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靓的离开突然, 裴庭州事先毫不知情。
以为只是一点分歧吵了架,几天项目上刚好又遇到一些问题,裴庭州让彼此冷静几天, 却没过她突然就消失在了他的世界。
关靓说他离她太远了, 说够不到他。
裴庭州不明,不解。
起码在他的角度,他从没觉得和关靓有距离。如果非说有, 也仅仅是一次, 唯独的一次, 他让她辞职。
裴庭州满世界疯了一样找关靓, 查到她去了江城, 却不知具体人在哪。
从她上班的地方, 兼职的地方,到身边每个朋友,甚至最后追到了关家,全都一无所获。
裴庭州知道,世界么大, 就算有掘地三尺的能力, 也无法去找到一个有躲他的人。
也是到了失去一天,裴庭州才从宣迪口中懂了关靓说的距离。
他知道了她从十九岁起历经的酸,知道了为什么她眼里有样与年龄不符的坚韧, 知道了为什么她非在样的地方上班, 更知道了她些突然惊醒的夜晚到底在害怕什么。
可裴庭州知道得太晚了。
关靓的离开不留任何余地。
她换掉了所有联系方式, 强行切断了与他的一切可能。
她把『性』格里最后一点坚韧和绝情都留给了裴庭州。
一年, 裴庭州独过完四季,生活不再有风月。
似乎又回到了过去,困在滴水不漏的围城里, 日复一日,重复他早已被规划好的人生。
一年后,宣迪和裴绎选择在情人节天完婚。
尽管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么久,但关靓还是跟关荣辉和宣迪保持着联系。
一个是的父亲,一个是辈子最好的闺蜜,她开口说不让任何人知道她在哪,他们然尊重她的意愿。
现在宣迪结婚,关靓不可能不回来。
更何况,一年了。
关靓觉得已经走出来了。
才到城市的时候,她每晚都梦到裴庭州,后来越来越少,再到后面,她甚至已经记不起他的样子,记不起和他在一起的日子。
时间,可能是抚平一切最好的良『药』。
婚礼天,关靓是宣迪的伴娘。
上午裴绎来家里迎亲,关靓站在一旁,看少时玩到大的闺蜜终于披上嫁衣,发内地替她高兴。
看着众人欢笑时,她也有过片刻恍惚,脑中闪过一些细碎画面,可却模糊不清,拼凑不全。
关靓垂下,努力闭了闭眼。
再抬起时,她笑着走过去跟陈延开玩笑,陈延是她今天的搭档,两人乘坐同一辆婚车去现场。
只是关靓没到,阔别一年,在辆车上和裴庭州重逢。
看到他背影的一刻,血『液』好像停止了流动,大脑茫茫宕了机,整个人僵硬地坐在后座,身边陈延在说着什么已经听不见。
一段去往酒店的路,是两人分别一年后的见面。
说来也好笑,他们再次陌生又熟悉地坐在一起,竟然是庆祝别人的爱情。
陈延不知道两人的关系,路上一直说着裴绎和宣迪的婚礼。
关靓和裴庭州各将思置于底,谁也没有主动先开口。
可关靓没看到红绿灯时,裴庭州从后视镜落过来,久久停在她身上的目光。
裴庭州也不知道,他专注开车时,关靓也曾不受控制地看过他侧颜。
当看到他无名指上带着一枚戒指时,平静许久的湖终于还是掀起了波澜。
关靓怔怔看着枚简洁又刺眼的戒指好几秒,才如梦初醒般,慌『乱』地移开了视线。
脑中却一直被枚戒指的影子扰着,平静不下来。
以为不在乎了,没到些忘记都不过是潜意识的强行删档。
当思念压抑到了极致,大脑帮关靓屏蔽裴庭州的所有。
可如今一个背影,一枚戒指,她依然顷刻被些过往反噬席卷,毫无反抗之力。
关靓以为再重逢,也如止水,视一笑与他问好,说声好久不见。
可一枚戒指,她便没了所有勇气。
车开到酒店后,关靓一句话都没说话,匆匆下车逃离了他。
后台化妆室,关靓陪着宣迪化妆,看闺蜜穿着一身『色』婚纱,走神地着裴庭州无名指的枚戒指,幻他身边是不是也曾经站着样一个穿着婚纱的女人,与他交换戒指,承诺誓言。
