你们十石小麦,还有,要罚你入狱。”

“乡帅有所不知,这不是秋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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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春祭,是我们的女儿阿依木出嫁,按照传统礼仪举行的嫁礼,几百年来我们如一家人和睦相处,亲爱有序,序。”奕鸷辩解说,猃胥早就看到了广场中间的阿依木,他色眯眯地盯着阿依木看了看,说道:

“奕鸷,你不要强词夺理。今晚就不抓你了,明天你筹齐十石小麦,来换新娘子。来人,带走新娘子和祭礼。”猃胥命令道,

“谁敢!”

?颉听说要带走新娘子,立刻挡在阿依木前面,怒视着猃胥。

“奕鸷,你是要率众造反吗?”猃胥看到?颉不好惹,转而威胁奕鸷,眼看着就要酿成一场冲突,奕鸷心想,虽然族人众多,但手无寸铁,战斗力不强,猃胥他们有兵器,动起手来会吃亏,况且会有犯上作乱的罪名,想到这里,奕鸷说:“乡帅大人,这是新娘子的男人,不是造反,你们带走新娘子的确不合理。”

“我们带她走不过是个人质,我会保证她的安全,你们筹集粮食,具体罚没数量我汇报司寇大人再定。”猃胥说道,

“既然你保证新娘子的安全,我不会让部下闹事,明天我们也要向司寇大人申诉。?颉,让他们走。”奕鸷说道,

“可是…”?颉不肯,被奕鸷拉住,劝他说道:“如果现在冲突我们会吃大亏的,这件事明天我有办法。”

猃胥一伙抓走了阿依木,广场上一下子变得死气沉沉。

“猃胥这个狗东西,依仗司寇撑腰,冲撞我们的神灵,侮辱我们先祖,欺压百姓,大肆敛财,附近各邑都不堪压迫,前几日他们就约我去讨个公道,现在你们去各个邑联络。”奕鸷说完,立刻安排族人去报信。

第二天一早,共有八个邑约二百人赶来,因为猃胥不许大家传统祭祀,相当于侮辱了他们的祖先,大家气愤填膺,现在听说猃胥强抢民女,更是群情激奋。他们集体到乡邑想讨个说法,猃胥看到这么多来人,吓了一跳。

“我的阿依木呢?”?颉看不到阿依木,率先问道,

“新娘子太漂亮,司寇大人已经纳作偏房了。”猃胥想祭出司寇这面旗帜,给自己壮壮胆子。

“强盗!还我们阿依木!”大家的怨气一下子被激发起来,喊道。

“你这个狗官,拿命来。”?颉一听肺都气炸了,他一个箭步跨上前去,伸手就把猃胥捉在手里,习惯狐假虎威的猃胥吓得浑身发抖,话也说的不利索了:

“阿..阿依木..刚刚..被送走,没做偏房。”

“你这个畜生、败类!”?颉骂了一句,手起刀落,就把猃胥的脑袋砍了下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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