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不必对过去念念不忘

“你不是才买了房?我以为你手头宽裕。”苏宛白直接指出来,不解发问。

提到买房,柳梁岩面色越发为难,偷偷看了赫墨霆一眼,压低声音道,“嗯,因为不想住在赫家给阿墨添麻烦,所以我把我爸给我的基金全部拿出来了。”

基金这种事苏宛白也有听说,一般都是长辈给孩子的最后退路,她没想到柳梁岩会拿出这笔钱。

“你把基金都用了?”赫墨霆放下手里的文件,坐直身体,双手交握,盘问柳梁岩似的。

“嗯,我也是不想让白姐姐为难,不过房子我迟早都要买的,没关系。”柳梁岩说着摆摆手,表示没事。

男人一时沉默,苏宛白没有接话,静静等着赫墨霆的态度。

一分钟后,赫墨霆起身,走到和助理室分隔的玻璃前,敲了敲,对着其中一个勾了勾手指。

那助理立即赶过来。

“给梁岩卡里办张副卡。”赫墨霆淡定吩咐。

“您的副卡吗?”助理以为听错,再度确认。

“嗯,去办。”赫墨霆颔首,等助理走后打开抽屉,拿出一张卡递给苏宛白,“主卡拿着。”

心里清楚他是在让自己找平衡,但苏宛白却感受到他微妙的心虚。

“不用了,我有。”苏宛白推回去,拒绝了他的端水。

遭到拒绝,赫墨霆脸色阴鹜一秒。

柳梁岩立即道,“阿墨,别给我办卡,我还行。”

“收着。”赫墨霆就两个字。

“……那谢谢阿墨。”柳梁岩很听话,和苏宛白的倔强形成鲜明对比。

苏宛白耐心地等他们客气完,确认柳梁岩没有其他话后才开口,“柳小姐,我和墨霆有话要说,你可以回避下吗?”

这个请求相当正当,柳梁岩没有理由拒绝,只能答应之后离开。

听到关门的声音后,苏宛白才清清嗓子,拉开赫墨霆对面的椅子坐下,手指敲着桌面,盘算如何开口。

“要说什么?”赫墨霆顺手把文件挪到旁边,交握的双手放在桌面上,静静等待。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觉得应该和你说一下。”苏宛白斟酌开口,“讲座走流程的时候,我和柳梁岩说清楚了所有的细节。”

赫墨霆深色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一言不发。

“至于汽油,我也再三叮嘱过,不要触碰。”往日这些是根本不需要解释的事,但她不想柳梁岩有机会在其中做文章。

“我知道这件事和你没关系。”赫墨霆徐徐开口,读懂她的心思,“还是说你信不过我?觉得我会为了一个外人苛责你?”

听到他称呼柳梁岩为“外人”,苏宛白阴郁了几小时的心情放晴,眉目舒展开来,语气也好了许多,“我只是担心你误会我故意使坏。”

“不会的,我相信你。”赫墨霆深邃的眼窝透着真挚,和令人安心的力量。

苏宛白缓缓点头,展露出进入赫氏后第一个微笑,“我要说的话说完了。”

“我挺伤心的。”赫墨霆忽的伸手撑着下巴,歪头看着她,“我还以为你是看我最近太累,过来陪陪我。”

她心头一软,身体前倾,拉近和他的距离,“想让我怎么陪你?”

最近以为柳梁岩,他们的相处一直不算稳定,难得有这样和平的时刻。

“不如就陪我下班吧。”赫墨霆看了眼时间,还有三四个小时,“如果你不觉得无聊的话。”

“我肯定会无聊的。”苏宛白毫不犹豫地回答,捕捉到他眼中瞬闪过的诧异和落寞后又缓缓说,“不过有你在,还可以忍耐。”

她说到做到,找赫墨霆借了平板,窝在沙发上处理自己的事。

两人各安一隅,倒是意外地和谐。

另一边的助理室,柳梁岩隔着玻璃看着他们和谐相处的默契模样,恨得牙痒,指甲扣进手心。

“梁岩,是把药忘在总裁那边了?”助理室的前辈对她印象不错,见她对着那边发呆,好心询问。

“嗯?”她顺着前辈的问话看到茶几上的药,忽的眼睛一亮,“嗯,我想过去拿,但是又怕打扰到阿墨和白姐姐的相处。”

“没事的,赫夫人和赫总都是很随和的人。”前辈如是说,却眼尖地发现柳梁岩不经意摸了摸胳膊的伤口。

这座大楼里的人就没有心思简单的,前辈看了那么多自然也是人精,不过她不会蠢到对总裁的私生活议论指点。

“去拿吧,没事的。”前辈如是鼓励了一句,拍拍她的肩。

柳梁岩正愁没有借口,这下她说了求之不得,面上还要装出被强迫怂恿过去的样子。

扭扭捏捏地走到门口,开门的手倒是毫不犹豫。

“抱歉,阿墨,我过来拿下我的消炎药。”柳梁岩脚才踏进去半步,赫墨霆和沙发上的苏宛白同时看过来,她轻声解释。

苏宛白捏了捏眉头,一看到柳梁岩瞬间就涌上难以克制的负面情绪。

“宛白,去我的休息室。”赫墨霆从抽屉拿出一串钥匙递给她。

她从善如流地接过,面无表情地走进休息室,关上门锁好,不住地思考赫墨霆让她进来的原因。

给他和柳梁岩留出空间?

而外面的柳梁岩在苏宛白接过钥匙的一瞬间充满了嫉妒,这把钥匙她想方设法要了那么多次,赫墨霆从来都不会答应。

“白姐姐脸色不是很好,是生气我打扰了吗?”她拿了药,小心翼翼地发问。

她句句不离苏宛白,并非傻子的赫墨霆觉出不对劲,“你好像很在意宛白的想法?”

“毕竟白姐姐是阿墨的妻子,她牵动着你的情绪。”柳梁岩这么说着,内心疯狂希望他否定。

赫墨霆怔了怔,思考着她的话,片刻后点头,露出赞许的笑容,“梁岩,你长大了。”

……柳梁岩心被狠狠扎了一针,但还要维持笑意,“我真的很羡慕白姐姐,如果当初我没有出国,会不会我们……算了。”

她故意说到一半,作出遗憾落寞的模样。

埋首工作的人头都没抬,手里飞快处理着文件,略显敷衍,“订婚是那时权宜之计,我没有绑住你的意思,况且现在我爱的人是宛白,你不必对过去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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