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七十九章番外【完】

沈霁让随行的人都回去了, 然后入了云蕾的屋子。

静坐了半晌,往倒茶的云蕾望去。

许着急起来,并未整理衣衫。穿着宽松, 衣襟领口微松,『露』出了一小片麦『色』的肌肤, 油灯下,那肌肤似覆着一层柔光一般。

只一眼, 便不自的别开了目光。

“茶。”

面前的云蕾递了杯茶水来,沈霁只好转回头望向, 接茶水。

云蕾坐了下来,望向,:“你不府衙养伤, 来寻我做什么?”

沈霁沉默片刻,才道:“你今日来寻我,我只模糊地瞧了一眼你, 醒来后见不着你, 便想来见你。”

云蕾暼了眼口, 再看回:“想见我, 就深夜来寻?”

沈霁无奈地:“正常来拜访, 你会见?”

云蕾端起茶水,慢悠悠的饮了一口, 模棱两可的道:“或许会见吧。”

那就不会见。

沈霁默了一息, 见衣襟较方才的要松散, 不禁垂眸。

有那么一瞬间想起了们做夫妻的时候。房上边, 总放得很开,不会有任羞涩。

思及往,一时口干舌燥, 端起茶水饮尽。

云蕾瞧了一眼,嘴角微微扬了扬,似乎能看穿的心思一般。

沈霁放下杯盏后,与四目相对,似乎什么都不用说,只靠着眼就能明白对方藏心底的那些欲i望。

——毕竟,都已了的成年男女。

沈霁提起茶壶,继而倒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

这时云蕾说话了:“我给你个机会。”

沈霁放下杯盏,望向,隐约知道胆大如会说出些什么惊骇世俗的话。

“你做我外室,我们不谈情,如?”

果然……

……

沈霁沉默地望着。

云蕾见没有回应,微微皱眉,不情不愿的道:“若不然我做你的外室也可以的。”

沈霁:……

这世道,有哪个女子会说出这种毁自己名节的话?

除了,也没别人了。似乎眼里,做个外室,与做山贼时没有任的区别。

“你若不想,那便走吧,我总归还能再找到一个比你……”目光落的脸上,不大确定地道:“长得好的男人。”

闻言,沈霁的面上这一瞬间似乎覆上了一层寒霜。

静待了片刻,沈霁依旧没有任的反应,云蕾起了身,准备去把房打开,让离开。

走到前,正欲打开的时候,手背被按住。

云蕾转身,微微抬眸望向近咫尺的男人。

因背对着光,的眼底一片幽暗。

“我做你的外室。”低沉道。

云蕾嘴角微微漾开了一抹笑意:“不许干涉对方的生活。”

“好。”沈霁低声应了一声。

“不谈婚嫁。”

“好。”

“可以你来寻我,也可以我去寻你。”

“好。”

连应了三声“好”后,沈霁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们之间不能有第三人。”

云蕾笑了笑:“我可以,但你可以吗?”

想了想,好心提议:“若你要娶妻纳妾了,那我们便散了。”

沈霁沉默了几息,道:“不会有这个可能。”

说罢,径自低下了头,时隔多年,再次感受那唇上的柔软。

云蕾本就洒脱的『性』子,想明白后就不会扭捏,且因那个旖旎之梦,心底本就『荡』漾了,所以时下更没有推开,双手反而攀上了的肩头,回应。

不知时,们到了榻上,衣衫.半解,沈霁感觉到了指尖湿润,抬起黑眸望向,意味深长地道:“你动i情了”

时动i情的?方才拥吻时,还进来前。

做了旖旎的梦,梦中的男子还,这定然不能让知道的,所以云蕾搂上了的颈项,道:“我可以了。”

闻言,沈霁微微一哂,沉下了身子,拥住了。

两声喟叹同时响起。

两方双双干旱数年,久逢春雨,所以来得汹涌且猛烈。

本就结实的楠木大床,可却被这场激烈的春雨震得开始摇晃了起来。

翌日『色』才蒙蒙亮,云蕾蓦地惊醒,忙把衣服扔到沈霁的身上。

催促:“你快些离开,若被人发现了,那离我大哥知道也不远了,等我大哥知道了,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沈霁:……

穿上衣服便翻脸不认人,说的便了。

沈霁穿好衣服后,:“那下一回我们时再见。”

云蕾想了想,不否认,昨晚体感确实好,更别说对着这一张脸了,那种感觉全然不一样。

难怪旁人常言道,『色』也可下饭的。

“几日我就去寻你。”说着看了眼那已染血的纱布,不禁想到昨夜的狂浪,还多了丝丝不自。

“你稍等。”说罢,转身去柜中拿了一盒金疮『药』出来,递给:“牧云寨的金疮『药』有多好用,你知道的,用法你也知道,拿回去敷上,别等我下回找你的时候,身子也被你的血给沾到了。”

沈霁想到昨日肤上沾上了手臂上溢出了些许鲜血,画面香i艳而刺激,喉间滚了滚,及时按下了那画面。

“三日后,我等你来寻我。”还未离去,就已想着下一次见面了。

云蕾敷衍的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想到昨日被刺杀,又道:“还我送你回去稳妥些。”

说罢,也快速地把自己的衣裳传好,接着尚未亮的『色』,警惕的带着出了北院。

把送到了府衙附近,道:“我走了,再见。”

说罢转身正要离去,但旋即被拉住了手,径自拽入了的怀中。

云蕾愣怔了一下,:“又要做什么?”

