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晚冷着脸走到鹰司面前。
拦住即将要走的他:“魏瞻究竟对慕北琛做了什么？”
“属下不知殿下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对他很忠心，但你真这么想让他回到魏瞻的身边，成为他杀人的武器，一生没有自由？”
鹰司蹙眉:“那请问殿下，什么是自由？”
“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再被人操控。”
“殿下的想象真美好。”
唐小晚深吸一口气:“你好像对我有很深的恨意，是我哪里得罪你了？”
她这还是第一次跟鹰司主动说话，以前他们只打几个照面，一句话都不说的。
“殿下想多了。”
“是因为慕北琛？”
她看得出来刚才他很抗拒慕北琛跟她说话。
“你有秘密瞒着他。”唐小晚一针见血，“你不说，我就只能请慕北琛撬开你的嘴了。”
鹰司瞳孔猛地一缩。
唐小晚面带不悦:“如果你真的对他好，就该告诉他真相……”
“真相？”鹰司冷声，“告诉他为了你被洗了记忆？”
唐小晚眸光一沉:“魏瞻干的？”
“否则呢？”
鹰司冷笑:“殿下这四年有陆家庇护活的真好，可我家主人却为了你吃尽了苦头！”
“……”
“为了你，他改变计划跟君主作对，放弃本来可以获得的身世，冒死把你从羽宫救出，因此他差点失去性命！”xuqi.org 海豹小说网
唐小晚抿唇低下了头。
是她对不起慕北琛，当年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不说可以平步青云，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没了记忆，跟活死人差不多。
“主人为你付出的何止这些？”鹰司深深呼吸:“四年前他就在暗中保护你，为你清扫一切障碍和伤害，只要你的事，他永远冲在最前面。”
“……”
“可你是怎么对他？”
唐小晚鼻子泛酸:“我……”
“请殿下高抬贵手，不要再纠缠我家主人，他已经为你付出了半条命！”
唐小晚抿唇，“可他有资格知道真相。”
倘若慕北琛知道这些真相，他就算把自己掳去羽宫，交给魏瞻处置，她毫无怨言。可如果他对这些一无所知，对于以前拼命想要获得自由的他来说，太不公平了。
见她要走，鹰司以为她要去告状，一把扼住她脖颈，冷声说道:“殿下，我知道您身份高贵我不能动你，可如果你执意如此，我只好让你永远开不了口。”
“你想杀了我？”唐小晚蛮惊讶的，因为……魏瞻可是非常想要她这一身精血呢。
“不，是永远开不了口。”
唐小晚惊愕，他是想毁了她嗓子，让她成哑巴？
鹰司一心只有慕北琛，为了他可以背叛所有人，哪怕魏瞻，可若有人置他于危险之中，他只能毁了这祸害！
只见他拔出刀，唐小晚吓得大惊失色，这周围院子里连个人影都没有，就算有人看到了，也会畏惧他而选择闭嘴。
她心下一沉，后悔自己不该找没人的地方质问他。
“锵——”
一股力量弹过来，震掉鹰司手中的匕首。
两人皆是一愣，抬头便看到男人置身在路灯下正望着他们。
鹰司立即单膝跪地，头垂得很低。
唐小晚得到自己赶紧跑到男人身旁。
男人阴恻恻地开口，嗓音不怒自威:“鹰司，你想让我杀了你？”
“属下知错……”
“如果你不能完全听从我的话，就不要再跟着我。”
鹰司大惊道:“属下不敢，属下对主人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男人盯着他看了半晌，淡淡地道:“下去领罚。”
“是！”
鹰司低着头，不敢再抬眸威胁唐小晚，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慕大哥……”唐小晚微咬着唇，不知道这些事该怎么跟他说。
“我都听到了。”慕北琛毫无隐瞒地点头:“睡觉不早了，回去休息。”
唐小晚想说什么，可男人没给她这机会，转身已经回了别墅。
翌日，唐小晚起了大早，做了蒸饺和一些慕北琛比较爱吃的早餐。
其实他不挑食，记得以前共桌吃饭，做什么吃什么，还说不浪费。
也对，小时候遇见他时就已经是流浪儿了，小小年纪吃了很多苦，那时候能有口饭吃就很知足。
慕北琛一夜没睡，靠在窗边想了很多，对于昨天的事，他需要时间消化。
只是一想起以前的过往，头还是很痛。
唐小晚见他下来，殷勤地拉开椅子:“慕大哥，我做了早餐，一起吃？”
慕北琛本想拒绝，毕竟他们身份有别，只是望着她这明媚的笑脸，怎么也说不出这句让她失落的话。
最后只得点头，迈着长腿踏进餐厅。
“你尝尝这个。”唐小晚给他夹了蒸饺。
慕北琛眼底掠过碎光，也只是那一刹那，很快恢复了正常，长指夹起蒸饺放进嘴里，鲜香的肉汁在口中蔓延，非常好吃。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熟悉感……
唐小晚专门做了自己最爱吃的口味，因为以前慕北琛经常给她做这种，她想，这个也许能唤醒他的记忆。
他点头评价:“好吃。”
“那你多吃点。”
男人忽然抬眸看她一眼，“没有别的想对我说？”
“什么？”
他摇头:“算了。”
唐小晚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瞥眉想了想，道:“我也是昨天听鹰司说才知道，原来以前帮我很多……恐怕这辈子我都还不清了。”
他沉声:“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唐小晚轻轻叹息，是啊，他不记得了。
“你不想回羽宫？”
“如果你不把我带回去，会经历什么惩罚？”
“没什么惩罚。”
在她目光狐疑时，男人又道:“顶多会死。”
他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了？
想起昨晚鹰司对她做的那些，心里涌起愧疚。
“我尊重你的决定。”唐小晚重重叹息:“如果这些是我必须经历的话，不管我想与不想，都要去做。”
慕北琛为她做的够多了，她不想再因为一己之私害他受折磨。
“只是，我有个心愿。”
“什么心愿？”
“慕容给御景炎下了绝离子毒，你一定有解药，能不能帮我？”
他问:“御景炎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丈夫。”
慕北琛蹙了英气的眉，心脏暗痛起来。
“我吃饱了。”
他不想再听下去，这颗心好像不太能接受她在面前诉说爱着其他男人。
唐小晚疑惑地望着他，站起身要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