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谦愣住，他原本运筹帷幄，觉得苏宛白一定会答应。
“赫夫人，我想您可能没有明白，我的工作真的只是出了一个小小的差错，并不影响整体的计划，但赫总……”他试图狡辩。
“李总监，我也说得很清楚，你该找的人，是你们赫总。”苏宛白蹙眉打断他，先一步结束对话，“我还有事要忙，抱歉。”
苏宛白拉着陆萌转身离开，将李谦丢在身后。
还没走到医院门口，身后响起急促脚步声，李谦竟然跟上来，拦住苏宛白的去路，“赫夫人，求您了，这份工作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李总监，我相信你的能力，既然你有能力让赫总录用你，也应该有能力说服他不要辞退你。”再三被纠缠，苏宛白心情微微不悦。
“我试图和赫总谈过，但直接被赶出来了。”李谦苦着脸，露出弱势，“我也是真的没有办法才来找您。”
苏宛白眯起眼审视着他，“墨霆什么时候说辞退你的？”
“三个小时前。”李谦不明所以地回答。
“三个小时，你就用完了所有的办法吗？你可能连一份新的报告都没有改过来吧。”苏宛白尖锐地指出他的疏漏，“走捷径可不是留在赫氏最好的办法。”
她怼得一针见血，李谦尴尬地站在那里，脸憋成猪肝色，既有被揭穿的恼怒也有没有达到目的的不甘。
“李总监如果听懂我的话，就请离开吧。”苏宛白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点头礼貌道别。
走出一段距离后陆萌才耸肩无语地说，“现在怎么什么人都有。”
“想走捷径的人从来不少，他用了三小时查我的行踪而不是修正错误，只能说明墨霆开除是对的。”苏宛白平静地点评着李谦。
“我看他好像很气急败坏，以后不会找你麻烦吧。”自从遇到宁洛南后，陆萌的警惕性明显提高，担心地猜测。
苏宛白轻笑，“他应该没有那个胆子。”说完顿了顿，联想到餐厅大堂经理的碎碎念，“看来最近墨霆的心情真的不好。”
“和你吵架了，他心情能好吗。”陆萌很理解，脱口而出。
苏宛白眼神闪了闪，脑子瞬间冒出柳梁岩的脸，不予置评。
晚上照例泡在实验室，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等回过神来已经是十一点多，她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脱下实验服，整理好后锁上实验室的门。
一扭头，一个人影从角落闪过，她愣了下，蓦地浮现陆萌的话，警惕地发问，“谁？”
没人回答，走廊回荡着她的回音。
“这边都是监控，别想着逃脱。”苏宛白说着，摸上口袋的笔，虽然柳梁岩陷害了她，但也让她知道笔做凶器也不错。
仍然无人回应，她几乎怀疑是她幻觉了。
“苏小姐，这都被你发现了吗？”熟悉的声音传来，宁洛南走出来，笑着打招呼。
苏宛白高提着的心落下，“宁少爷，这个点来医院有事吗？”
“我只是来和你聊聊萌萌。”宁洛南声音里似乎有懊恼和茫然，像是来寻求帮助。
“进来谈吧。”苏宛白推开办公室的门，邀请他进去。
看得出来宁洛南对陆萌是动了真心，苏宛白也没有隐瞒，直白地发问，“你最开始来s市是为了赫氏吧。”
“是，父亲让我过来帮韩家。”事到如今，宁洛南也没再隐瞒，承认最初的目的，但紧跟着道，“但是我现在是真心想追求萌萌。”
“如果你真的想追求她，就不该每天阴魂不散地缠着她。”苏宛白说话伤人但直接。
宁洛南怔了下，苦笑，“原来我是阴魂不散。”
“是的。”苏宛白也想陆萌遇到真心对她好的人，所以在对宁洛南审查完后放心许多，“在约她之前可以多了解她，当然不是让你调查她。”
他似懂非懂。
苏宛白长叹一口气，确认着，“你就是不懂怎么追女孩子是吧。”
“我确实不懂……都是她们讨好我。”宁洛南一脸无辜且理直气壮。
“那你有很多需要学的了。”
等两人聊完告一段落，已经是一个小时过去，凌晨这个点，苏宛白不由自主打了个呵欠。
她送宁洛南走出办公室，后者看了眼时间，出于礼貌问了句，“我可以顺路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最近住在办公室。”苏宛白谢绝他的好意，“路上小心。”
宁洛南眉尾挑了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倒是没有多问。
苏宛白回到办公室收拾了睡觉。
另一边，宁洛南轻车熟路地从地下停车场走出去，忽的脚步停下，对着空旷的停车场道，“不管你是谁，我都建议你不要打苏小姐的主意。”
“打她的主意不会有好下场的。”
言尽于此，他冷哼着离开。
角落里，李谦看着手里录下的视频，哼，他倒要看看没了赫墨霆支持的苏宛白能把他怎么样。
凌晨一点半，还在书房忙碌的赫墨霆手机忽的震动，他扫了眼，是柳梁岩发来的消息。
他略为蹙眉，不打算看。
紧接着又来了一条消息——我觉得可能是误会，白姐姐那么爱你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牵扯到苏宛白，他停住动作，打开手机。
视频里宁洛南在十一点半的时候找到苏宛白，后者紧绷的神情在看到他后骤然松懈，对比下竟然透出温和。
紧接着他们走进办公室，直到一个小时后宁洛南才出来。
宁洛南那句“送她回家”和对拍视频人的威胁清晰可闻，宁洛南什么时候和苏宛白这么亲密了？
视频来来回回放了好几遍，赫墨霆几乎记得每个字，他敛眉熄屏，双手交握撑着下巴陷入沉思。
五分钟后，正在赶deadline的小李收到来自赫总的吩咐——安排一下和宁洛南的见面。
小李看着十分陌生的名字，这不是当初暗戳戳和韩家合作的少爷吗？赫总这是打算秋后算账？
每日一问，赫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和赫夫人和好。
吩咐下去后，赫墨霆再度调出监控，仍然只有黑漆漆一片，但能听到苏宛白走动的声音，还放着英文会议记录，估计又是哪个国外会诊的会议录音。
他嘴角不自觉勾起笑意，在看到黑漆漆的屏幕后笑意骤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