“记得来寻我,我等你。”说罢,便立刻松开了。

云蕾转身与轻笑道:“牧云寨的女子,一言九鼎,既然说了会去寻你,自然不会食言。”

说罢,转身离去。

转身的时候,脸上多了笑容。

这样的感觉好似还真的不错,沈霁这幽怨也真的有些像那苦苦等待垂帘的外室。

想到这,云蕾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些。

早知道能如洒脱,当年还成什么亲,如没有约束该多好。

沈霁扬州城留了小半年,终也要回金都述职了。而云震与温玉棠也从牧云寨回到了扬州城,云蕾也得回牧云寨了。

而的父亲则留扬州城吃吃喝喝,寨主之位也就落到了云蕾的身上。

回金都与晋州同一个方向,云蕾与云震说沈霁扬州城雷厉风行的这些时日,树敌不少,所以与牧云寨的几个弟兄一同随行回去,也顺道保护一下。

云震听到话,意味深长地:“当真的只了保护回金都?”

云蕾面上镇定:“自然,不然还能了什么?”

面下却微微发慌。

云震冷嗤了一声:“还能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

云蕾,确实真的心里有数。

回金都需得大半个月,行回去,会与沈霁同行近半个月。

半个月之后,回的金都,回的牧云寨,间相距两三日的路程,估『摸』数月能见一回已不错。

既然如,不如这半个月内趁热打铁。

食『色』,『性』也,再也正常不了。

赶了近半月的路,明日便要分道扬镳,云蕾『摸』进了沈霁的屋中,一阵酣i畅淋i漓的云雨后,云蕾被沈霁强制揽怀中,也懒得推开,随拥着。

半晌后,慵懒的道:“明日我们就别,你朝官,出行到底不大方便,每隔个几个月我就去金都寻你。”

旱了数年,再次翻云覆雨,早已不见当年的生涩,个中技巧让食髓知味。想番分开,多不舍的,到时候得空了,每隔几个月倒可以去金都小住几日。

沈霁沉默了一会,才道:“我也会去寻你。”

云蕾“嗯”了声,随意道:“我回去睡觉了,明日一早尚要赶路。”

正要起身,沈霁却紧紧地环住的腰身,道:“最后一个晚上,这夜吧。”

云蕾想了想,到底最后一个晚上了,再者沈霁今晚格外有耐心,让通体舒畅,那就如了的意吧。

躺好后,说:“明日赶路,你也早些睡吧。”打了个哈欠,然后闭上了双眸。

许久之后,蜡烛已然燃了一半,身旁传来均匀绵长的浅浅呼吸声,沈霁睁开了双目,侧脸望向身侧的人。

眸光流转皆温柔之『色』。

很快,就会去晋州寻。

收紧手臂,与更加地贴近后才闭上双目入睡。

第二日们便分道而行了,沈霁回金都,云蕾回晋州。

云蕾自回到牧云寨已有两个月了。

大概温玉棠知晓了牧云寨入不敷出的窘境,所以牧云寨的小半年,便想了改善现状的办法。

就晋州城开了酒楼,所需野味与各种果蔬皆由牧云寨上边运下来。

因这果蔬与肉食都从牧云寨运下来,还有牧云寨自家酿的酒,如半年下来,收入极佳,几乎牧云寨的一半收入来源。

除却酒楼外,还有粮店。牧云寨的人多,山上无法种耕田,所以低价收入粮食,一部分运到山上,一部分用来外售,虽然不赚钱,可对于牧云寨那些饭桶来说,已算开源节流了,能省下许多的开支。

云蕾扬州时也与温家管家了几个月。

做生意,看账簿拿算盘,倒也会了些许皮『毛』,所以接手酒楼与粮店的时候,倒不至于手忙脚『乱』。

可到底从未管这种生意,所以日日都早出晚归,有时候一早就出寨,有时候也会城中留宿。

因太忙,所以也没怎么想起沈霁,更没有时间想那些风花雪月的情。

今日正忙着对账,沐莲便寻来了,道:“寨主,晋州新上任的知府宣牧云寨的寨主,也就寨主你去觐见,传话的人已候酒楼外了。”

云蕾从账册中抬起头,皱着眉头念叨:“偏这个节骨眼上要我去见,我这笔账都还没弄明白呢!”

