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当马夫

石崖下,石猴躺在茅草铺垫过的平滑大石头上,睁着圆溜溜大眼睛望着茅草、枯树枝和烂石块围成的屋顶,身上盖着一张老虎皮,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淡淡的霉味。

在他身边挨着的另一只猴子,是一只通臂猿猴,身体比较魁梧,身高足足一丈二尺,平时都叫他“傻大个子”,睡的十分香甜,口水都顺着嘴角留到了地面上,还不时的从口中传来阵阵轻重不一的鼾声。

离大石头大约一丈远的地方,是一堵碎石块堆砌成的用来防御野兽袭击的石墙,因为时间过久,石墙的墙壁上已经长满了青苔,石墙外面还时而隐隐约约的传来野兽嘶吼的声音,让石猴心里倍加忐忑的将身体又朝旁边的傻大个子怀里凑凑了,才缓缓的闭上困得有些干涩的眼睛,心里暗暗祈祷自己能尽早进入梦中。石猴心里清楚,再不入睡,明天就无法像其他猴子一样早些起,与傻大个子以及其他约好的同伴一起进山里打猎,因为这是冬季,附近花果已经吃光了,如果再不去打猎就要挨饿了。xuqi.org 海豹小说网

躺着的石猴,不知不觉进入了遐思之中,他没有名字,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只是曾听傻大个子的父亲老通臂猿猴说起过关于自己的身事:“这座山的山顶上有一块石头不知道已经存在多少时间了,我们的先辈决定甚是奇怪,就测量了这块石头,它高是三丈六尺五寸,占地面积二丈四尺,它上面还有九窍和八孔,它的四面八方没有任何树木遮挡,却有灵芝、兰花陪衬在石头旁边,先辈们每年都回去采摘,而且采之不尽!直到十年前的一天,我们一群猿猴在这块大石头下采摘灵芝、兰花时,石头突然裂开,从石头里面飞溅出来一个石卵,这石卵被一阵风吹过之后就出现了一只猴子,就是你!因为你是石卵所化,所以我们就一直叫你石猴。”听到老通臂猿猴的话语,石猴却内心徒增伤悲,心里暗暗叫苦道“原来自己无父无母,是天地所孕育而生!天与地就是我的生身父母!”这样安慰自己之后的石猴瞬间自卑感顿时消失。

……

又春去夏至,忽有一日,群猴正在山涧中的溪流中洗澡。一个通臂猿猴观察这奔流的山涧水,突发奇问就大声嚷嚷道:“这溪水不知是从那里流过来的水,今日大家都闲来无事,何不一起顺涧边往上溜溜,看看能否寻找到水的源流!”

“好!好好……”众猴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于是众猴开始拖男挈女,呼弟呼兄,一起顺涧爬山,直至走到水的源流处,才发现是一股从山顶飞流而下的瀑布。此时,又听那个通臂猿猴高声叫道:“那一个有胆魄的,敢钻进瀑布中去,寻个水的源头,还能安然无恙的出来,我等心甘情愿的奉他为王。”

“我愿前往!我愿前往!”石猴应声高叫道。话音未落之际,立刻闭上眼睛,蹲下后一个纵身就跳进瀑布中,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这瀑布里边无水无波,眼前有一架铁板桥,越过桥梁朝里走,竟然是一处洞府,生活用具锅碗瓢盆床座都是石头切的一应俱全,甚是奇妙!随即原路折回,带众猴入洞府来,得了猴王之位。

一日,石猴王与众猴饮果酒之际,发现傻大个子的父亲没有出席,就开口责问傻大个子道:“你父亲为何无辜缺席?该当何罪!”

“禀告大王,我父亲数日前已经去世了!”傻大个子流着眼泪回答。

“原来如此,哎,如今在此山中逍遥自在,虽不归凡人王法御律所辖,也不惧飞禽走兽威服,可是我将来也会年老血衰,一旦寿元尽身亡,魂魄有阎王老子管,该如何枉生世界之中,久住天人之内啊?”