着着,关靓莫名笑了。
如果是样,也挺好。
之后婚礼按流程举行,裴绎和宣迪在台上揭开纱亲吻的时候,漫天花瓣从空中洒落,现场气氛热情高涨。
也是时,关靓才透过片刻凌『乱』的花瓣雨,看向了坐在台下左侧的裴庭州。
以为已经隐蔽,谁知视线触及的一瞬,竟是四目对视。
裴庭州也在看她。
关靓脏慌『乱』跳了两下,怕泄『露』了什么,忙收回目光,可就在瞬间,她意外看到坐在裴庭州身边的人。
尽管换了穿着,关靓还是一眼认出,就是当时个被裴母推向裴庭州的女人。
确定的一秒,关靓有些诧然,快,刚刚幻的故事都有了清晰的画面。
应该就是她吧。
关靓转过,看着地面的花瓣走神,身后忽然走来一人,大概是没注意脚下众的气球,道身体差点被绊住,关靓下意识便伸手扶住。
抬瞬间才发现是奚俪。
关靓表情微滞,轻声说,“小脚下,阿姨。”
奚俪冲她笑着说了声谢谢,朝一对人走去。
台上的仪式快结束,客人们开始用餐。
见证了宣迪的婚礼,关靓次回来的目的已经达成,她没算留下来用餐,本去后台跟宣迪说一声再离开,可走至半路却碰到一道身影停留面前。
男人身上的味道太熟悉,关靓都不用抬就知道。
是他。
关靓被一把拉进旁边的休息室。
门关——
“去哪。”裴庭州看着他,语气平静又难忍,“又准备一声不吭地走吗。”
关靓努力藏起情绪,笑着回看他,“工作忙,只请了两天假。”
像许久未见的朋友,客套又疏离。
“你还惩罚我久。”裴庭州声音沙,克制着堆积在里的些酸涩,“两年,三年,还是十年。”
关靓不知道他么说的意思,她垂眸看着他无名指的戒指,轻轻说:“裴庭州,我没有惩罚你,我只是让大家都能找到适合的生活。”
“所以呢,”裴庭州凉凉地问,“你找到了吗。”
说实话,抛开感情,关靓在江城生活得不错。
刚去的时候的确遇到了挫折,她没有太耀眼的学历,更没有像样的工作经验,找了久工作都没能如愿,直到某天看到一则酒吧的招聘。
只不过次不再是地面普通的卖酒小妹,而是运营管方面的职位。
关靓试着投了份简历,就样走上了管条路。
幸运的是,过去她足够努力,也足够聪颖,在江城一年,本职工作做得出『色』,好几次节日的策划活动都帮酒吧创下绩效记录。
之前努力挤进些领写字楼的圈子,可兜兜转转,她还是回归了的本行。
关靓有时也,人生走的每一步可能都是上天安排好的。
工作顺利,收入也在慢慢增加,关荣辉的身体也稳定。
普通人的幸福和满足,不过如此。
关靓平静地回裴庭州,“嗯,我找到了。”
裴庭州喉结微滚,隐忍地重复她的话,“你找到了。”
“是。”
又是漫长的死寂。
直到男人深深压下胸口起伏,说:
“关靓,你看着我再说一次,你的生活里不需我。”
『逼』仄的休息室里,空气好像一点一点被抽光,关靓持续垂眸,开口,喉却哽得厉害。
她暗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抬看向裴庭州,对上双眼睛,强迫说:
“裴庭州,我的生活里不需——”
关靓最终没能将句违的话说完。
久违的吻夹杂着整年的情绪,在一瞬间强制又热烈地袭向她。
关靓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起初挣扎,拒绝,却敌不过大脑被熟悉的温柔诱引,再次失控沦陷。
些看似失去的记忆霎时疯狂涌现,停都停不下来。
他叫她靓靓,他带她在山顶看夜景,他轻搂她的腰,他任凭她为他脸颊满泡沫,他亲吻她,在夜『色』下重重地说爱她……
些模糊的画面,在唇齿交缠的刻便如急速涌过的海浪,在关靓的身体里沸腾叫嚣着,几乎冲破胸腔。
她身体的每一寸都记得他,所以才能样轻而易举地破防。
可关靓不再过以前样的生活了。
