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螳螂

天津锦衣卫训练大营是李栋一手创立的,里面有很多科目都是常人无法想象,甚至没有听说过的,凡是第一次进入训练营的锦衣卫都会被项目繁多的训练科目吓到,而更让他们咋舌的是,训练营里面居然有女人,而且是非常漂亮的女人。()

这些女人不是来打杂的也不是医护人员,她们是来受训的女锦衣卫,为什么挑她们来?工作需要。工作需要她们干什么?不知道。谁也不会问,谁也不会说。她们平时并不和男锦衣卫们一起训练,因为她们将要学习的东西和男锦衣卫不同,专业的教官会教习她们如何化妆、投毒、格斗、易容甚至是琴棋书画、女红厨艺等本领。

她们有一个统一的代号叫螳螂,据说母螳螂在每次交配之后会把公螳螂吃掉,这也许就是这些女锦衣卫们的使命吧。

把女人引进锦衣卫是李栋的一次大胆尝试,这些女锦衣卫都是从各地的红楼或者是唱京剧的花旦中秘密挑选出来的,在经过训练营严格的培训之后,在把她们以适当的方式投放到相应的地点。

李栋觉得有些情报工作由女人来做,反倒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因为当时的男人普遍存在对女人的轻视,根本不会提防身边的女人,而这些漂亮的女人可以很轻松的得到男人们的信任,并轻易的打入敌人的内部隐藏起来,在适当的时机在唤醒她们为锦衣卫所用。

。。。

近卫军是在中午时分抵达安化城的,安化城的城墙显然进行了加高加固,城墙高达十米,东南西北各有一个城门。

李栋并没有立刻下达进攻的命令,只是让近卫军安营扎寨吃午饭,趁着辎重营扎营的功夫,李栋带着王平的军官们来到安化城外,那里沟壑纵横,弯弯曲曲的深沟把整个安化城都围了起来,几乎没有一条直道可以让大军进抵城下。

“大帅,他们这是在做什么?这么做岂不是把自己围死在里面,想逃都逃不了了吗?”李响指着那些深沟不解的问。

李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里面的军队是谁指挥?”

“大帅,根据属下掌握的情报,应该是安化王的奶兄周昂!”

李栋点点头“这个人有些门道,不简单啊,他居然想到了用这样的方法对咱们。”

“大帅,属下不明白,这些沟填平就是了,很麻烦吗?”

李栋微微一笑,拿着马鞭指着安化城的城墙上“你们看那里有七八门大将军炮,如果我没猜错,那些火炮的射程应该刚好能够覆盖最外面的一条沟,你派人填沟,他就开炮,到时候咱们恐怕就得拿人命来填那些沟了。”

听了李栋的话,王平等人脸色一变,这才想明白周昂为什么要在安化城外进行这样的布置,或许是为了向李栋他们示威,安化城内忽然响起两声巨响,紧接着就看到两个热乎乎的炮弹从安化城向李栋他们飞过来,王平等人急忙挡在李栋身前。

炮弹在距离李栋他们还有三百米之前就已经落地了,先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大的弹坑,然后跳起来落下又跳起来,几次这样的起落之后才停下来,因为距离太远,炮弹并没有对李栋他们造成任何伤害。

近卫军军中的战马都是受过特殊训练的,对火炮的声响已经有了一定的适应能力,但饶是如此,如此大的响声还是让李栋胯下的战马不安的打着响鼻,不停的甩着马头,李栋翻身下马,抚摸着马的颈部努力的安抚着它。

李栋拨开挡在身前的王平等人,微笑着问“你们认为这一仗应该怎么打?”

王平等人都拿起随身的千里镜,仔细的观看着安化城的城防部署,过了一会王平率先开口“大帅,咱们可以到了晚上填壕沟。”

李栋指了指天,否定道“王平你可别忘了昨天是二月十五,所以最近的晚上天一定很亮。城外的情形敌人看得一定很清楚。”

“对不起大帅,我没有考虑到这一点。”王平有些不好意思

李栋上前鼓励的拍拍他的肩膀“没事,作为主帅,以后想问题要全面一些!”

