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油盐不进，韩千希急了，“这次的事我只是一个推动者，并不是策划人，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反水帮你。”
“我不需要。”赫墨霆冷漠地打断她。
韩千希按着电梯门不让关，与他对峙着，偏执地要说服他。
苏宛白看完办公室就打算先回家整理下，刚锁好门，就听到不远处隐隐约约的争吵声。
等走出几步，听出一个熟悉的声音，她默默听着，对话一字不落。
在听到赫墨霆斩钉截铁的“我不需要”四个字时，她的心颤动一瞬，不受控制地走出去。
“韩小姐，这么上赶着当小三，我也是第一次见，就不怕别人知道了丢人？”她双手抱臂，边说边走过去。
懒得听她的回话，苏宛白转头询问赫墨霆，“你是要上去还是要出电梯？”
“上去。”
“好。”苏宛白点头，顺手拉开韩千希，还替赫墨霆按了一层，“记得吃饭。”
电梯门缓缓合上，赫墨霆从缝隙里看到苏宛白转过身去正对着韩千希。
他脚动了动，有些担心，在到达一层后又按下负一层。
苏宛白歪头与韩千希对视，“韩小姐，你费尽心思接近墨霆，就这么喜欢他？”
“和你无关，我只知道你配不上他。”韩千希冷哼着，由上到下打量着她。
贪图舒适，苏宛白从来不会穿过分紧绷的衣服，运动套装几乎是标配，与打扮精致的韩千希自然无法比。
“你怕是不知道外面都在如何嘲讽墨霆，但凡你真的在乎他，也不至于这么不修边幅。”韩千希嘴角上翘，眼露讥讽。
苏宛白相当清楚她从来都看不起自己，因此并不争论，只陈述事实，“我和墨霆是合法夫妻，他都没有对我指手画脚，你有什么资格？”
“合法夫妻”四个字刺痛韩千希，她嫉恨咬牙，随后冷笑，“是啊，你们是合法夫妻，等墨霆破产了，不知道你有没有能力帮他偿还。”
苏宛白一时没有做声。
刚才她就听到韩千希威胁赫墨霆的话，提到了更大的危机，莫非推手另有其人？
韩千希这么笃定赫墨霆会破产，看来对方有备而来。
赫墨霆应付得来吗？
“怎么，说到赔钱就怕了？我就知道你只是个爱慕金钱的虚荣女人，平时装模作样地骗过了墨霆，现在暴露了吧。”韩千希像抓到她的把柄，快意斥责。
“叮”
电梯门打开，赫墨霆听到的第一句就是韩千希的指责。
他眉头蹙紧，一把将苏宛白拉到身后，冷漠地盯着韩千希，“注意你的言辞，不会说话可以把声带捐掉。”
“墨霆，你还护着她！”韩千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理优势瞬间崩塌，她红着眼眶，盯着苏宛白，恶狠狠地，“总有人会来收拾你的。”
不甘心地看了赫墨霆一眼，依依不舍地离开。
苏宛白抬头看了眼跟前伟岸的背影，故作轻松地调侃，“怎么不顺势哄她几句，说不定她真的会反水帮你。”
赫墨霆背脊肉眼可见地僵了下，没有回头，看不到他的表情，语气倒是一如既往地没有波澜，“你希望我那么做？”
“不是工作需要吗？”苏宛白耸肩，藏住心里那点不满，想的是好好说话，说出口却都是刺。
“我会考虑。”他轻描淡写地丢下四个字。
一股怒气油然而生，苏宛白绷着脸，双手插进口袋，潇洒地绕过他，不甘示弱，“哦，考虑好了记得感谢我。”
她负气走出去，走出好几步，才想起来这里连着停车场，要出去的话得绕一整个停车场，没个二十来分钟，恐怕走不完。
刚才被赫墨霆气糊涂了。
她眼睛转了转，踮着脚放轻脚步往回走，特意探头看了眼电梯口，确认没人才放心走出去。
伸出食指按了上行键，电梯门关上的瞬间，赫墨霆一只脚踏进来，云淡风轻地走进去。
苏宛白眯起眼，从电梯门的反射看到他阴晴不定的脸，干巴巴地问，“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他没回话，只是气息有点喘，额头还挂着细微的汗珠。
像是才剧烈运动过。
难不成刚才这片刻时间，他还去找人打了一架？
“我送你回去。”赫墨霆言简意赅。
他倒是想径直离开，可转念一想，苏宛白没有开车来，让她自己打车，他又不放心，便想着拉住她。
谁知道平常走路慢吞吞的人今天脚底生风，不一会儿就没看到人。
他找了好几条道，都没见着。
不过这些他并不打算告诉苏宛白。
“谢谢。”苏宛白也疲于费心思打车盯路线，没有拒绝。
久违地与赫墨霆坐在同一后座，苏宛白鼻尖嗅了嗅，车里缠绕着不属于赫墨霆的香味。
她不动声色地又闻了闻，香味与记忆中韩千希的香水味重合，原本紧绷的脸更如绷直了的钢筋。
“赫总，回公司吗？”司机从后视镜里问。
苏宛白看了眼他的脸，也是相当陌生。
车前的摆设也变了好几个。
才几天时间，这仿佛不是苏宛白曾经坐过的车。
她敛眉，强迫自己不去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回家。”赫墨霆舒展了下身体，仰头闭眼小憩。
司机打转方向盘。
苏宛白仿佛是空气。
她手指交握，安安静静地待着。
车开出几分钟，司机又开口，“韩小姐约了明天的午餐。”
“推了。”
“可是……”
“推了。”
对话简短，苏宛白却脑补出日常，看样子这几天韩千希没少黏着赫墨霆，这个司机也很有意思，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才是正儿八经的赫夫人？
处于求证，她微咳一声，大方拉起赫墨霆的手，靠在他的肩上，“我们很久没一起吃饭了，明天一起？”
赫墨霆敛下眼睑，脸颊是她细软的发丝，启唇，“好。”
司机果不其然抬头看了眼后视镜，和苏宛白打量的视线正对上。
“这个司机新来的？”她先发制人，幽幽问。
“之前的司机给孩子们了。”赫墨霆有问必答，相当顺遂。
“难怪，之前的司机大哥不会在你车上乱摆东西。”苏宛白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