她没有显赫的家庭,也不像宣迪样优秀,当两人的世界严重不对等,她根本承受不起裴庭州的爱。
和他走得越近,就越凸显她的渺小和普通,些患得患失的过去,关靓不再经历一次。
智回笼,关靓用力推开裴庭州,小声对他祈求,“一开始就是我走错了路,是我的错,往你的世界走,可我再怎么努力都够不到你,我们不适合,真的不适合,放过我,就让我安静普通地活着好不好。”
“不。”裴庭州牵紧关靓的手,“我不同意。”
关靓因此再次看到他无名指枚戒指,唇嗫喏几次问都还是忍了下来。
不愿再表现哪怕一丝在意出来,关靓挣脱开裴庭州,没有再说下去,转身就离开。
裴庭州忽然开口——
“为什么一定往我的世界走。”安静的房间,声音后传来,“为什么不可以是我往你的世界走。”
关靓听到了,背对着裴庭州停了几秒,还是没有回。
关靓回来的确只请了两天假,隔天清早最早一班,六点四十的飞机回江城。
从婚礼现场回来,整个人莫名的累,浑噩就样睡了过去,中途被一通电话吵醒。
是宣迪来的,约她在某咖啡馆见面。
关靓如约去了咖啡馆,却看到等她的并不是宣迪。
而是裴庭州的母亲,奚俪。
关靓不知道奚俪为什么找她,忐忑坐下唤了声阿姨。
奚俪上下量她好几眼,才笑了出来,“原来你就是关靓。”
么说,奚俪应该是早就知道了。
关靓跳得快,有些荒唐的是,一刻她脑子里竟然冒出电视剧里的些狗血情节,以为下一秒奚俪掏出一张支票告诉她,“离我儿子远点,少钱都可以。”
可生活不是演戏,奚俪也没拿什么支票,只是微笑地问她,“你一年在外面过得还好吗?”
出乎意料的一句关,简单却真诚,让关靓顷刻卸下了底点敏感的防备。
她垂眸点点,“挺好的,谢谢阿姨。”
“就好。”
奚俪已经褪去了参加婚礼时一身雍容高贵的中式旗袍,现在穿的是一件普通的米『色』外套,看上去亲切了许。
她顿了顿,轻声说,“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
“庭州一直在等你,阿姨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分开,缠着迪迪问了些你的事,”奚俪说着握住关靓的手,“你是个孝顺懂事的好姑娘,如果你也还喜欢庭州,能不能再给他一个机。”
……
和奚俪的场见面完全在关靓的意料之外。
而个关靓之前认为永远也不看得上种寒门家庭的母亲,也再次刷了她对豪门的认识。
奚俪始至终温和优雅,没有强迫关靓任何决定,最后分开时轻轻抱了抱她说,“听说你爱吃鱼,改天来家里尝尝阿姨做的,看合不合口味。”
关靓感受到了她的尊重和照顾,每一字每一句都把握着分寸,努力消退着让关靓怯步的距离。
分开后,关靓终于忍不住给宣迪了电话,问她裴庭州和个年轻女人的关系。
“是他和裴绎的表妹,你怎么误他们?”宣迪了,顿悟似的,“裴庭州每次出去应酬都不愿意找女伴,他妈有时就把表妹找来应付,别『乱』,裴庭州身边根本没有任何女人,你走了后我连他面都没见到几次,听裴绎说他除了公司就是家。”
“……”
如果是样——
关靓不懂他无名指为什么带一枚戒指。
一夜,关靓辗转难眠,好不容易睡着几分钟,又梦到似乎站回了一年前的个红绿灯路口。
她努力叫裴庭州的名字,他却听不见,慢慢离开,越来越远。
惊醒是夜里两点。
关靓在床上坐了,没了睡的情,她起床走到客厅去喝水,看到茶几抽屉里关荣辉的病历,顺手拿了出来。
一年关荣辉所有的检查报告,复诊病历,处方『药』单都在里,按照时间整得清清楚楚。
“怎么起来了?”关荣辉听到动静从卧室走出来。
关靓指着手里厚厚一沓资料说,“爸,我走了你倒学收拾了,些报告整得真不错。”
关荣辉瞥了眼,“我哪看得懂些,都是你朋友帮我弄的。”
关靓愣住:“我朋友?”