“是,大帅”

“皇上,咱们可以和他们进行炮战,把他们的大炮都拔掉之后在填壕沟。”炮骑营的都司石黑蛋低声说

“嗯!这个方法不错!可是咱们这次带来的炮弹全部都是子母弹,弹片是伤不了将军炮的。”

“大帅,大不了就用人命填呗,雇一些不怕死的农户,这年月人命不值钱!”杜威大咧咧的说

李栋上去就给了杜威一脚“说什么呢你!”杜威大笑着躲开。

李栋摇着头“你们这么考虑问题就陷入了一个死区,你们太关注眼前的壕沟了,你们想过没有,当你们想尽办法把这些壕沟都填平了,结果又能怎么样?面对那十米高的城墙,你们能飞进去吗?人家周昂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让咱们把过多的精力都放在填壕沟上,这样时间一长,咱们的军心士气必然受到影响,并且拖得时间越久对他们就越有利!”

王平等人一愣,这才发现攻打安化城的关键并不是眼前那看似错综复杂的壕沟,而是那高不可攀越的城墙。

李栋忽然哈哈大笑,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不过好在爷们我还留了一手,今天晚上大家就和我一起飞进安化城吧!”李响好似早就知道似地,在一旁嘿嘿的笑着。

“今天晚上?那壕沟呢?城墙呢?怎么飞?”

“嘿嘿。。。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你想不到,敌人更想不到!告诉儿郎们下午开始好好睡觉,晚上咱们要夜战!”

“是。。。大帅!”

。。。

周昂就站在城楼上,对面的近卫军做了一个非常违背军事常识的事情,他们的营寨扎得离最外面的一层壕沟不足三里,这么近的距离,他们就不怕自己趁夜出城偷袭他们?周昂眉头一皱,难道他们是想把自己诓出去?然后在顺势打进来?这个险他还真不敢冒,还是老实呆在城中,量他们拿安化城的高城深沟也没有办法。

“派人盯紧他们,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通知我!”

“是,将军!”

当天夜里丑时,周昂睡得最香的时候,被哨兵叫起来“将军,敌军在西门外有调动!”

周昂使劲揉搓了一下脸,赶紧穿上铠甲上了西门城楼,在远处果然看到人声嘈杂。

周昂歪过头想了想,忽然开口问身边的佐将“其他三个城门有没有动静?”

佐将马上下去询问,不一会就跑回来“禀报将军,其他三个城门一切正常!”

“告诉其他三个城门的守卫统领,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谁要是敢玩忽职守,老子就要他的脑袋!”

“是,将军!”

“把将军炮推出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周昂眯着眼睛笑着,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就让这壕沟耗死你们吧!”

咚西门处响起了隆隆的炮声。

晚上的月亮很圆,在这种视觉条件下要想不被人发现地接近城墙几乎是不可能的。

理论上这种情况对守城方有利。但前提是,守城方负责警戒的士兵能够睁大眼睛。

安化城除了东门外,其余三个门确实按照周昂的要求在严格执勤警戒,为什么说除了东门外呢,因为东门的守卫统领胡兴安今天晚上没有来,这大家也能理解,抱着这么一个美人,谁都恨不得天天呆在床上,可那也得分时候不是,敌军都快打进来了,你还这么没分寸,真是色胆包天啊。

东门城楼上站着三十多个辅兵,他们在城楼顶上升起了火,正哈气连天的围着火堆取暖呢。

“明天要是让将军知道了,将军还不砍了老胡的脑袋?”

“嘿嘿。。。到时候不知道让谁当咱们的头。”

“我现在想的倒是老胡死了,他家那个娇滴滴的娘们会不会想汉子。。。。”

“当然会,你看她那**,那屁股,再看她那眼神,活像是要把男人吞下去似地。”

“哈哈哈。。。”众人一阵淫笑

“你们知道胡兴安的女人叫什么吗?”

