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不与世俗同流合污
看得凌宇无话可说，心底狂翻白眼。
有些时候他就想不明白，比如现在，为何陈世楠这种智商也能来到天神境？
要不是满大街几乎都是神魂境修士，真以为如今修为不要钱清仓大甩卖了。
便还是忍不住说道：＂你真觉得离着千里外分开别人就没法发现？
＂自然是不信的，可表面样子总是要做。
＂陈世楠淡淡道。
他又如何不知现在做这种举动无异于掩耳盗铃，漏洞百出能骗着人才叫怪。
但即使是这样，该分开还是得分开。
真要算起来内门子弟在学院中熟悉的教职导师何其多，有的甚至来自同一个家族，不还是如此装模作样。
公是公，私是私，该分清时还是得分清楚。
表面样子向来都需要做。
只要维持好了，哪怕有天有失偏颇也可光明正大说是公平抉择。
凌宇刚来中州不懂其中弯弯道道，可他都是活了百年的老古董，心里哪呢个不清楚。
混到这种地位，学院那些心思哪还能不知但都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
大家都那么努力伪装成不熟的样子，何必故意去拆穿呢。
凌宇听闻眨巴眨巴眼，努力在脑海中揣测这句话所带来的信息。
皱眉道：＂你是说学院公平是假象？
凭什么这么说。
怎料陈世楠闻言直接停下脚步大笑不止：＂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有多好笑，明明占据了特权却偏说没有。
＂我又何时有过？
如今我身上的东西全是靠双手得来的，干干净净。
＂哦？
＂陈世楠笑着在他身边打了个圈：＂你的意思是当初去苍梧秘境，在学院旷课从不影响学末成绩都是靠自己？
＂不要装不知情装到最后连自己都给骗过。
这些话语涌入脑海中。
凌宇整个人顿时就僵住不动，因为他无话反驳。
陈世楠所言的确是真。
现在的修为和地位靠他亲手夺来不假，可事情的开头都是雷洺在行驶自己的院长权利。
以至于他从来就没有真正怕过学院会把自己开除，尤其是和雷洺关系越来越好时。
导致那日听到要离开学院的消息，整个人都变不知所措。
＂到了中州我可没办法帮你，内门格外注重公平二字。
这是不久前雷洺当面和他说的话，大家都不觉得哪有不对。
可今日通过陈世楠这么一说，才知在苍风学院那段时日他无时无刻不在走后门。
凌宇失笑道：＂原来我才是人们口中最必要脸的那种人，享受着特权还偏偏说全是靠自己。
后知后觉，像是好了的伤口下藏着沙粒，令人膈得慌。
每每想到此处首先想的绝对不是伤口上的疤痕，而是地下那粒沙。
很小，微乎其微，可就是令人感到不适。
凌宇整个人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迷起来。
于是两人就在离着中州还要千米的地方停留许久。
好一会过去。
陈世楠用手拍了拍凌宇，指着前方的中州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中州大陆。
＂没错，这里是中州，以家族权势才能混得顺风顺水的中州。
说完后又让凌宇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那片高塔林立的地方看见了吗？
他顺着所指方向望去，只见诱骗地方的建筑貌似高了其余地方好长一段。
天边还有数座岛屿浮着。
哪怕隔着千里也能感受到那种压迫感，高塔之上的天都有人居住。
可见这中州早已不是属于大众的，而是属于那一小部分人。
＂哪里是京都。
＂只听陈世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世间最看重权势的地方，你所知道的势力全扎根于此处。
＂特权在中州这片土地上再寻常不过，从来就不是所谓的以权谋私，而是将本该占有的利益拿走而已。
见凌宇还目光呆滞，特地用灵气敲了敲他的脑袋。
＂凌宇，这里是中州，人人都是笑面虎的地方，我今天身为副院给你上的第一课就是特权想用就用一点也不可耻。
＂不然你在这会被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
这些话就像魔咒一般在凌宇心头萦绕。
骨头都不剩……
他知道陈世楠说的是真的，可还是摇头：＂我知道，只是我不想同流合污。
＂既然过去没法改变，那我改变未来所做的选择就好。
＂谢谢您啊，陈副院。
这是他第一次跟陈世楠告谢，离开凉州没有说，从大妖手下逃走没有说，如今却说了。
以至于陈世楠脸上格外错愕：＂你居然还会道谢，真是想不到。
＂因为真心换真心，我有眼睛看得出。
陈世楠闻言摸了摸鼻子。
确实就像凌云所说的，前些日子他基本就没有正眼瞧过。
忍耐权势看在古雷文他们的面子上。
直到不久前，听到凌宇自己所说的话才知这人竟真有点不同寻常。
随即感叹道：＂既然你有自己的坚持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强求。
＂可是今后在中州的路很长，你真的能保证一条路走到底还性命无忧吗？
不是他不相信凌宇，而是太过荒谬，荒谬到已经是天方夜谭的地步。
刚来到中州手上没有任何势力的人，想要清清白白走下去，过于荒唐。
一时对抗千年。
不用想也知最后结果会偏向哪一边。
谁知凌宇听到后只是耸了耸肩，摊手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别人信与不信都没有关系，他自己相信就好了。
本身就已经站在中州各大家族的对立面。
既然要做那就要做到别人想都不敢想，只有他凌宇才能到达的高度。
我会见到那天到来，一定，凌宇在心中默念。
想他人不敢想，做他人不敢做才算不来这人世间白走一遭。
顿时，心中涌起千万般思绪。
凌宇嘴角默默勾起，眼睛意外的明亮，他好像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了。
他想要当名流千古万世流芳的人物，在《大陆纪年史》上有专门一页用来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