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一更

无论是哪朝哪代, 打仗就意味着烧钱,更何况此次清基本就是全凭火力碾压的, 那钱烧起来可就更加吓人了,若非这些年清一切展良好国库富足,当真是没法烧得这样痛快。

不过倭子国的覆灭也就意味着那整个国家所有的财产成了清廷的战利品,地方虽又小又贫瘠,好歹也是个国家啊,收拢起来也委实挺壮观的, 来来去去装了一船又一船,等到全部运完时到年根底下了。

康熙倒也并非那一『毛』不拔的抠搜君,笑纳了其中三分之一充入国库, 余下的三分之二就给将士们分了, 有那战死的额外有一份数目不小的抚恤金, 对于家中父母妻来说也勉强算是个安慰和保障了。

这件事康熙是特意叮嘱胤禔亲自去严格把控的,层层剥削这种事搁哪不稀奇, 很多时候轮到底层兵卒手的能有个仨瓜俩枣算是不错了,死了的也就死了, 压根不会有人意。

但……又想马跑又想马不吃草怎么能行呢?

宏图霸业刚刚打响第一炮,如何也不能寒了底层兵卒的心, 做不到人人口吃肉好歹也叫人跟着吃肉渣不是,下回自然士高涨积极杀敌。

将将赶着过年前可算是将赏银放到了伙的手。

桌子添几斤肉, 妻老小添几身新衣裳,炭盆头的火也旺极了, 不必如往年那般抠抠搜搜地搓手跺脚,真真是满足极了。

加之又听说圣为了防止有人恶意克扣他们该有的赏银叮嘱阿哥亲自盯着,一时间就更加感动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到处是感恩赞美康熙的, 口口声声皆是明君、仁君,仿佛已然全忘了先前将倭子国灭族的恐惧骇然。

对待外国人固然过于强势狠辣了些,但不可否认,这三十多年来当今圣对待自己的子民也足以算得一句“爱民如子”,这……终归羊肉也贴不到狗身。

故而民间虽不免有些微词,可那也就是极少一部分,掀不起么浪花来,比较出乎预料的倒是素来喜欢见缝『插』针瞎蹦跶的臭虫白莲教这回竟然消停了,一也没见冒头拱火。

“估『摸』着也是吓破胆了吧?”林诗语轻笑一声。

面前满屋子皆是各『色』琳琅满目的贡品,挑得那叫一个眼花缭『乱』,恍惚间竟有种当年逛商场的错觉,“这一场战争打下来家家外吓得够呛,瞧瞧这贡品直接翻了一番,可见皇的‘威名’是远远地传出去了。”

去年因着使臣杀一事暹罗国跟清叫屈叫板呢,甚至一度扬言将不给清廷纳贡,结果呢?今年屁颠屁颠送来了双倍贡品,直接就将英吉利给卖了,口口声声哭诉那福.寿.膏是受英吉利蒙蔽导致,他们也蒙鼓真当是好东西呢。

有那琉球国,原就是明朝的藩属国,却倭子国入侵强迫向其纳贡,无奈之下形成了两属关系,虽说面也不曾放弃与清朝保持宗藩关系,每年仍坚持纳贡,但到底也曾跟倭子国拉拉扯扯的……无论是出于解恨感激也好是表忠心也罢,这回的贡品也属实极其可观。

当然,作为藩属国的高丽也是不甘落的,态度谦卑得很。

除此之外安南、南掌、缅甸、柬埔寨等也派了使臣来,一则是放低姿态联络联络感情,二则也是想要试探一下清廷的态度,看是否有继续扩张之势,怕成为下一个倭子国呢。

康熙有意无意暧昧不明的表态中,这些可怜的小国甚至动表示愿意与清建立宗藩关系,往接受清册封、使用清年号、向清纳贡。

可见这一仗给周围这些国家带来的震慑绝对是巨的,往怕是该寝食难安了。

康熙咧咧地歪炕,望着面前堆积如山的贡品,眉眼之间颇有几分意风之『色』,“如今老『毛』子那边姐弟俩已经打得头破血流,下下闹得一团糟,待过完年天暖和起来……待咱们休养息一段时日……”

老『毛』子的实力比倭子国要强不少,人也更加凶悍,最关键的是不能如此不顾伤亡一味杀戮,如此一来就绝不能用那般简单粗暴的手段了,可以预见的是这场战争怕是不会太轻松,得做好持久消耗的准备。

当然了,清目前兵力雄厚火力凶猛,财力也无需担心么,而反观老『毛』子那边,姐弟俩争权夺势闹得国内乌烟瘴,底下的地、农民也因长久的积怨而终于爆了斗争,总而言之层下层是一团糟。

这一跟曾经的倭子国很相似,内部矛盾太多导致劲不能往一处使,这就削弱了自身的战斗力,也给了外敌可趁之机。

又将两国的内部情况仔仔细细琢磨了一遍,康熙脸的笑意就更深了,回过神来就瞅见那女人埋一堆贡品头挑挑拣拣乐此不疲呢,顿时就乐了。

“这些年朕是亏了你短了你的?没见过世面的,喜欢么留下就是,犯得着这样挑挑拣拣老半天吗?也不嫌累得慌。”

林诗语闻言头没抬,暗暗白了他一眼,丝毫不为所动继续挑拣。

臭男人能知道么?这是属于女人的乐趣。

“嘿。”备受冷落的康熙不乐意,冷笑道:“你这女人如今可是愈胆肥了,朕跟你说爱答不理的,你这是要天是怎么着?过两天想不想去泡温泉了?”

