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处罚

这个名叫小匡子的人,还未等刘渐平调侃说完,就神情极为紧张地凑近到他耳根边上,靠附密语起来。

“嗯,你说什么?”

只见刘渐平在他的附耳讲述之下,眉头大皱,嘴巴微有张合。

等这人在他耳边密语完片刻后,刘渐平仅是对其挥了挥手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是,小的这就回去复命。”那人领命,没有再多言什么,便躬身告退离开了。

“居然会这么快。”刘渐平在人走后,独自怔怔出神地喃喃了这一句。

小猪皮和王晋两人望向刘渐平,他们俩对此虽然感到十分疑惑,但也没敢轻易开口询问他。

“喂。”

“嗯?”

“你们两个,还傻站在这里做什么?”等刘渐平自己回过神来时候,这早已过去了好一会儿功夫,他见小猪皮和王晋还傻愣愣地站在身旁,不由皱眉喝令二人道:“是我要抬你们进去司苑局吗?”

“喔。”

“是。”

小猪皮和王晋相互无语对视一眼,应声领命越过他进去司苑局。

“啧,自己像块木头一样,傻站在那发呆,居然还有脸说我们呐。”

小猪皮在心里头不满暗骂着刘渐平,正当他想要扛着肥料,把货卸到司苑局东边的库房里去时。

“站住,小猪皮你要往哪走啊?”

刘渐平突然负手站定在了小猪皮背后,喝问他道。

“嗯,他这是?”

小猪皮扛着肥料,疑惑不解回头看他,没有出声询问。

“你把肥料先放地上吧。”刘渐平语气沉沉地吩咐着。

王晋心里隐隐预感不妙,刚想要问他做什么,“公公,你这是要...”

“王晋,你把肥料送到库房以后,顺便就也把小猪皮的这份,帮忙扛进去。”

刘渐平没有给他问清的机会,直接便命令道。

“是,我知道了。”

王晋对小猪皮面露担忧之色,尽管不放心,可却也只能照办了。

而后等其走远,刘渐平便忽地昂头朝菜园方向,声音森冷的高喊张德之名,“小德子!”

“哎!”

刘渐平站在那里叫喊着张德的名字时,他正挥动着锄头松土。

“奇怪,刘公公他这么早就回来了?”张德虽然心下困惑,但也不敢再多想耽误时间,他赶忙将已经嵌入到地里的锄头抬起,扛在肩上小跑过去找人。

“公公,是您在找我吗?”

张德很快便跑到了刘渐平和小猪皮他们三人面前来,他对其行礼问道。

“废话,不然我是在找鬼吗?”

“呃...”

“小德子,赶紧把锄头先放一边,现在有事要吩咐你去做。”

“小的遵命,刘公公。”

刘渐平也不跟张德东拉西扯,直接就是看着小猪皮,对他下令道:“你去库房里,把以前咱们经常用的那根黑棒找出来。”

“找那根棒子?”张德一时没反应过来,“公公,您这找出来是要做什么?”

“找出黑棒以后,你给我责打小猪皮三十。”

“什么!?”

张德被他这话给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小猪皮他...”

“他去东掖门扛肥料回来时候,擅自将骠骑将军的女儿撞倒在地,还口出狂言失礼冒犯人家,你说该不该打?”

刘渐平盯着张德,一字一句地解释给他听。

“公公,就算是小猪皮冲动鲁莽。”张德站在原地不动求情道:“可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啊。”

“我记得,你当年不小心打碎房皇后那盏水晶流银灯时,好像也就才十岁吧?”刘渐平悠悠对他提起了以前的一桩往事,“那时的皇后娘娘可有顾及到你年纪?”

“没,没有。”张德闻言低头。

“哼,你原来是还记得啊。”刘渐平冷哼一声,“当时差点没被打死,是你小子命大,还不赶快去把棒子拿来!”

“是,刘公公。”

张德此时不敢再耽搁下去,像之前那样为小猪皮求情了,立马快步跑去库房。

“知道我为什么要坚持打你么?”

刘渐平把视线从张德背影那里收回,转看到了另一边,这现场仅剩小猪皮还留在原地沉默不言,他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不想知道。”

小猪皮平视着他这个上司,平淡无波地回答道。

“嘁。”

“诶,张哥这是要去做什么?”

已经卸完货的王晋正擦着热汗,便看见张德匆忙跑去了库房,他虽大为不解,但脚步并没放缓下来,只是在走回到小猪皮和刘渐平身边后,问起,“刘公公,张德这是要去库房做什么?”