“是啊,你朋友。”关荣辉找了件外套披上,坐下说,“他说是你托他来照顾我的,我每个月复诊都是他陪着去,过节什么的买菜来家里陪我吃饭,有空还跟我去公园遛弯儿,看些老下棋。”
关靓脏重重地跳了起来,“……我哪个朋友?”
关荣辉莫名地看着她,“庭州啊,不是你朋友吗?”
关靓:“……”
关荣辉言语,“除了迪迪就他来得最勤,左邻右舍全都认识他了,你王姨天天逮着我问是不是女婿。”
顿了顿,关荣辉问关靓,“女儿,庭州和你什么关系啊?”
着样一个遥不可及的男人和的父亲一起逛公园,陪他看病,来个狭小的房子里过节。
关靓忽地懂了他跟说的句话:
“为什么不可以是我往你的世界走。”
……原来一年他都在朝努力她走,只是她不知道。
“对了,有件事我一直忘了告诉你。”关荣辉起了什么似的,回房里拿了个长方形的大盒子,“你去年走了后没两天,你酒吧的同事把个送了过来,说是放了好几天你都没去取。”
“我看过了,里面放了束花,不过没久枯了我就扔掉了。”
关靓隐约起,去年情人节晚,她的确接到过一个电话,说是有人送了份礼盒给她。
只是当时她正在忙,就让同事帮忙接收放到后台的柜子里,谁知晚上和裴庭州一通争吵,她也没了去拿的情。
之后辞职离开,彻底把它遗忘在柜子里。
“我前天收拾屋子时翻出来,差点都扔掉,开才看到里面还有个小盒子,你看看是不是什么重的东西。”关荣辉说。
份礼物没有留卡片,又或者花里有卡片被关荣辉丢失。
关靓好奇地拆开小盒子的包装,直至轻轻开,看到里面的东西,脸上所有表情缓缓顿住。
是一枚戒指。
和裴庭州带在无名指上的款式一模一样,简单带一点纹路的素戒。
记忆瞬间如破闸的洪水,一帧一帧回放——
“你看你弟弟和宣迪都穿情侣服了,我也,我们穿个熊猫的好不好。”
“太傻了,不。”
“我们穿情侣鞋,个,我红『色』你绿『色』!”
“……绿『色』?”