林诗语嬉笑道:“哪敢啊,皇别……”好不容易抬起头来,余光不经意这么往外头一扫,好巧不巧刚好就抓着了,顿时笑脸一收美目一瞪,“果果!”

无比熟练地抓起鸡『毛』掸子踩着花盆底健步如飞地冲了出去,“过年的你又跟谁打架了?瞧瞧你这身衣裳,今早身的新衣服!好好的东西愣是你穿成了一次『性』的,你怎么这么能呢?养你一个可真真是比养十个皮小子『操』心!”

“住手住手!”康熙忙不迭追了出来,一把夺下鸡『毛』掸子扔一旁,黑着脸说道:“你也知道是过年的,过年的打孩子像吗?小孩子家打打闹闹的正常不过了,有么值当的?不就是一件新衣裳吗?朕的小公一天换十套新衣裳换得起,至于吗?”

为的是这一件新衣裳吗?好好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一天天搞得浑身脏兮兮破破烂烂的钻回来,搁谁谁不得得脑溢血?

“皇阿玛。”果果一把抱着靠山的腿,缩头小心翼翼可怜巴巴的,别提多招人疼了。

林诗语看着却只觉得头疼牙疼心肝肺疼。

“果果不怕,皇阿玛呢你额娘不敢打你。”康熙『摸』了『摸』小姑娘头的小包包,柔声问道:“是不是又是老九老十那两个混小子招惹你?”

果果摇摇头,嘟囔道:“不知道是谁家的格格,果果跟六姐姐御花园堆雪人的时候听见她跟她身边的丫头骂卫贵人,说……说卫贵人是辛者库出来的奴,敢教训她么的……卫贵人平日对果果可好了,果果听见有人敢骂她当然不能答应啊,于是就前跟她理论……”是理论没错,就是论了没两句就不投机,干起来了。

“你听听,朕就说果果是个善良贴心的好孩子,哪回打架不是为着旁人出头的?那是有理有据事出有因的,你就别一味苛责孩子了。”又低头问他的小公,“果果可曾伤着哪?”

“不曾,刚好胤禟胤俄和十四弟弟撞见了,就帮着果果一起揍了她一顿!”

好家伙,这成单方面群殴了。

林诗语麻木地『揉』了『揉』脑壳,挥挥手,“赶紧回屋沐浴换一身衣裳。”眼不见为净。

眼看着孩子进了屋,康熙这招招手,“去查查,朕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谁家的格格如此胆!”

无论卫氏出身如何,好歹也是他的嫔妃,随便哪来的一个东西就敢骂了?敢打公,简直就是放肆!狗胆包天!

康熙得不轻,坐屋阴沉着脸等结果,林诗语心头倒是隐隐有些猜测,估『摸』着除了郭络罗氏也没有旁人了。

卫贵人『性』低调温柔,向来也不会跟外人有何接触,就更别提起冲突训人了。

者说,哪个胆敢宫骂嫔妃?一时间除了安郡王府的家教她真想不到别人了,想当初老安亲王那个女不就是个又蠢又毒的,外孙女也一脉相承当真一不觉得稀奇。

很快李德全就回来了,结果真是不出所料,就是老安亲王的外孙女、名义未来的八福晋郭络罗氏。

说来这事也不复杂,起因就是这个郭络罗氏总想拉着胤禩玩闹……清的阿哥学业究竟有多繁忙那是有目共睹的,胤禩哪有这闲工夫陪着她闹啊,自然只能拒绝,可这郭络罗氏却总不依不饶缠着闹腾,颐指使骄纵跋扈,闹得胤禩是烦不胜烦,不好说么过分的,可是折磨得够呛。

作为亲额娘的卫贵人看不下去了,趁着今日郭络罗氏进宫就委婉的说了两句,此便引了面的事故。

“好家伙,说她两句说不得了,这就是皇给卫贵人挑的好媳『妇』,将来真要娶进了那了得?得将她当作菩萨供起来吧?”林诗语恼了。

这件事不禁就联想到当初她弟弟那桩婚事,康熙颇为不自地『摸』了『摸』鼻子,说道:“这件事不好处理,当初安亲王临终前的两桩婚事若是废了,那朕也没法跟人交代啊,老安亲王虽是不了,可家有那么多人呢,本就地位一落千丈,盼着这桩婚事跟皇家亲近些呢。”

这叫么?面子不好交代就打算献祭子?瞧瞧这郭络罗氏的言行,哪像是个省油的灯啊?真要是摊这样一个媳『妇』,老八怕是逃不了千亩地一根苗的命,或许断子绝孙不是不可能,想想她那个亲姨母罢。

有卫贵人,从郭络罗氏的那句就足以看得出这人是打心眼瞧不卫贵人的出身,这日怎么相处?能指望她好好善待卫贵人吗?以卫贵人那脾『性』非得这么个糟心媳『妇』出病来不可。

这娘俩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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