让拿刀拿枪易,拿起算盘和账本,都快磋磨死了,但了牧云寨那么一大寨人的生计,也只能费些心思了。

把卷起的袖子放下,叹气道:“真希望能有一个能信得,且一目行的账房先生帮忙打理一二。”

说着望向了沐莲。

沐莲微微后退两步,小声道:“要我拿算盘,不如让我拿刀或去做卧底还容易些。”

云蕾:……就没指望牧云寨的人!

呼了一口气:“罢了,顶多我自己辛苦些。”

说罢,两边的袖子也捋好了,理了理简单的束发,然后就出了酒楼。

外边已备好了马车。

云蕾诧异地沐莲:“我们的马车?”

看着有些陌生,不像牧云寨的马车。

沐莲道:“知府派来接寨主的。”

云蕾微微眯眸,眼中『露』出了几分狐疑,喃喃自语道:“这新上任的知府怎这般的客气?”

思索了一下,还上了马车。

马车到了晋州府衙外,由衙差领着云蕾与沐莲入了府。

到了院子外,沐莲被拦了下来,衙差道:“大人吩咐了,只让云寨主一人进去。”

云蕾往院中望了一眼,没有什么森严的戒备,但只让一人进去?

不由得警惕了起来,提起了二分的精,别的不怕,就怕这新上任的知府拿来震这晋州的地头蛇。

云蕾转头与沐莲道:“你外边等着。”

眼微微一眨,意思——见机行。

沐莲会意,颔首:“明白。”

云蕾继而转身入了院子。

到了一间屋外,由衙差推开屋子的,才夸进去,就立即关上了。

云蕾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的房,微微皱起了眉头,但还转回头,望了眼屋中的环境。

一排排的架,显然个房,隐约架子后边看到了白『色』的身影。

沉思了片刻,试探『性』地唤了声“知府大人?”

那架子后面的人影缓缓移动,从架子后走了出来,待看清那“新知府”的时候,云蕾的双眼慢慢地睁大,惊诧了半晌后才回来。

“你怎会这?!”缓了一下,恍然道:“新上任的知府就你?”

面前的人不别人,正两个月前分道扬镳的沈霁!

沈霁微微一哂,朝走了去。

“我。”

停了的一步外,伸手抚『摸』上了的脸颊,低声道:“我说了,我会来寻你。”

云蕾眨了眨眼,偏头错开的手,还惊讶无比的道:“可你也没说你要调到晋州来……况且大理寺官可不比这晋州强?”

笑了笑:“下已太平,留金都民谋福,来晋州也一样能民谋福,而且金都无你,晋州有你。”

听到这最后的一句话,云蕾的心肝狠狠地颤了一下。

这沈霁竟也会说甜言蜜语了???

不待云蕾反应,上前一步,两人没了距离,径自的拥抱住了,把头埋了的发中,低声道:“我来晋州做你的外室,不好吗?”

云蕾:不不好,就,有点受宠若惊。

“晋州知府做我的外室,会不会太屈才了?”道。

沈霁低笑:“不屈才,听说你掌管了酒楼,你素来舞刀弄棒的,定有许多头疼的杂务,我可你分担一二。”

信得且有能力的账房先生,这不就来了……

所言之,这谁能拒绝得了?

反正云蕾拒绝不了,这两个月被账本都快磨得没了脾气,不说男『色』,就说这现成的账房先生也足够让人心动了。

云蕾嘴角一弯,化被动主动,搂上了沈霁的肩膀,轻声道:“说实话,这两个月我确实有些想你了。”

——忙地连水都喝不上,几乎快忘了沈霁谁了,这才实话。

沈霁笑意多了丝无奈,若真的想,就不会收到三封信,也就只回了一封,且只寥寥几句话。

究竟真想还假的想,沈霁心里清楚,但却也不点破。

说想,那就想。

“我也想你。”的想,真的想。

回到金都后,几番波折才得圣上应允调任晋州。

一到晋州,第一件便见。

想,往后还有数年与耗着,总有朝一日这外室会转正来,只要离不远就有机会。

想到这,沈霁收紧了力道,更加的拥紧了怀中的人。

“阿蕾。”

“嗯?”

“我留晋州不走了。”

“不走便不走,你难道还想与我住一块不成?”

“真的可以?”

“想得,一个月,上半个月允你来寻我三次,下半个月我最少都来寻你两回,如?”

“你我互寻最少五回,时间充裕我也可帮你瞧账本,还可帮你查看有无营的缺陷。”

云蕾沉默了片刻,爽快应下:“好,最少五回,但你也莫要食言!”

沈霁眼中倾泻出浅浅的笑意,低声应:“好,绝不食言。”

松开了,四目相对,都相视一笑。

有些情已慢慢的释然,淡去,而又重新迎来了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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