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杰克当然没有眼花。
他只是被秦暮的“水面反射术”干扰了视线。
就在他茫然无措之际，赵元杰召唤的海鲨已经向他袭来，这种凶悍的召唤生物可以暂时脱离水源的滋养，直接依托一种神奇的魔力悬浮在半空中，口中细密的利齿闪过一道锋芒，顷刻间撕破了老杰克的喉咙。
“你只需要杀人，不需要躲避别人的攻击！”
此时的秦暮已经斜躺在一张木椅之上，一边品尝着美味的朗姆酒，一边朝赵元杰下达着进攻指令，神情格外淡然，似乎周围的几名海盗完全不值一提。
“卧槽？！”
赵元杰愣在了原地。
咋还喝起酒来了？
“这位大哥，你也太嚣张了吧……”
“只让我进攻、不让我躲避，那我岂不是在送死？！”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赵元杰彻底傻了眼。
五名海盗先是莫名其妙地互相劈砍了一波，还没等赵元杰动手，他们就已经靠内斗消耗了两名队友。
好不容易，这几名自相残杀的海盗反应过来了。
他们终于开始降低自己的进攻频率，开始通过听觉、而非视觉来判断四周的动态。
这种进攻策略的转变也确实收获了一些成效。
一旦海盗们闭上双眼，仅凭听觉和嗅觉来战斗，那秦暮的“水面反射术”确实发挥不出一丁点作用。
渐渐地，三名伤痕累累的海盗同时来到了秦暮的面前。
只见，他们不约而同地举起手中的大刀，朝秦暮的胸膛猛力挥砍而去。
“无了无了……这位大哥肯定要GG了……”
赵元杰在内心长叹一声，无限哀伤如潮水般蔓延。
可后续的发展再一次超出了他的想象。
就在三柄大刀触碰到秦暮身体的一刹那，秦暮整个人突然化成了一滩柔软灵动的海水。
赵元杰无法看清秦暮的举动，因为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最多只有一秒钟。
他只看到，在这区区一秒钟时间内，三柄大刀直接穿越了秦暮的身体，就好像是砍在了一团朦胧无形的虚空之中，非但没有对秦暮造成任何伤害，反而让三名海盗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懵逼。
此时的赵元杰就算再傻，也不可能干看着了。
他迅速指挥自己的海鲨冲上去，把三名仍旧处于迷惑状态的海盗咬成了碎肉。
半晌后，“海鲨之咒”的持续效果准时结束，那头小型的鲨鱼涣散在空气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整间船舱里的所有海盗，也全都变成了血淋淋的尸体。
“叮咚！”
系统传来一阵提示。
“尊敬的玩家您好，您的等级已经提升到1级，获得奖励：‘鲸鱼吐息’技能卷轴！”
赵元杰满脸问号。
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怎么什么都没干，就升级了？
另一边，秦暮也收到了升级的提示。
这六名海盗虽然全是0级角色，可他们却比绝大多数新手玩家强悍得多，因此，击杀他们所带来的经验奖励也非同凡响。
秦暮在自己的储物戒指里摸索一阵，拿起了系统随机发放给自己的技能卷轴。
“人鱼之泪。”
“这是一种初级的精神干扰类技能，可以在短时间内让玩家流下一颗人鱼的眼泪，并借此伪装成一副弱小可怜的模样。
尊敬的玩家，请你千万不要小觑这种能力，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在纯洁的美人鱼面前保持理智，只要看到人鱼的眼泪，再邪恶的敌人也会心软。”
“……”
一排黑线从秦暮额头蹭地掉下来。
虽说他比较钟情于控制系、干扰系或者辅助系的超凡能力，可这并不代表他愿意把自己伪装成一条娇滴滴的美人鱼。
思忖了一会儿，秦暮一拍脑门儿，计上心头。
“喂！好兄弟，你也升级了吧？把你的技能卷轴拿出来，咱俩交换一下！”
秦暮笑吟吟地看向赵元杰：“我获得的技能奖励应该交给你来用。”
“啊？”
“哦哦哦，好的好的……”
赵元杰也没多想，只当这位大佬另有安排，便乖巧地将他自己的“鲸鱼吐息”卷轴拱手献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赵元杰的“黛眉”蓦然一蹙，娇嫩的“俏脸”也变得迷茫起来。
不对劲。
很不对劲……
老子现在是一个女人啊？！
他怎么知道我本来是男人的？！
却见秦暮微微摇头，眼神中闪过几道戏谑的光芒，显然把该懂的早就懂完了：
“好兄弟啊……”
秦暮笑得很灿烂：
“你在地球上肯定是个男人，这还用猜吗？”
“你要真是个女人，又何必每隔五秒钟就摸一摸自己的胸呢？”
“那玩意儿对正经女人来讲就是两坨软肉，嫌弃还来不及呢，有啥好摸的？”
“……”
“日你妈的！”
赵元杰的脸色顿时就绿了。
肥宅本质被揭穿的感觉可太痛苦了。
要知道，赵元杰也是第一次做女人。
在登录《迷失的公主》之前，他特意在捏脸界面把自己的形象调成了一个36D的大美女，没有别的目的，单纯只是为了让自己爽一爽。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可他万万没想到，就这么一次猥琐的尝试，让他彻底变成一个女人了。
至少在他获得昂贵的整容道具之前，他必须得长时间保持这副模样。
他现在连自杀的念头都有了。
……
……
“喂，奥古斯丁，地球真是一款虚拟游戏？”
半小时后，赵元杰一边跟随着秦暮在海盗船的甲板上爬行，一边小声问道。
通过刚才的交谈，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家伙的名字——“奥古斯丁”。
这显然不是他在地球上的真名，可赵元杰也只能暂时这样称呼。
“当然是啊！”
秦暮深吸一口气，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似乎有些意兴阑珊。
犹豫了一会，他还是皱起眉头，轻声说道：
“赵元杰兄弟，你现在是为数不多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我想……你肯定不愿意把它泄露出去吧？”
“泄露出去会怎样？”
“泄露出去我就把你杀了，然后再拿去喂鲨鱼。”
秦暮的眼神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
淦！
赵元杰狠狠攥紧拳头。
他感觉自己上了一条贼船。
生不如死的那种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