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反复试探

“呃,这一觉睡得好死呀……”

张大山用尽全身的力气才睁开眼睛,然后舒服的伸一伸懒腰,自言自语的说。

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已经到了下午4点40,回西虹市的火车马上就要到站了。

车厢里的乘客们开始默默地有条不紊地整理自己的行李物品,为下车做着准备。和离开西虹市的时候一样,整个车厢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仿佛正在上演着一出默剧。

张大山对于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了,坐火车不和别人说话有什么不正常的呢?人家不爱说话怎么了?

“这正常吗?”

“这不正常吗?”

张大山自言自语着汇入这一片沉默的人流,随即自己也闭上了嘴巴,亦步亦趋地跟着大部队走出车厢,走进火车站,排着整齐的队伍走出火车站。直到在即将离开出站口的这一刻,沉默的人群突然活了过来,所有人反复一下子就把各种情绪写在各自的脸上,然后四散开去。

火车站外,人声鼎沸,一派热闹景象,南来的北往的旅客,有着急吃饭的,有着急住店的,还有等着坐车去市里的,以及漫无目的随意溜达的,东一堆西一堆的,什么人都有。

张大山找了一辆公交车就坐了上去,在外边四处转悠两天可把他累坏了,现在他就想赶紧回去好好地吃点东西,然后美美地睡一觉。

公交车上只有他一个人,可能是到时间了,司机等他上车以后。也没再等别人就直接发车了。

张大山回头朝火车站方向看了一眼,出站口前的广场上,人还是那么多,只不过没有那么吵闹了,背着行李的,提着旅行袋的,形形色色的人还是在那里聚集着,好像在等着什么,而那些招呼他们吃饭,住店的人和他们聚在一起,但就是没见他们往外走。

与之相对的,火车站进站口方向那真是一片冷清,整个广场就一个人也没有,甚至就连火车站的工作人员都没出现,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

张大山默默地回过头来,冥冥中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脑子里不断地转动着,试图找到一些不一样的蛛丝马迹,但是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又觉得很正常很合理。

一时间张大山脑子很乱,一想到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就有点头晕犯困,然后没有了再想下去的念头。

等张大山什么也不想反应过来的时候,公交车已经到了家对面的公交站点了。

下了公交车,习惯性和司机说了声谢谢,张大山抬手看了看时间,4点55分,“嗯,这师傅开得可真够快的!”,张大山不由自主地嘀咕了一句。

这个时间点爸爸妈妈还没有下班回家,张大山从兜里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心里还在想着自己是不是该给爸妈露一手,做点什么饭菜晚上大家一起吃。

张大山抬脚刚要往屋里进,突然整个人顿住了,急停的动作使得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前扑去,好在年轻人反应够快,顺手拉着门把手才没有摔倒,而大门顺势被关上了。

张大山现在没有功夫去想别的啦,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突然想起了这一路上的各种不寻常,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脑子里有在葫芦口市游玩的记忆,就像一张张照片一样,记录者他在葫芦口市经历的一切,可是他自己又突然记起,自己在前往葫芦口市的路上,就撞到什么东西晕菜了,根本没有醒过来,那自然也就不可能去那里游玩啦。

而且他也根本不是去玩的,他是去求证葫芦口市以及西虹市到底在哪里的,这个问题,记忆里很明显没有。

沿途的一切,处处透着不正常甚至有些诡异,火车站买票排队怎么可能那么安静呢?火车上男女老少形形色色的什么人都有,但没有一个人说话就不应该啦,更别说一点声音都没有啦!回来的时候也是一样,火车马上就要进站了,而自己恰好醒来。这个时候,火车上又是一幅什么景象呢?车厢里,旅客们拿着自己的东西,排着队整齐地下车,出站,一样的没有任何声响。

还有那个队列,现在想想,也许解放军集体坐火车也就这个样子吧,可他们只是老百姓呀,其中还有好些个孩子,这是怎么办到的呢?细细思量,这些人不像是活生生的人,反而感觉上就像一些机器人或者傀儡,因为根本没有一丁点生气儿。

出了火车站,虽然这些人有了声音,表情也丰富许多,而且还四下扎堆,但是在公交车上的张大山看来,他们只是在那里扎堆,根本就没有移动位置,就像定格了一样。

而火车进站口就更离谱了,一个人都没有,这怎么可能呢?

还有那个送他回来的公交车,去的时候坐车用了40分钟,回来的时候用了15分钟。而且这辆公交车上全程只有大山一个人,没停过一站,换句话说就是张大山回来坐了一次大号的出租车。更离谱的是,出门时100米外的公交车站直接到了小区门口。

而这些显而易见的不正常状况,在进门前张大山根本就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仿佛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一样。

想到这些,张大山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现在的情况了。这次旅行好像就是整个火车站的在配合自己演戏,戏中只有自己一个角色,其他人都是一个个背景龙套。

自己离开西虹市了吗?好像离开了,因为有在另一个城市——葫芦口市的记忆,整整一天的游玩记录,去了好几个网红打卡地。等等,现在是1997年,哪里有什么网红打卡地,就很离谱,这是直接篡改了自己的记忆呀!

