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必须得死

晏青枝神色一紧,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宁孤那个狗男人会有血光之灾,和她有什么关系。

苏言这小子看着通透,怎么遇上宁孤的事情,就跟降智了一样!

她眉头微扬,忽的轻笑起来:“苏言大人此话差矣,若是前些日子,大人夜观天象算出国师大人有血光之灾,还能怪到我头上。眼下,我可是老老实实待在画天阁,这件事再怎么算,也算不到我头上。”

“大人,你说呢?”

苏言神情越发冷冽,只当晏青枝是在辩解,手一抬,银针就疾驰而出。

“晏青枝,就算你再巧舌如簧,今天也必须得死!”

晏青枝一直提防着苏言出手,见银针快到跟前,才抬手格挡。

“铛”的一声,银针射中袖袍下的弩箭,瞬间变形。

她看着还在颤动的银针,顿时唏嘘不已,还好弩箭没被收缴,要不然……

苏言没料到晏青枝随身携带利器,当即厉声喝道:“晏青枝,你好大的胆子,在画天阁,还敢私藏武器!”

晏青枝瘪了瘪嘴,“苏言大人身上的暗器也不少,难不成这画天阁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她神情依旧淡定,心里却已经炸开锅,上次交手,苏言在明,自己在暗,所以才侥幸赢他一招半式。

如今他们都在明处,苏言这暗器又使得神不知鬼不觉,她想逃出生天,只怕得付出惨重代价!

苏言铁青着一张脸,恨恨瞪着晏青枝,“画天阁乃周国最神圣的地方,岂容你置喙,我看你是找死!”

晏青枝拿出袖中弩箭,冲他轻晃几下:“苏言大人,我这人最怕死,哪里会找死,求生还来不及呢。”

苏言眸色一冷,懒得再和她废话,大袖一挥,数十根银针齐齐飞射而出。

银针泛着寒光,恍如漫天冷雨,裹挟着凛冽杀气砸向晏青枝。

她面露惊惧,慌忙侧身躲避,又用弩箭堪堪挡下几针。

可银针实在太多,她没办法一一躲开,弩箭上也插满针,没办法再用。

晏青枝抿紧唇,反身就往外跑,哪想才跑几步,那股眩晕感就来得更加凶猛,让她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

她跌跌撞撞趴在门上,四肢软烂如泥,出口明明近在咫尺,却再迈不出一步。

苏言看着软倒在地的晏青枝,慢条斯理收起银针,缓步走到她身边。

他居高临下看她,“晏青枝,你必须要死。别怪我无情,要怪就只能怪你命不好。”

晏青枝浑身没力气,连话也说不出,能做的只有呼吸。

她不甘心,也不想认命,什么叫命不好,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谁能比谁高贵,谁能比谁好到哪里去!

等等……

说起来,自己重生好几回,无论怎么看,都该比苏言这小子厉害吧。

更何况,她还有吉光,还有熟知剧情发展的金手指!

提到剧情,晏青枝模糊的眼睛忽然一亮,闷哼几声,四肢也奇迹般恢复些力气。

苏言对此没有丝毫察觉,径直俯下身,左手掰过她的脸,右手捏着一颗黑色药丸凑到她嘴边。

他冷冷开口:“晏姑娘,念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给你一个痛快。把这药吃下去,你会死得无声无息,也不会有任何痛苦。”

晏青枝死死盯着苏言,既不张嘴,也不吭声。

苏言被她看得心浮气躁,表情也越发难看,只觉面前这张脸苍白得可怜,湿漉漉的眸子干净得一尘不染,而那倒映出来的影子却像个丑陋不堪的厉鬼!

自己什么时候变了,变得如此心狠手辣……

他猛的摇头,不再看晏青枝,试图把心里那股怪异的感觉驱赶出体外。

苏言捏着她脸的手不断收紧,迫使她张嘴,“晏姑娘,我耐性有限,别逼我换个法子!”

晏青枝脸颊疼得厉害,嘴也被迫张开,眼见那黑色药丸就要被自己吃掉,连忙手脚并用朝他狠狠踢去。

这一击,险些耗尽她所有力气。

苏言没防备,被推出去老远,好巧不巧,后脑勺还“砰”的一声撞上半人高的花瓶。

他痛呼一声,瞬间失去意识。

晏青枝不敢停,匍匐着爬出门槛,跌跌撞撞往外挪。

初一就在门口,见她衣衫不整的出来,冷冰冰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晏姑娘,你怎么了?苏言大人呢?”

晏青枝抬起头,眼里含着泪花,欲言又止的说道:“苏言大人,他……他!”

她语气悲壮,又带着羞愤,听得初一脸上青筋直跳,握着长剑的手也一紧,“苏言大人怎么了?他不会对你……”

晏青枝垂下眼帘,红唇翕动着,好似有千言万语要说,最后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初一万万没想到苏言大人竟然会对晏青枝行不轨之事,将外衣解下披到她肩头,“晏姑娘,你先回水云间,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是他带她来的,出了事,自然该他负责。

晏青枝浑身不舒服,闷闷点头,由着初一走进易合堂。

花魁大会即将开始,自己要是能出席大会,就有办法让宫画扇再次相信她,也能摆脱宁孤这个大麻烦。

虽然在宫里,他替自己挡下一剑,可凭他的武功,根本不用以身为盾。

而且,要不是他一定要带自己出宫,这件事也不会发生!

宁孤心思深沉,肯伤害自己,很可能另有目的,至于她,只是帮他促成事态发展的***而已。

晏青枝不敢回水云间,直接掉头奔向观星楼,等苏言清醒,初一就会知道真相,到时候他们一起找上门,等待自己的就是死路一条!

宁孤现下对她言听计从,有他在,苏言和初一再恨自己,也不会当着他的面动手。

可天不遂人愿,她还没走到观星楼,便双眼一黑,彻底晕厥过去。

等晏青枝再次醒来,天色已黑,身边还坐着一个人。

她张了张嘴,嗓音嘶哑难耐:“……铁花?”

杨铁花正撑着脑袋打盹,听到声音,如惊弓之鸟猛地跳起来,“谁!谁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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