“叫什么?”

“柳飘飘,听名字都让人觉得骨头酥的慌,这么一个尤物怎么就便宜老胡了呢。”

“嘘。。。快看,老胡家的娘们了。”

果然胡兴安的女人挎着一个大大的篮子,摇摆着水蛇腰一步一步上了城墙。

“嫂子,胡哥呢?刚才将军可是派人来查岗了,兄弟我说老胡上茅房了一会就回。”一个辅兵快步走上前去,接过柳飘飘手中的篮子,还趁机摸了她手一把。

柳飘飘毫不介意,眼睛妩媚的飘了那个辅兵一眼“多谢小丘了,你胡哥他呀,把腰闪了,在家躺着起不来了”

听柳飘飘说起胡兴安的腰,众人相视一笑,眼神中全是当然如此。

“框里面是我给众位兄弟做的酒菜,你们趁热尝尝。”

“嫂子又给我们带好吃的了!”

“谢谢嫂子!”众人利索的把篮子里面的酒菜拿出来,里面还有几十张热乎的大饼,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众人立刻狼吞虎咽起来。

“嫂子敬你们一杯吧!”柳飘飘大方的给自己倒了一杯之后,用袖子挡住脸,一扬脖喝了下去,没有人注意到她的酒都倒进了袖子里,众人也纷纷举起酒杯喝了。

“他怎么不吃呀?”柳飘飘指着远处一个拿着铜锣的辅兵问。

马上有辅兵争先恐后的说“他是新来的,今天晚上他要负责执勤!”

“他拿个铜锣干什么?”

“这是将军刚刚下的命令,如果发现有敌军就立刻鸣锣,嫂子你看,城楼下那个屋子里面有二百多人正在睡觉。听到锣响他们就会冲上城楼守城,我们其实是在替他们站岗。”辅兵们很详尽的和柳飘飘解释着。

“哦,那我去给他拿张大饼吃。”

“嫂子,他是个榆木疙瘩,您不用理他。”

柳飘飘微微一笑“我一会就回来,你们先吃着喝着。”说着她迈步走向站在城楼最高处的那名辅兵。

“这里好冷。”柳飘飘打了一个寒战,把饼递给那名辅兵,柔声说“给你的。”

那名辅兵自然早就看到柳飘飘上了城楼,并给其他辅兵分酒菜。他只是没想到柳飘飘亲自上来给自己送饼。

他接过那个还算热乎的大饼,心中一暖,鼻子有些发酸“嫂子,你真好!”说着他站在柳飘飘的前面替柳飘飘挡着风,一口一口的吃着饼,身后飘过来淡淡的幽香。

“你叫什么名字?”柳飘飘那颇有弹性的胸口紧贴在那名辅兵的后背。

“宋。。。新。。。宇”那名辅兵颤声说。

“你也冷吗?”柳飘飘在宋新宇的耳边低声问

“不。。。不冷”宋新宇只觉得身上的汗毛都快炸起来了。

“你娶妻了吗?”

“没。。。没有”

“那你一定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喽”柳飘飘的声音好似呻吟一般,口中的热气呼在宋新宇的耳垂上。

宋新宇只觉得浑身发软,口干舌燥。

“我会记住你的名字!”

宋新宇一愣,紧接着,一只手飞快的梧住了他的嘴巴,一柄锋利的小刀刷地一下割开了他的喉咙,然后一个女人身影自他身后一掠而过,迅速的抓住了铜锣,轻轻的放在地上。

那个女人冲着城楼下打着口哨,在城楼下面的阴暗出立刻钻出不少的人拿着刀枪涌上城楼,割开了那些已经不省人事的辅兵的喉咙,所作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轻手轻脚,毫无声息。

柳飘飘蹲下来,怜爱的看着宋新宇,轻轻的合上了他的眼睛,他就躺在冰冷的地上,像一只被割开了喉咙的鸡,身子一下下的抽搐着,喉头喷出大股大股的鲜血。“她真美”这是他最后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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