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可怕就可怕在，一边天堂，一边地狱。
半边脸洁白无瑕，挑不出一点瑕疵，犹可见其眼睛的灵性。
另半张脸，像是被绞肉机绞过的一样，坑坑洼洼，根本不像是脸了。
蒙纱女第一次开口说话，她问：“看够了吗？”声音很冷酷。
李凡这才反应过来说：“不好意思。那是，涂哪里？”
“脸上。”鬼面具飘渺的声音传来。
李凡看了眼刘叔，因为这一刻他也自我怀疑了，脸都这样了，真的能行么？
可刘叔眼神示意李凡尽管去做。
李凡忍下心中的害怕，手上倒出红花油，抹在蒙纱女半张坑坑洼洼的脸上。
入手感觉，让李凡抵触，甚至觉得恶心。
李凡强忍着涂抹完，接下来就是提醒蒙纱女说：“接下来会很疼，你忍一忍。”
蒙纱女没回应，李凡也开始了，左手手掌握着小小的血石轻轻抹过。
就这样，在刘叔紧张的注视下，五分钟过去了，李凡感觉到蒙纱女的轻轻颤抖，但她连哼都没哼一声，直到李凡感觉血石不再发热，李凡这才移开手。
之间本应该坑坑洼洼的地方，变得光滑无暇。
刘叔出了一口气，李凡也长出了一口气，不止刘叔紧张，李凡也紧张的很。
鬼面具看到这从坑洼变得光滑的脸，猛地站起了身。
蒙纱女看几人不同神色，大致猜到了结果，瞬间放大十倍百倍疼痛都没有吭声的她，这一刻她冰冷的声音竟然有点颤抖，不敢置信的问：“我...我...的脸，好了？”
李凡点了点头，蒙纱女不敢置信就要站起身去照镜子，李凡赶忙说：“这要一次性治完，你中途离开我可不敢保证啊。”
蒙纱女尽管心中再急，可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了那里，静静忍受疼痛。
等到最后一片坑洼区域处变得光洁。
李凡示意蒙纱女可以照镜子了，蒙纱女有点不敢相信，停在镜子前两步，迟迟不踏出这两步，似是害怕那张脸，还是如之前那般。
鬼面具就站在蒙纱女的身旁，也不催也不劝，静候蒙纱女的动作。
蒙纱女踌躇不前，李凡看他们磨磨唧唧的样子，直接走到洗手台前，把手中的药水洗去，照着镜子看到自己脸上长了俩痘痘，他懊恼的说：“都冒痘了，太上火了！姐姐，你很好看的，反正迟早都要照的，来吧。”
鬼面具看着照镜子挤痘痘的李凡，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恨不得一脚踹过去，本来有了一点的好感瞬间烟消云散。
鬼面具最终还是没有踹过去，而是喊了句接着：“小屁孩，接着。”
“啊？”李凡不知道鬼面具说的要接着什么，通过镜子的倒影看到鬼面具丢了个东西过来，李凡赶忙转过身接住。
几次滑手，差点没接住东西，拿到手了定睛一看，这是什么？李凡心中疑惑，半透明，其中像是有液体在流动，入手冰凉，根本捏不动硬硬的。
李凡站在一边研究鬼面具丢来的东西，鬼面具根本没管接住东西的李凡，轻声飘渺的声音传出：“看看吧。”
蒙纱女转过头，灵动的眼睛看了眼鬼面具，转过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向右踏出一步，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
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她愣住了，曾经那个害怕照镜子的女孩，那个让她自卑的半张脸，如今没有了。
她颤颤巍巍的抬起双手，抚摸自己的两颊，都是光滑整洁的，她轻轻捏了捏自己的曾经的地狱半张脸，从里到外都是真实的。
她有点想哭，她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流过眼泪了，在别人的眼中，她从来都是冷酷的，不与人多说，就连鬼面具都是她一手带大的。
鬼面具在一旁看着蒙纱女的动作，他开口了：“姐姐，这回，真的，好了。”
声音不再是变声器一样，也不再是飘渺音，而是一个男孩子的声音，听起来声音稚嫩年岁不大的样子。
蒙纱女用力点头，鬼面具还欲出言，李凡的声音悠悠传来：“那个。。。这个，怎么用啊？”
鬼面具猛地转过头盯着李凡，李凡瞪大眼睛，一脸懵逼，不知道哪里惹到了鬼面具，让的鬼面具气势汹汹的盯着他。
蒙纱女出言解释道：“你把他放在心口就好了。”声音依旧冷酷。
鬼面具看蒙纱女出声了，他就算心里很生气李凡打断他们的话语，可还是压下了愤怒，想着这次过后应该谁都见不到谁了，再也不用见到这烦人的小子了。
他的气也就消了大半了，收回那股气势，重新变得普通。
李凡奇怪的看了眼蒙纱女，眼神询问的看向刘叔，刘叔一脸凝重，语气严肃问了句：“合规矩么？”
鬼面具没说话，蒙纱女说：“我有额外额度。”
刘叔看了眼李凡，又看了眼蒙纱女，问了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他要是在，是不会让的。”
接下来就是刘叔，鬼面具，蒙纱女三人齐齐将视线放在李凡的身上。
李凡本来觉得没什么，现在看他们说这些奇怪的话，奇怪的眼神，李凡的心怦怦直跳，心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机缘？
接着在三人的注视下，李凡将那个半透明，其中有液体的不明物体，放到了心口。
一秒，两秒，三秒，五秒，十秒，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李凡从紧张到疑惑再到麻木。
“我手都举酸了，这玩意儿，到底是个啥东东？”李凡感觉自己被耍了。
其实从一分钟过去，没有任何反应，鬼面具就把视线移开了，坐在那里。
五分钟过去，蒙纱女也坐下了。
十分钟了，只有刘叔还时不时撇李凡两眼。
“小凡，你没福气啊！”刘叔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