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 白凤娇被绿,捅破冯家惊天秘密

她用着晚膳伴随着吞泪,低头用手背抹去,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昔年那场兵荒马乱。

那时候的冯家班初到京城,她家道中落,由娘亲拜托给冯家照顾。

冯父每日为口粮奔走,兄长不在家,照顾这个小丫头就落在了冯轻的身上。

时日长了以后,她本以为是两情相悦的,直到那一日接到白凤娇的挑衅……

她还记得那天的茶楼,包厢内,白凤娇穿得很贵气,让她望尘莫及。

开口说出的话,也让她犹如坠入地狱:

“我知道你那点小心思,离开他吧,你配不上他,只会拖累他。”

她那时全部勇气,只用来说一个“不”字。

然后立即被盛气凌人的她掐断:“我能捧着冯家班,帮他在京城站稳脚跟,你能帮他做什么?”

给他做饭么?可是冯家班有厨子。

给他缝衣服?可是冯家班不缺裁缝。

所以她那时只是死死咬住嘴唇,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控制着不掉下来。

“而且,冯班主已经向我父亲提亲了,我跟他也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她猛然抬头,看着她嘴唇一张一合,耳边只剩空谷的回响。

“还有,我怀孕了。你以为我会容忍你做妾吗?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你如果不识趣,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得不到的就毁掉。

以我白家的势力,一定会让冯家班永无出头之日。”

那天她不记得自己怎么回的冯家班,只是将白凤娇咄咄逼人的话语翻来覆去,来来回回想了好几遍。

然后当晚,她爬上了二爷的床。

他还惊骇之余,更多的是怕她冻着着凉,嘴上埋怨,动作却未迟缓,立即拉了被子给她盖好,卷到自己怀里。

“你这是做甚?”

从前他虽然对她心生爱慕,却一直克制自己。喜欢是克制,爱是放肆。

她不说话,只顾剥光自己的衣物。

他爱惜她,珍重她,自然不肯碰她,但瞧着她蓄谋已久的用笨拙的手法撩拨自己的时候,终究没能抵抗身体的本能。

次日,贴戏回来,照常要出去陪那群达官贵人饮酒取乐,以求的金主爸爸们多多关照。

往常她都会亲自将他送到门口,嘱咐他少饮酒,早些归,这一日却一反常态,拉住他的袖子,同他絮叨起来:

“你怎么又要出去?不去不行么。”

她以为他口中的达官贵人就是白家,他出去就是背着自己去跟白凤娇幽会。

“不行。不赚钱怎么养你呢。”说罢,便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我花钱很少,以后也不会乱花钱的。”她的话只换来他宠溺一笑,但却未阻止他的脚步。

她在心底轻声叹了口气:“这几年你赚的钱我都放在木盒子里了。”

那时候还没反应过来的他,没怎么当回事,心里想着的都是怎么把京城权贵陪好了,口中敷衍道:“钱财方面的事,你同管家商议就好。”

他赚钱不易,但从未限制过她花钱。早前就不想委屈了他家姑娘,尤其现在有了肌肤之亲。

“还有给你做的那些衣裳,都放在木柜里了……”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已经出了门。

嘴上答应着:“好好好。”没有半分不耐,皆着笑意。

“等我回来再说。”随后上了马车,独留她在原地。

喃喃自语:“二爷,你会娶我么?”

没有得到他的回音,因为他没有听见。

然后他回来便没再见过她的身影,一个人坐在光线交错的卧房里,回想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拉开木柜,里头只有她为他做的衣裳,而她的所有物品全部不见了踪影。

打开木匣,这些年他给她的钱,她只用了少许,大部分还静悄悄的躺在盒子里。

忍不住泪崩,回身问向丫鬟,“二奶奶哪去了?”

丫鬟低眉顺眼、机械般的答道:“二奶奶走了。”

冯轻:“可有说去了哪?”

丫鬟摇头:“只说二爷赚钱不易,叫我们平日里节俭,不要铺张浪费。

如果她不花太多钱,二爷赚钱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

如今数载已过,二人再度在京城重逢。

他嘴上埋怨:“你还有脸哭。”却不忘递给她一方干净的帕子。

“当年为何不辞而别?”

“因为白凤娇找过我,你跟她有了孩子,我想她比我更适合你。”她抿去眼泪,将昔日之事说给他听。

他一向温润如玉的性子,从未像此刻这般气愤:“我不怪她,只怪自己。

我想问问你,可是我到处沾花惹草,让你觉得我是风流成性?

你觉得我在等着你长大,回头就能跟别的女人有肌肤之亲。”

“不是,你别生气。”她轻声道。

她还委屈呢,怎地又成了他吼她。

“可叹你终究还是娶了她。”她自嘲的笑了笑。

“是?”他不得不承认:“那个时候我受了点伤,她一直照顾我。

加之冯家班遇见点麻烦,当时心灰意冷,想着兴许余生都找不到你,我的心被带走了,行尸走肉娶谁都一样,就跟她成亲了。”

后面跟她有过一个孩子的事他没有说,男人睡一个人,和爱一个人,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

“嗯。”她抿了抿唇,没有过多苛责。

她没有理由叫他做望夫石的,当初本就是她没有勇气,退缩了、放手了。

“那你呢?这些年好么?”他关心了句。

“好不好都过来了。”她的答案,显然他是不满意的。

她便又说得详细些:“离开后才发现自己有了你的孩子,可是我已经不能回头了。

一个人乘船偷渡到东洋,在那里找活计,想偷偷把孩子生孩子,一个人将孩子养大。

后来被洋人伤害,孩子没了,我精神状态也不好。

几度辗转跟着一个伶人回来了。”

难为她能云淡风轻的说出来,他心疼之余,细细咂摸她的话,却也知道了一个事实。

“所以你现在跟别人在一起?”

“是。偶尔会替他撰写戏词,养家糊口。”她莞尔一笑。

“春烟,回来。”他不许她跟别人在一起。

而且他也快要和白凤娇和离了,只要他还清白家的钱,他就是自由清白之身了。

白凤娇不可能做妾,他也不会让自己喜欢的姑娘做妾。

从前他为了生活放弃了尊严,没有得到生活的馈赠,反而沉到谷底。

现在他想要勇敢,弥补十几年前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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