“哈哈哈哈哈,我不管啊裴庭州,既然我选的你都不喜欢,你去选,反正我跟你有一样情侣款的东西天天带在身上。”
……
握着手里的戒指,关靓忍了一天的眼泪终于破防涌出。
是他给他们选的情侣款。
她亲口的,却让他一个人孤单带了一年。
是她主动闯入他的世界,是她扰了他,可最后也是她私一走了之。
裴庭州有什么错,只因为他是裴庭州吗。
尽管已经是深夜,关靓却一秒都不再等地开门冲了出去。
夜么静,只听到关靓的奔跑声,她一边跑一边把戒指也带在的无名指,一口气跑到马路边,辆车。
可小区陈旧,附近也不热闹,到了夜里几乎没车经过。
关靓低下拿出手机,拨出个烂熟于的号码时,她的手微微发着颤。
只响了两声,裴庭州接了。
“是我。”关靓哽咽着说。
“我知道。”
“你在哪,我见你,我有话跟你说。”
安静了,关靓听到手机里传来关车门的声音,好像感应到什么,她蓦地抬。
果然,不远处几乎与墨黑夜『色』融入一起的车里,下来一个男人。
他缓缓走近,站在与对的马路对面。
关靓不敢信地看了眼手机时间,凌晨两点四十五。
她张了张嘴,下意识先看了眼红绿灯,确定是绿灯后正往他站的地方走,就听到电话里他说,“别动,我过来。”
“……”
关靓就样,看着裴庭州从对面走来,像他说的,朝的世界走近。
原来他们之间,不是非往前的。
走到关靓面前,裴庭州看了眼表,“六点四十的飞机,么早就跑吗。”
“……你怎么在。”
见她一身睡衣,裴庭州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淡淡说:“靓靓,我不再让你走,怎样都不。”
垂眸好一儿才忍住眼泪,关靓吸了口气,像是终于攒够了勇气,轻轻去牵了裴庭州的手。
“给我一点时间,我为我们努力,好不好。”
在看到她手上戒指的一刻,裴庭州就已经明了关靓的意。
他什么都没问,就样在无人的安静街紧紧抱着她,虽是漆黑深夜,重回内的光亮却仿佛让彼此置身斑斓焰火,回到最初晚,她看着他的眼睛,第一次听他叫的名字。
一声靓靓,是裴庭州的极致温柔,也是关靓的终身软肋。
三年后。
一大早,宣迪就催促裴绎,“快点呀老公,今天靓靓的咖啡馆开张,我可早点去签到,对了花篮送到了吗?”
裴绎一边给裴暄灵穿漂亮的裙子,一边无语,“你第三遍问个问题了。”
宣迪笑,“我不是激动嘛,靓靓几年励志啊,考了研究生不说,现在还主了的咖啡馆。”
说着弯下腰刮了刮裴暄灵的小鼻子,“灵灵,靓阿姨做老板了,你开吗?”
裴暄灵小朋友稚声稚气说:“当然开,我还邀请了朋友今天来,给靓阿姨赚钱钱。”
“是吗,么厉害呀?”宣迪笑眯眯地看向裴绎,“看咱们女儿么小社交能力就么强,长大了可以继承你的公司了。”
裴绎:“……”
谁知等真的到了关靓的咖啡馆,宣迪和裴绎才知道裴暄灵的社交能力,到底强在了哪。
面对七八个领着小男生走进来的家长,宣迪尴尬又不失礼貌地一一着招呼。
关靓调侃宣迪,“灵灵有你几分真传啊,才三岁,就有么小男生听她的话。”
宣迪挠挠不解,“不是吧,也能遗传?”
顿了顿又起什么似的,手伸向她,“前晚陪奚姐牌你输给我两百。”
关靓皱眉,“跟嫂子也么计较?”
“亲妯娌明算账知道吗?”
“亲妯娌进来也没听你叫我一声。”
“……”
宣迪笑着在关靓身上掐了一下,“没见过你么赖皮的嫂子啊,给不给,不给我去找你老公去了。”
关靓也好像不怕她似的,往旁边躲,“你去找啊,去找。”
一躲,就撞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关靓回见是裴庭州,然地便抱住了他,语气也骤然了几分撒娇,“你怎么来了,不是有开的吗。”
裴庭州依然一身挺括西装,三年过去,他愈发成熟稳重,眉眼之间对关靓的温柔却一分未少。
“你每一个重的日子,我都不缺席。”
……
关靓家咖啡厅的名字叫wonderful。
开业天,店内也一直循环着《wonderful tonight》首歌。
几年,关靓不断提高着,每一个台阶的进步都慢慢淡化内的卑。
她逐渐变得优秀,信,在裴庭州走向她的同时,也努力地走向他。
爱是不放弃,是坚定,也是一场执着。
裴庭州执着地等关靓,关靓也执着地为他变得更好。
好在属于他们的光热烈如初。
从此四季携手,他们还有无数个动的夜晚。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