“没做什么。”刘渐平踱步向前走着,“只是去库房拿棒子。”

“棒子?”王晋甫一刚从嘴里念出来,转瞬便变了脸色。

“公公,您,您不是之前都气消了么?”王晋眼见刘渐平要动真格去处罚小猪皮,他心里头惶恐不已,神情颇为紧张地向其开口求情起来,“没必要再这样处置小猪皮吧。”

“怎么,你哪只狗眼看到我生气了?”刘渐平斜看他一眼,问道:“不知道别乱说话,再这样莫名其妙瞎揣测老子,小心连你也一块收拾!”

“刘公公,小猪皮他之前在东掖门根本就没有冲撞到那个上官小姐,唉,其实是...”

“其实是我自己,心里气不过那个臭丫头如此嚣张跋扈,且前两天非要挑事,害景东惨死,实在无法真的再忍受下去了。”小猪皮直接一通果断抢断王晋后面想坦白的话,坐实自己罪名,说给刘渐平听。

“喔。”

刘渐平听他说完,脸上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倒是把视线直接又转看向了王晋,对其命令道:“你先去扛了肥料,到库房继续卸货吧,不要再在这里呆着了。”

“可是刘公公...”

“聒噪什么,还不快去!”

“是...小的遵命。”

王晋终究拗不过他的命令,无奈在看了眼小猪皮,应声领命,扛起地上那袋肥料后,便再次前去库房。

“这样逞能扛罪,你很开心吗?”

刘渐平等王晋走远了后,这才回转过来视线,他莫名质疑起小猪皮道:“我可不记得在什么时候,有教过你这一节。”

“横竖都是要挨罚,又何必让王晋再跟着我一起遭罪。”小猪皮直视着刘渐平,毫不掩饰地对他坦白说道:“没必要吧,刘公公。”

“哼,但愿你这破身体,能跟你的嘴一样死硬。”

“这就不劳您挂心了,公公。”

二人于原地静静等待,在过去了约莫片刻功夫后,便见张德一手提着黑棒,一手拿着大块深蓝葛布回来复命,顺带的,王晋也很凑巧地跟随其后。

“开始吧。”

刘渐平没有让所有人等太久,简单吩咐张德道。

张德闻言,在不自觉颤了下身体后,便点头遵从命令,他把小猪皮从一旁拉出拽到刘渐平跟前。

先是把葛布铺垫好在地上,紧接着便让小猪皮脱下裤子后趴伏好在地上,他便要开始动手了。

“小猪皮。”

王晋满眼紧张地看着张德手上那棒子起码有六尺半长,两寸厚,每棒狠打下去,人保准会疼痛难忍。

张德举起黑棒,在深呼吸几口气之后,这才开始动起真格来了,他重重地往下对准小猪皮屁股狠砸过去。

听着那沉闷无比的棒声,每一下敲打在自己屁股上,小猪皮是紧咬住自己牙关强硬忍受这撕心裂肺之痛。

咚,咚咚...

小猪皮屁股上一道道粗痕,由红而转深紫,就算明知道自己无法躲开黑棒砸下带来的渗入骨髓剧痛,但他双腿还是会不住激烈挣扎抖动。

伫立一旁的王晋,还没等张德打完这三十棒,便极为胆怯地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下去,他深怕自己会无法控制为朋友哭出声来。

待到张德三十棒打完,小猪皮整个人已陷入昏迷状态之中,气息微弱。

“刘公公。”王晋朝刘渐平跪下磕头,刚想要对他开口,为小猪皮说话。

“别磕了,王晋。”

刘渐平打了个呵欠,便转过身要向司苑局大门踱步而去,“有空跪在那里给我磕头,你还不如赶紧扶他回宿舍去躺下休息。”

“是,是!”王晋感激说完,便想要起身去挑扶小猪皮。

“先等一下,王晋。”

“嗯?”

才刚起身站直的他,目光不解地看向刘渐平。

“小德子,你过来下。”

“是。”

在他沉声呼喊下,张德赶忙扔掉了黑棒,小步快走到刘渐平跟前,躬身道:“公公有何吩咐?”

“给你。”刘渐平背对着王晋和小猪皮,从怀里拿出一小瓶东西,递交到了张德的手上。

“诶,公公这是?”张德不解望着手中的碧绿膏药小瓶。

“这是天南双星膏。”他语气很轻很淡漠,两眼直视着前方吩咐道:“对止痛养伤,效果蛮好的。”

“喔,小的明白了。”张德点头收好这瓶膏药。

“记住了小德子,这膏药是专门外敷在皮肤上的,可别给那小兔崽子内服。”

“放心吧公公,小的会把您的嘱咐谨记在心。”

“我走了,还有事要继续忙。”

“公公慢走。”

刘渐平在交代好这些后,便在张德的恭送下,径直从他视线内逐步走远,直至消失不见掉其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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