而张大山把自己的东西从包里拿出来看了看,只用掉了十块钱,包括出城的火车票以及来回的两趟公交车票,因此自己根本没有在另外的一个城市花过钱,也没有买过回程的火车票。也就是说,自己根本没有离开,只是在火车上绕了一圈就回来了,那那段记忆是怎么来的呢?而且还不符合现在这个年代,想想就头疼。

而自己那张中国地图倒是有了一些变化,西虹市和葫芦口市都出现了,有点类似大连位置的是西虹市,而葫芦口市就在西虹市西边,而整个渤海湾小了一大块,葫芦口市如果在现实中应该在海里。这些都是两天前这张地图中没有的,这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这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两天,自己的记忆不能相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想着想着,没有一点头绪,而一个多小时就这么过去了,爸爸妈妈也一起回来了。

一天多没见,这两口子没有任何疑问,上来就对儿子好一番亲热外加一阵嘘寒问暖,偏偏对于张大山这两天去了哪里,玩的怎么样,为什么昨天没回来一笔带过。

晚上吃完饭,两口子回屋看电视去了,把时间完全留给了张大山自己安排。

而张大山也暂时不去想这些个问题,自顾自的开始学习,至于其他的事情,看情况慢慢处理吧,可能这一切还是和夏洛有关,也说不定,自己还得再看看。

第二天,来到学校,张大山发现夏洛已经坐到了袁华的位置,而马冬梅也挤走了张阳,袁华和张阳都坐到了最后一排,而秋雅没有和马冬梅坐到一起,还是坐在自己的位置。

“什么情况,夏洛怎么坐到前面了?他不是应该在最后吗?”

虽然知道这电影的各种剧情,但是也不知道自己这只小蝴蝶会不会带来变化。因此,张大山在老师还没到来之前赶紧找同桌李黎同学打听一下。

“哦,这不是夏洛没出什么大毛病嘛,他妈妈苦苦哀求,学校就原谅他了。他昨天也在课间操的时候公开道歉了。然后呢,夏洛就非要和秋雅一起坐,老师说什么他都不听,怕他再要打人,袁华就去后边了,然后冬梅也跟着换了,就这样了。”

“对了,夏洛还会写歌呢,他都给秋雅唱了呢,很好听的,你会吗?”

李黎同学绘声绘色地讲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看来,夏洛已经意识到了什么,那么他作为歌曲搬运工的工作也就开始了。

这份工作,张大山自认为是做不来的,因为2023年的自己作为一个宅男,虽然知道一些歌,但是唱不全,更不用说词曲了。自己还是鼓动家里买房吧,大春都能成功,自己也应该没有问题的吧。

不过,小同桌这是什么意思?

“哦,那你怎么自己不唱,等你成绩超过我的时候再说吧……唱什么歌,做题不好吗?……下次你要是被我落下几十分,千万别再哭才好,呵呵!”

这什么话呀?这么傲娇的吗?这肯定不是自己想说的,这肯定是小书呆子说的,自己受影响了呀。

“谁怕,倒数第三,第三大傻子……哼!”

“呃,都说了那是意外,不能算数的吧?好了不说了,上课了……”

时间一晃就到了课间操时间,夏洛去了播音室,许巍的《曾经的你》上线,不错,听着还挺好的。不过这首歌惹怒了马冬梅,两个人都被逮到了办公室。

夏洛的事情一直按照电影的情节发展,没什么改变,张大山和夏洛之间虽然在同一个教室,可是一直没什么交集,可能这就是电影中从来没有自己出现的原因吧?

张大山其实也不想改变什么,毕竟这无论是夏洛的一场梦,还是《夏洛特烦恼》的电影世界,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在搞明白自己到底在哪里之前,自己千万不能节外生枝,如果因此改变了电影剧情,顺带把自己搞没了,那可真就得不偿失啦。

下午第二节课的时候,张大山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脑子乱窜,好像还有声音在呢喃着呼唤自己。

“张大山,你怎么了?老师,张大山生病了好像,怎么办呀?”

同桌李黎第一时间发现张大山的不正常表现,赶紧报告老师。

“怎么回事?大山同学,你怎么样,还能不能坚持?同学们别慌,原袁华,你赶紧去找校长,还有赶紧打120,别忘了……大家让一让,别围着张大山。等医生来了再说,那个谁扶着点他。”

王老师赶紧跑到张大山跟前,尽管已经有过一次经验,表现得还不算怎么慌乱,但是他的脸上也写满了担忧和不安。

张大山此时脸色逐渐发白,表情略显痛苦,大滴大滴的汗水不断地从脑门渗出,

张大山潜意识里不想遵从发出声音的那道意念,他奋起全力与这道意念进行对抗,但终究是太弱小了,因此渐渐地力不从心,心神一点点的沉了下去,接着脑子就开始天旋地转,在全班老师同学的惊呼声中,直接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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