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样好了，等下吃不完还可以打包回去。”
鬼眸一放下菜单朝四周看了看，月色朦胧，天刚刚放晴大地散发出一股泥土的清香气息令人心旷神怡。
“哎？”
鬼惠瑶突然哎了一声，伸手到空中。
“下雪了？真奇怪。”
“十月五号。”，鬼眸一顿了一下：“哦不，应该是六号，后天就是寒露。”
“寒露会下雪吗？”，鬼惠瑶问到。
鬼眸一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最近几年不会，但是听母亲说很早以前是会的。不过今年是阴月，况且再过三天就是开鬼门的日子，出现些稀奇古怪的天气也在情理之中吧。只是这刚下完暴雨就下雪，着实有些让人放心不下。”
周围的客人们也纷纷站起身，感叹大自然造物的奇妙所在，只有他们两个在认真思考事情的严重性。
鬼惠瑶双手合十，用右手死死地按住后颈气海抬起头看向满天的乌云。乌云与先前别无二致，雪也是寻常的雪，一切仿佛都在情理之中。她缓缓地松开手，轻轻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不锈钢茶壶端了起来给鬼眸一倒了一杯茶。
“真晦气，什么也看不见。”
“呵，雾这么大又下着雪，你能看到什么呢。”
鬼眸一似乎对这件事并不怎么上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个哈欠到：
“嗨呀。该来的迟早会来，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我们鬼族连绵了千万年，我是不相信会毁在我这一代的啦。”
“咯咯咯！”
鬼惠瑶笑了起来心想道他的意思大概是说这就叫“吉人自有天相”吧，虽然阿一看起来平易近人，内心里的确把自己当做了救世主呢！不过这样也好，将来他必然是要成为鬼族大家长的，有些傲气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这儿她不由得再次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鬼眸一觉得有些不舒服便问到：
“笑什么那。”
惠瑶盯着他的脸看了一阵，收住笑声双手撑着脑袋轻声回答说：
“我在想，如果将来你真的当了族长，会不会封我为族长夫人！”
“什么封不封的，又不是封建年代，明媒正娶就好啦。不过话说回来，你认识那个叫令今一的家伙么，听小岚姐说......”
“嗯，我看到了。那家伙的体术了得，或许是因为他年纪小的原因吧，精准度和速度都非常惊人。但是。”
“但是什么？”，鬼眸一问到。
鬼惠瑶一边摇头一边喝茶到：
“但是他不是鬼族人，不是鬼族人就无法使用灵泉的力量，即使体术再怎么强大也无法应对怪异。”
怪异，是鬼族人对来自另一个时空生物的统称。它们并不一定是鬼怪和牛头马面，它们的形状和性质都是不固定的，这也是为什么只能将他们称呼为怪异的原因。就好像古时候流传的“怪哉”，它是一种生物、一种幽灵或是一股怨念，没人知晓。
公孙家自古以来守护皇室，即便是在热武器横行的今天，令家依旧在培养像令今一这样的体术高手。
“公孙，就是公之孙对吗？”
碰巧服务员上菜，鬼眸一一边帮忙端盘子一边回答说：
“没错，公孙起初就是公之孙的意思，比如商鞅就是公孙鞅。将来要继承王位的叫做太子，其余被称为公子，公子的儿子就是公孙。所以说，公孙虽然名为皇族，但已经与天子相去甚远了。”
“就好像我们鬼族外家一样对吗？虽然都姓鬼却始终不能与宗家相提并论。”
鬼眸一虽然很讨厌这种说法，特别是在惠瑶面前，他不希望鬼惠瑶将家族情绪带到他们两个人的私生活当中来。虽然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实在的私生活可言，终究还是选了个折中的说辞回答道：
“也不全是，父亲之所以分离鬼族外家，是因为他到死都没能弄清幽冥眼的力量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或许他是在担心鬼族的安危吧，毕竟像我这样的都可能降生在纯血统的宗家，父亲他一定十分害怕鬼族的血脉断流从而天下大乱。”
“您可真会吹捧，不过既然是阿一的父亲我也就无话可说啦！”
鬼眸一抬头看了看满天乌云心想道十月份虽然已经入秋可完全不到下雪的天气，虽然在之前的十几年内鬼族依然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可总觉得今年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有些人就是天生会对未来即将发生的事物有着敏锐的感知，鬼眸一就是这样的人，就好比当年他明明已经预知到自己会害死母亲却无能为力。
下雪天在路边摊吃着火锅更是别有一番滋味，红油火锅冒着白色的蒸汽，一旁烧烤摊上传来阵阵孜然的香味儿。这种香气虽然不登大雅之堂，但在这种情景下却能给人心旷神怡的感受，这就是市井生活的乐趣。鬼惠瑶很吃这一套，用筷子夹起一块羊肉卷稍微涮了涮，蘸着街边摊特有的配料塞进嘴巴里。
鬼眸一看着她的模样噗嗤一下。
“还记得上一次在一起吃饭是什么时候吗？”
“嗯？”，鬼惠瑶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有半年多了吧。”
“半年多啊。感觉就好像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你还是那么喜欢吃辣，怪不得脸上那么多青春痘。”
鬼惠瑶抽出纸巾擦擦嘴角，漫不经心的回答道：“青春痘和吃辣没什么关系，上一次像这样和你一起吃麻辣火锅还是上一次呢，青春痘不也是没有任何好转嘛。呐，说正事，有关于守护镇灵石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守护镇灵石，这确实是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但是在问题的前面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那就是如何让公孙家接受自己。从先前令今一的态度也能看出公孙家的桀骜不驯，若是实话实说他们不光会觉得鬼族这么做是在有意的针对他们，甚至还可能公然拒绝鬼眸一。
嗯，一定会被拒绝，鬼眸一想到。在之前的十几年，鬼眸一这个名号在他的身上完全就是一个笑话，他是一个体术不如寻常人而又无法使用鬼族能力的人。之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即便自己打通了灵泉经脉却仍然不能改变自己能力不足的事实。
所以说明天一定要先找到灵卫商量对策，最起码要让公孙家接纳他们一行人，威胁或是恐吓恐怕是不会奏效，那就只有三顾茅庐以展示自己的诚意了。
“我猜，雷公大概是打算让灵、曦、望三家分别守护位于神州三地的三处地脉。这样一来即使是镇灵石丢失，凭借御三家的强大实力也能够应付。”
鬼惠瑶放下筷子满脸自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