“大王,有这般远虑,可以说是道种生发,道心初成了!其实世间生物分为五虫(羽虫类、圆毛虫类、介壳虫、鳞虫类类、倮虫类),五虫中只有仙、佛与神圣这三等,是不伏阎王所管。这三者有仙法妙术能躲过轮回,不生不灭,与天地山川同寿。我们所处的世界有共有四大洲(分别是东胜神洲,西牛贺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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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赡部洲和北俱芦洲),我们住在东胜神洲海东边傲来国界内的花果山上,于这三类人在同一个世界上,只是他们隐藏在古洞仙山内。”一个通臂猿猴忽地跳出厉声高叫道。

“好!好!好!如此甚好!本王明日就辞别大家下山,即使游边世界的天涯海角,也要寻访到这仙、佛与神圣三者,向他们学一个长生不老之法,躲过阎君之难。”石猴王听了通臂猿猴的回答,满心欢喜,激动之情无以言表。

“遵命!我等众猴即可翻山越岭为大王寻些果品食物,大设筵宴为大王送行。”众猴都鼓掌称赞,异口同声的回道。

次日,吃了众猴的送行筵宴,划着众猴准备的木筏,被一阵东南风吹着穿越了无边无际的东海,来到了南瞻部洲地界,开始踏上了漫漫修仙路!

木筏被连日的东南风吹着,石猴也不知在海上飘了多少个日夜,终于看到了海岸,心里暗想:“日日夜夜东南风吹的紧,我应该是到了这海的西北岸!按照老通臂猿猴的描述,这地方应该是到南瞻部洲,太好了,终于可以去访仙问道了!”

石猴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拿着手中篙来试试水的深浅,在一刻钟后终于找到一处浅水滩,立刻带着木筏上吃剩余的水果食物跳上了岸,放眼望去,看见海边有捕鱼、打雁、挖蛤、淘盐的两脚倮虫类生物,石猴想起了老通臂猿猴描述:“两脚倮虫类生物,也是五虫之一,这应该和自己是一类虫,好像被称为人。”他打算询问下是否指导仙人的下落,于是壮了壮胆走到一个打鱼人近前,作了个揖,其料吓得那渔民丢筐弃网,撒腿就跑。其他人见了石猴模样也都吓了一跳,朝四面八方逃遁。石猴看到了一个跑不动的渔民,一把抓住对方衣袖,还要继续询问,结果对方见势不妙挣脱不开,就自己退了外套连滚带爬的逃遁了。石猴心里决定奇怪,难道是自己的举止与南瞻部洲倮虫类生物的方式不一样,自己的相貌吓到对方了,于是石猴心里暗暗思量后,能否长生不老,就看自己能不能与他们同流,只有同频了才能交流和领悟对方的道域术!因此他为自己能更快融入周围环境中制定了一个计划:

一是穿着打扮上,要学着刚才见到的渔民的穿着打扮伪装下自己,于是把刚才从那个渔民身上得来的外套穿在身上,腰间系上掉在地上的腰带。

二是走路的样子上,要学着他们走路的样子走路,而不是四肢都着地的爬行。自下了决心那一刻起,石猴坚持着学习两脚走路,只是最初几天有些不习惯,走起路来感觉甚是别扭,身体摇摇摆摆的走着!

三是要混迹在人群中学习南瞻部洲倮虫类的语言与礼仪。

前两个改变自己的计划都已经在实施了,接下来就是学习南瞻部洲倮虫类的语言与礼仪,于是石猴背起用渔网裹着的水果与食物,沿着渔民逃跑的方向走了数日,来到一个小城中,学城内人的说话与交流过程中的礼仪。就这样在城中混迹了几个月后终于能听懂人言,领悟人语,懂得礼仪,也跟着渔民学会了捕鱼,也知道了这个小城的名字叫“上海”,是因为它是距离大海最近的一个城池而得名。

上海城的街道只有一条南北方向的老街,饭店也只有一家,叫豪客来酒楼,酒楼占地面积不算大,有两层,里面的桌椅板凳也有些陈旧,但老板甚为会打理,经常是座无虚席。

一日,从北边驶入一辆四匹马拉着马车,并飞快的从老街略过,没有丝毫停歇,一直飞驰到豪客来酒楼的门口前方才停下,原因只有一个肯定是请客吃饭,因为此刻正是吃午饭的时间,酒楼里正在吃饭的客人还很多。

