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下的城市。
繁华热闹，街巷处人声鼎沸，车水马龙，这是——
山海城。
“人的大脑会忘记一些事情，但心不会。”
陈默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微笑着说道：“即便是已经沉寂在海底的记忆片段，也能在心灵深处找到，现在，就一起来看看吧。”
他使用灵魂魔法，通过男子的心施法，构筑了曾经的城市虚影。
一座存在于记忆中的山海城。
而在他身边，男子则陷入了极大的震撼中，神情惊骇，还没有反应过来。
凭空造出一座城......
这手段已经超乎了想象......
没有在意他的惊骇，陈默挥了挥手。
场景变换，他们从虚空中进入了山海城。
“这里有你生活过的足迹，所以也藏有你遗落的记忆，虽然估计你可能不太想记起这部分过往......”
两人一路前行，男子没有反抗，当然也无法反抗，被陈默带着来到一栋大厦门前。
天海信息技术有限公司。
进入公司，陈默跟随魔法指引，带着男子来到23层的一处工作室内。
沿途遇到了很多人，譬如清洁工、保安、公司管理层、普通码农等，但都像是没看见他们一样，即便混入了陌生面孔，也没有前来询问阻止。
陈默他们，并不属于这方世界。
工作室办公区内，三号桌，有一个男子正在办公。
他的样子和陈默身旁的男子有九分相似，五官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或者说，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小李，工作做得不错，继续努力！”
这时，一个正装革履的上司经过，开口表扬道。
不过是领导者的惯用计俩而已，每个员工只要没有偷懒得太明显，都会收到这样的“鼓励”，能够表现出他们这些领导者和蔼的一面。
从这里也能看出，这位上司应该处于那种高出小李不止一级，但又没有高出太多的那一阶层。
不然的话，要么时刻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要么根本就不理会......
“谢谢张主管。”李诚起身，微笑示礼。
“欸！什么主管主管的，不要这么说，影响不好。”
张主管故作批评，但嘴角的高兴确是怎么也隐藏不了的。
嗯，他很受用。
“是，是，下次一定注意。”
张主管并不是真的主管，只是个副的而已，但平时就喜欢别人叫他“主管”。
虚荣嘛，人之常情，不寒碜......
张主管离开后，李诚继续加班工作着。
现在是晚上七点半，按理说两个小时前就应该下班的。
联合国际立法中心规定公民的每天的劳动时间不超过八小时，但也只是形式上的而已，公司高层有的是办法钻空子。
他们手底下的员工都是“自愿”加班，不存在逼迫压榨一说。
什么，你不想加班？
那好，以后的日子有你受的。
虽然公司不能无端开人，但有的是办法让你自动“辞职”。
都是老油条了，一套下来都不拖泥带水，安排得明明白白，让你心甘情愿的卷铺盖走人，而且还不会违反任何一条法律规定......
“这里应该就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陈默轻轻说道。
身旁的李诚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只是静静看着，看着自己曾经的样子。
这个时候的他，虽然工作依旧辛苦，但脸上却没有丝毫麻木和死寂，洋溢着对美好生活的期许。
这段时间，他或许才是最幸福的吧......
夜色逐渐深沉，一直加班到晚上十点半，李诚才收拾东西离开公司。
他一般都是最晚的那一个人，加完班后，只要把自己桌上的电脑一关，整个办公区就黑下来了，看不见其他的光亮。
坐电梯下楼，一路上没有遇上什么人。
离开公司大楼，乘上回家的晚班地铁，地铁车厢内，人已经不多了，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影，显得寥落冷清。
一个人坐在长长的座椅上，往往会感到孤独寂寥。
不过，划开手机，看着屏幕上的慰问消息，他的心也被温暖充溢，不觉得冷了。
“什么时候回来，晚餐已经做好了，你喜欢的糖醋排骨和小鸡烧蘑菇。”
因为他总是不定期加班的缘故，而且不喜欢吃外面的食物，觉得不合胃口，还又贵又难吃，所以妻子方娟也只好根据实际情况亲手给他做饭。
他的饮食是不规律的，妻子也经常跟他说这一点，让他不要这么拼，加班就加班，但可没有加到这么晚的道理。
他也总是嘴上应着，过个一两天，又变成了老样子。
大城市啊，身不由己。
房贷、车贷都是压在肩上的大山......
“马上，已经在地铁上了。”他脸上泛着温和的笑，回了消息。
消息刚发出去，就显示已读，紧接着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说了多少次了，下次不要这么晚了，用不着这么拼的，身体会着不住啊。”
“知道了，以后一定早点下班。”
“上次你也是这样说.....”
“......”
收回了手机，李诚疲累的脸上却洋溢着笑意。
或许，这就是幸福的真谛，隐藏在生活的琐碎小事当中。
在一旁，陈默和真正的李诚静静看着这一切，他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所以里面的人也无法发现他们。
即便就只隔了一两米，也无法察觉。
“说实话，我真的很难相信，你和你的妻子这么恩爱，没想到最后竟然还亲手杀死了她。”陈默开口，眸光复杂。
闻言，已经沉默了好几个小时的李诚这时候也开口了。
“我没有杀死她，只是送她去往了天堂。”
“天堂？”陈默敏锐抓住了这个词。
“对，天堂。”
“能跟我说说吗？”
“.......”李诚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陈默无奈耸了耸肩，他没打算这么快就问出话来。
实际上，在之前的时候，他就对李诚使用了“读心”，了解到了后者过往的一些事情，包括亲手将妻子方娟杀害等。
但是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诡异的力量影响，让他也只能看见一些模糊的片段，不清楚李诚为什么要杀死深爱的妻子。
他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陈默很不明白。
他看得出来，李诚绝对是爱她的妻子的。
因为爱，所以杀害？
搞不懂......
除此外，陈默还发现，在李诚的脑海中，似乎涉及到一个神秘未知的地方，所有与之有关的记忆都消失了，他也只是根据一些片段的影像推断出来有这么个地方而已。
而现在，听李诚说，那个地方，似乎叫做——
天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