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涂真,你看他们俩个,小小年纪就不好好在父母身边陪伴,居然敢擅自偷跑出来到这煕霞山,啧啧,此二子真任性妄为到了极致。”
这个名叫文质的青年书生,说到起劲处时,还忍不住动起情来,抽出自己腰间那柄桃花折扇,对小猪皮他们二人摇头晃脑道:“唉,有这样的孩儿,我真为其父母感到悲哀。”
“喂,你这人乱胡说些什么啊!”
小猪皮听到他这么编排自己和桓闰,忍不住起身想冲过去找其对质一番。
“嘿,小子,你年纪不大,脾气倒还挺冲的嘛,难道我有说错什么吗?”
文质看到他一副要找自己算帐的架势,不由又揶揄调侃了句。
“你!”
桓闰眼见小猪皮想冲过去跟人家理论,连忙就一把将他拉住,劝道:“小猪皮,你干什么呢。”
“阿闰,你看他,这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
小猪皮对桓闰生气指说:“咱们难道就任由他这样开口数落吗?”
“嘴在他身上,这人想要说什么,我们管不着。”桓闰冷静劝他,“再过一会,就要继续登山了,你快点坐下来好好休息。”
“文质。”
那人同行的朋友,也同样对其劝阻说道:“我们是来向齐玄宫报名应征的,没必要在这里跟俩个孩子瞎耗着。”
“我知道,涂真。”
文质眼见同伴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好开口再继续跟小猪皮扯说下去,“这不我一时兴起,看到他们就忍不住想说几句嘛。”
“言多必失,文质。”涂真好意奉劝,“就算面对的不是孩子,你也应该谨言慎行点。”
“知道了,我们继续往上走吧。”
他在说罢后,径自就和朋友无视越过了小猪皮他们二人,继续往山顶处攀登而去。
“阿闰,你瞧他们。”
小猪皮盯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向桓闰开口抱怨:“连句对不起都没有,亏他们还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真是...”
“好啦。”桓闰宽慰他,“没什么好气的小猪皮,咱不就被陌生人给数落了几句嘛,抓紧时间休息吧。”
“唉。”
经过桓闰这么一说,小猪皮也就不好再继续闹脾气,去抱怨别人对自己们的轻视。
在时间过去了约莫有两三刻的功夫之后,桓闰一拍小猪皮大腿,起身喊上他继续向山顶攀登。
“诶,你说,这次宫里秋季招收弟子,咱能拉回来多少人?”
“不好说啊,今年晋国的行情可没有燕国那么好。”
正当小猪皮和桓闰,还有山路上那些慕名而来的普通人,一起沉闷攀登行走在青石台阶时。
他们并不知道,此刻,却有两位身穿锦衣华服的老者,正伫立于山顶边缘处俯瞰观察着下方。
他们俯视着这山路上的各色攀登之人,不时小声嘀咕议论。
“唉,我是真看烦了宫主那张驴脸,如果这次在晋国秋季招收弟子的任务又没完成,恐怕咱俩回去以后,还是得接受还原呐。”
其中一名左边脸颊带有大黑痣的老者,神情十分消极地盯着下方石路,对身边同伴如此说道。
“喂,老李,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成吗,真是乌鸦嘴!”
另外那名红脸老者,听到他这么说,脸上表情同样也好不到哪去,右眼皮就像是在验证对方的话一般,老跳个不停。
“欸,什么叫我别乌鸦嘴,这是事实嘛。”
脸上带痣的那名老人,对他大翻白眼转身向后指道:“你去瞧瞧咱们身后。”
“嘿,你让我瞧什么?”说着,对方好奇跟随转身。
一直静静侍立在两名老者身后的某位白袍青年,忽然看到那个脸上有痣的老者,转身抬手指着他,不由抖擞起精神来,恭敬询问:“师尊,这是有何吩咐?”
“欸,麻烦你赶紧让一下,挡住我视线了。”
带痣老者很不耐烦地挥手示意对方靠边。
“呃...”
那青年闻言一怔,尴尬地挪身移动位置,让出了视线。
“这后面不都是早上刚招收回来的弟子吗?”
“你瞧瞧,一早上咱们这都收了些什么玩意儿回来?”
“这不都挺好嘛。”红脸老者看着后边那一排站列整齐的新收弟子,对他纳闷问道:“你这是在嫌弃什么啊?”
“唉...”
带痣老者闻言无语,低头长叹一声,只见他脚下有风微起,仅仅踏了步,便瞬至到那排新人面前。
站在那里排列的新人,在看到老者忽然飘临过来,全员立时俱都将各自腰杆挺得更为直拔,目不斜视前方。
“你说的没错。”带痣老者踱步扫视过去,他一边走着,一边不时转看向红脸老者说道:“他们有手有脚,什么都挺好的,但是。”
“但是什么啊,你别卖关子了。”红脸老者催问他。
却见那黑痣老者并不答话,只是猛然迅雷出手,眨眼就把那排新人中的某位,衣服直接给撕拉扯开。
“呀!”
就听那被黑痣老者拉扯掉衣服之人,竟然会双手抱胸,嗲声嗲气地下蹲嗔道:“你,你,你这糟老头子!”
“啧,啧啧。”
看到这新人如此反应,黑痣老者一脸的生无可恋,他对红脸绝望说道:“我这都造了什么孽啊,居然会碰上...”
“哎,哎,你这老东西,瞎说什么呢。”
红脸老者丝毫未觉哪有什么不妥之处,很是干脆开口打断了黑痣老者。
他走到那新人跟前,下蹲安慰道:“老李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孩子你别太往心里去了。”
“哼,他一句话都不说,就把人家的衣服强行剥掉。”
“额,这...”
下蹲在地上抱胸的新人委屈极了,气得直向老者不满叫嚷道:“你们齐玄宫的人,难道,难道在招收弟子以后,都喜欢这么胡乱非礼别人吗!”
“什么非礼,我他妈的...”
黑痣老者闻言暴怒,他被新人这话给怼得,差点就没把自己那颔下白髯给吹飞上天去了。
“哎,老李,你别冲动。”
红脸老者一脸淡定拉住他,并且还转向伫立远处的那位白袍青年大喊道:“喂,祁德隆,你还傻站在那里干嘛,赶紧过来搭把手啊!”
“啊,喔!”
白袍青年忙不迭回应了红脸老者一句,在转瞬间,他便如同之前黑痣老者那般,乘风踏步赶至两人身边。
“师尊,你冷静一下,这样气坏了自己的身体,不值呀。”
“你给老夫滚一边去!”
黑痣老者恨恨地踹了自己徒弟一脚用以发泄,并且还顺带呵退他。
“师伯,这。”
青年眼看自己师尊已在气头上了,他只能无奈向红脸老者求助道。
“唉,真烦,小的小的这样,老的老的也不让人省心。”
红脸老者无语了,“德隆,这新人就交给你来处理了,我去搞定你们家这老东西。”
“喂,你说谁是...”
祁德隆看着自己师傅又开始和师伯斗嘴掐架起来。
他倒也仅是摇头看了会后,便遵照师伯的吩咐,下蹲着安抚新人去了...
申时一刻。
“呼...阿闰,现在这会儿,时间应该早已是申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