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三章 突发事件(2)

1987年的春节是徐家有史以来最阔绰最富裕的一个年。

最让人不敢相信的是,他们的生活不但获得改善了,而且工作一下子也都给解决了。

徐家老大进了金陵纺织厂做工人,上来就是车间副主任,这是其他工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而且,老大的媳妇也进了工厂当工人呢,她会缝制衣服,就进了成衣车间先学着。

本来,沈光林已经准备取消编制了的,可他们不认,非得要这个玩意,沈光林也只能给续着。

在他们的观念中,这是不一样的,有编制就是正式工人,没有,那就是临时工。

车间主任,竟然是临时工,还能管住谁呀。

好吧,好有道理的样子。

现在还没到国企改制和破产潮的时候呢,工人还是国家的主人,全国也只有少数企业是被外资企业收购的。

在长城集团,有两种人,一种是正式的在编工人,一种是后来招募的合同工人。

虽然,在集团内部,是同工同酬,但实际上,他们发放的薪资是不一样的。

就工资而言,假设都是100元,合同工能拿100%的工资,一分都不少,但是,编制工,能拿多少要看上级部门给多少,只有50也是可能的。

长城集团是先把钱给了上级部门的,工资由他们发放。

但是,即使如此,那些人依然守着编制不放,坚决不做合同工。xuqi.org 海豹小说网

按照沈光林的规划,小嫂子原本是要进办公室的,她不愿意去。

进办公室的事还是算了,她没读过书,不是那块料。

从这个层面讲,她的条件真的不如徐家老大好。

徐家的几个子女都是有文化的,至少,也是读过几年书的。

林阿姨出身书香世家,在孩子还小的时候,她就会教他们读书识字了,到了年岁又会让他们上个几年学。

因此,徐家兄弟真的说的上是文武双全的呢。

徐老大一家的工作就这样安排好了,过完年就正式上岗。

至于徐老二和老徐夫妻俩,沈光林想了又想,还是给他们安排在了疗养院工作。

这么好的地方,当然得收回来。

在沈光林心里,疗养院这个地方比金陵纺织厂还重要的。

工厂可以随时建,但是景区资源,那是有钱都买不来的好东西。

只是,实在没有想到,企业每年还要花这些个冤枉钱养着那些蛀虫呢。

以后,肯定没这回事了。

沈光林说了,这个地方就给你们独立经营了,里面的服务员和厨师想要就要,不想要就退回厂里去。

不过,以后这个场所就要自负盈亏了呢,前期厂里也不会问你们要租金的。

所有经营所得可以先归你们支配,等先赚钱了再说。

总之呢,这个营业场所你们先干着,大不了,以后给金陵纺织厂一个内部会员价就是了。

以后再想来白嫖的,给我打出去。

然而,想法很美好,实施起来并不容易。

都没等到沈光林从金陵离开呢,那些白嫖惯了的人已经闹腾开了。

我们以前都是能白吃白住的,凭什么现在就不可以了?

早在春节之前,沈光林他们去疗养院住了一天,发生了很多不想发生的事。

从那之后,沈光林就让老齐把疗养院先给关了,大家回家过年。

过年七天乐,白嫖最欢乐。

沈光林他们是挺乐的,可有人就不那么乐了。

在沈光林的长城集团,过年都是放7天假的。

他可不管别的单位如何,在现在,有些单位是不放假的,而一些单位,放假是放假,但也只放三天假。

沈光林坚持,他的员工要有尊严的活着,一律放假7天,一天都不能少。

这个理念跟大强子很相似。

大强子也说过:他要让他的员工,有尊严的活着。

这么说来,其实大强子也是个好人呢,他没有干过什么坏事,你们不能再嘲笑他两分钟的轶事了,这样不好。

万一那天只是状态不好呢。

上万投诉和差评都无法打败的强人,竟然输给了一个女人的两个单词,想想就神奇。

经此一役,每一个三分钟以上的成年男子,都拥有了站在雄性动物鄙视链上的权利。

我虽然没有钱,但是我很强啊。

不过,过年期间疗养院放假关门了,那些住惯了的领导可是憋坏了的。

尤其,一些人压根没有准备过年的物资呢,就打算这些天吃住都在那里呢。

结果,你们不开门了,几个意思?

几个意思?

面对频繁上门的质问,老齐问沈光林,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当然是凉拌。

初六,马日,送穷日,适宜开业,六六大顺。

这是徐家父子掌管疗养院的第一天,沈光林带着他们一起去的。

然而,他们刚到疗养院,就被那些没有占到便宜的老领导们给堵住了。

一定要讨个说法。

在国企,这些老领导或许做过一些贡献,但是他们更大的贡献是享受特权,堂而皇之的攫取尽可能多的利益,甚至把公司搞垮了也毫不在乎的。

君不见,长期包租三甲医院特护病房的是哪些人,他们真的病了吗?

那些占用并浪费医疗资源的人,你说他们是公仆,这样的仆人,简直不要太多哦。

看着老老少少堵门的这些人,沈光林非常的不开心,他表情严肃的道:“你们是谁?是来干嘛的?不用去上班了吗。”

“我们是谁?这个工厂就是我们建起来的,我们艰苦奋斗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和泥巴呢,怎么?我们辛辛苦苦奋斗了一辈子,到头来还被你们给欺负了,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大家义愤填膺的说着自己的资历和功劳,但是沈光林作为资本家,是不认这个账的。

“据我所知,这个厂是民国年间的企业家建设起来的,后来被汪伪接管。看年岁听资历,你们应该是跟着鬼子和伪军干过的吧,我看过档案,这里以前还生产过军服呢,你们还做过这么助纣为虐的事,有什么资格把自己说的如此冰清玉洁。”

沈光林毫不客气的揭露了他们的“本质”。

其实,无论东北的工人还是其他地方的工人,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是混口饭吃而已。

老沈,也就是沈光林的亲爷爷,他就是金陵人,还给伪军的兵工厂做过钳工呢,不是一样没有遭到清算。

沈光林继续说道:“金陵纺织厂已经改制了,现在是合资企业,你们的退休工资,跟政府是有协议的,不会短缺了你们。至于疗养院,不好意思,这是属于金陵纺织厂的,将会面对所有工人开放,明码标价,童叟无欺,想白吃白拿的,趁早滚蛋!当初在改制的时候,长城集团是给政府出过钱的,赡养你们,不是我们的义务。”

这一番话,人群的势头被打压下去不少,但依然有人不服气:“不要拿合资企业吓唬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是谁,你叫什么?”沈光林伸手指着那个说话的人,看着年龄并不大,不是老退休,还敢混进来一起闹事。

“你别拿手指我,老子最讨厌有人指着我,我爸就是原来的厂长,老革命出身,根红苗正,不是你说的伪军。”刚才那位被沈光林指点的人生气了,大声的叫嚣:“你有种,就把我爸的退休金给停了,把我也给清退了。”

“行,那就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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