正在酒楼门口石凳上歇脚的石猴,立刻起身上前牵马,原来他不久前经一个相熟的老渔民介绍来给这家饭店当看管马匹的马夫。他发现从车上下来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身材魁梧的中年胖子,大摇大摆地走进酒楼。酒楼的老板认得这大胖子,知道他是当地一个非常大的宗门的外门长老,经常来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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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招收弟子,络腮胡子走到门口时,酒楼的老板马上笑脸相迎,“欢迎孙长老,大驾光临,小二快引领孙长老去他的包厢。”

“麻利点,别怠慢了贵客。”酒楼的老板又嘱咐了一句。

“好的!老板!”店小二一个箭步飞奔而至,回道。

“孙长老,你里边请,我为你带路,”只见店小二赶忙作揖,眼明手快的帮着络腮胡子拎着一个包袱,朝二楼一个雅间而去。

看到店小二一连串麻溜的动作与服务态度后,酒楼的老板才真正放心的走了出去。

石猴见到络腮胡子走出了二楼贵宾包间,感到到对方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说不定可以从他口中得到一些仙人的线索,便留心对方的举动看看能不能找到谈话的契机。

到晚上,店小二准备给楼上贵宾室送饭菜,石猴一拍脑门,心里小时嘀咕了一声“机会来了!”,于是走上去去唤住店小二道:“小哥,给楼上送饭菜?”

“哦!原来是石猴啊,吓我一跳!对对,给楼上贵宾间的客人送晚饭!”店小二一脸疲倦的感觉,无精打采的回答道。

“看你这么困,先去歇息吧,我帮你送下!”石猴察言观色吗,见缝插针的说道。

“那就太感谢你了石猴兄弟!”店小二带着感激之情开口说道。

石猴从店小二手中借过盛有饭菜的食盒,朝着二楼络腮胡子的房间走去。就这样,每天晚上都来帮店小二给络腮胡子送食盒一连过了七天。

第八天,当石猴照常来给贵宾室的络腮胡子送晚饭时,络腮胡子主动开口,“我之前几次住店,在豪客来没见过你,新来的?”

“我是店里的马夫,这几日是看店小二一天到晚挺辛苦,替他的!”石猴不骄不躁语气平和的回答。

“哦!原来如此,我观察了你日,看你忠厚老实,又有管马的手艺,我们宗门缺一个管马养马的,你可愿意去试试?”络腮胡子不急不慢的开口问。

“你们宗门可有修仙之人?”石猴心里很得意,面不改色的反问道。

“当然有,我们都是拜道家三清的!道家三清你晓得吧,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他们三位都是我道门中人的始祖,现在都居住在仙界!太清道德天尊住在三十三重天(离恨天)的兜率宫,元始天尊住在三十二重天(上清天)弥罗宫,灵宝天尊住在三十一重天。”络腮胡子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我愿意去你宗门看管马匹!”石猴心里乐开了花,终于寻到仙人了,中气十足的回答道!

“那就一言为定,我这里办完事,就与我一同返回宗门吧!”络腮胡子也快人快语的回答。

次日,络腮胡子跟酒楼老板交代了有关石猴去向的事情后,结算了这几日的花销,并让石猴去把那四匹马拉的马车牵出来,与他一起出发回宗门,此时石猴才注意到马车车厢的四个顶角边框上都插着一面三角的小红旗子,旗子上用锈着白色的“道”字,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透着一股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神秘感。看到这面着白色的“道”字小红旗,江湖人都知道,这旗帜是南瞻部洲最大宗门的“太清道极宗”的标志。

“太清道极宗”由数万年前赫赫有名的“太清道德天尊”所创立,雄霸南瞻部洲数万载,宗门坐落于昆仑山,在整个世界四大洲也是声名赫赫。但自从“太清道德天尊”居于九重天一心炼丹不问世事后,“太清道极宗”的势力就一落千丈,更有西牛贺洲的佛宗势力联手其他门派来挤压,宗门内正在四处招募资质好的修仙天才,并寻找机会再度崛起!

石猴驾着四匹马拉的马车,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就是太清道极宗的养马场,当个养马的管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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