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逛夜市喽

白日里就气派古典的福照楼,在夜间挂满了巧妙的灯笼,更显得金碧辉煌,这就是亮化工程的雏形了吧!

每月的暮夜会,福照楼都会出重金搞些装饰,引着过往的百姓纷纷咂舌。

一些高门大户会在此夜宴笙歌,且一席难求。

江家不是没有这个实力,而只因是江老爹为了女儿的华服还在晋昌郡和裁缝们周旋。而阿母樊玉则被江宝珠家明天的喜宴去帮忙了。

故而今夜只留了几十名家丁给女儿出来游玩。

可怎奈家丁不给力,几十双眼睛没盯住一个小女娘。

此刻江斩月一身淡蓝色的襦裙打扮,清丽的站在人群里向前张望。

她不知道白鹭公子是谁,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又碍于身材矮小,还没发育,只能顺着人群的缝隙往里钻。

可人实在是太多了,好不容易前进了几步,又被推搡着到了边上。

她有些恼了,这些小女娘怎么那么壮实,平时看着柔柔弱弱,这会儿像吃过一头骆驼。

摸着被撞疼的肩膀,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办法总比困难多。

她拍了拍身前一位高大壮硕的女娘,谄媚一笑。

“江斩月,你又要搞什么?”

那女子脸上两团绯红,转身回来,低头间才看见是江家这个小作精,固有不耐烦之意,又不敢不搭理。

“这位阿姊,能不能帮我挤到最前面去?”

“你?也想看那白鹭公子?”

“嗯,想求得墨宝一副。”

“白鹭公子赠人墨宝那都是随缘的,要看对眼才行,你又不读书,你跟他都说不上话的。”

江斩月犹如雷劈,自己没文化这怪谁呢?

她可是著名政法大学优等生,考公一次上岸的学霸,泱泱大国文字几经变换,她学习的时候用的可都是现代简体了,和现在是有不同的。

更何况,原主就是没读书啊,整日打打杀杀,鸡犬不宁。

她没有新手装,反而还在给她收拾烂摊子,悲从心中来。

“这样吧,给你这个,你带我冲到前面去!”

江斩月将挤憋了的灯笼递给那名女娘。

谁知女娘一撇嘴,就要转身。

是啊,这么丑的灯笼,谁想要呢。

江斩月才知她不懂灯笼上的奥妙,伸手两下把小兔子灯上的眼珠子给拽了下来。

一摊手,一对圆滚滚红艳艳的珠子呈现在眼前,借着火光发出珠宝的光泽。

“这是蜀地南红,无暇,可做一副耳坠子,带我过去怎么样?”

那高大的女娘眼珠子瞪得老大,不可置信的再次确认后立刻收下。

接着,双手挥舞,蛮横有力,硬是将这个小团子一样的江斩月带到了最前排。

福照楼在门口搭的是两丈有余的长桌,里面挥毫泼墨的文人不止白鹭公子一人,还有城北的文竹公子,城南的清茶公子。

可小女娘们争先恐后的只往白鹭公子面前挤,另外的二人却是门可罗雀了。

也不怪别人,那白鹭公子生的模样出奇的好。

精雕细琢的眉眼间尽显高贵儒雅,柔软红润的唇齿随时挂着微笑。

认真专注间,温文尔雅的面对每一个疯狂的小女娘。

这场面他见惯了的,没有任何意外之情。

突然,几个小女娘开始怨声载道,她们被一股大力推搡到了一边。

一个高壮的女娘把一位娇小粉嫩的小团子送到了白鹭公子的面前。

白鹭公子闻声抬眼间,眼神中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明亮。

“你?也是来求取墨宝的?开始认字了?”

江斩月被挤的头昏眼花,刚得以喘息,就对上了这如玉的公子。

“啊?不是,我不找你,我......我找旁边,旁边那位先生!”

江斩月不是原主,自然不是认识这位白鹭公子,但他好像认识自己。

无所谓,在她的认知中,写字写的好,必定是耄耋老人,白发苍苍,仙风道骨的造型。

可眼前这几位都是少年模样,着实不可信。

唯独最边上那位略显成熟,看上去资历最老。

这白鹭公子一愣,居然有人千辛万苦的挤到前面,却直接无视自己,选则了别人。

他的脸色慢慢爬上了阴郁,开口便说:

“如今的小女娘都流行这种妆容吗?是叫眼下青吗?”

江斩月刚要迈出去的步子一滞,回头仔细打量着这嘴巴歹毒之人。

“我说白鹭公子,读书当明事理,明事理便不会当众揭人短处。这满亭之人,谁不知道我前些日和匈奴大战了一次,我这是标记何等荣耀。”

“既然如此,这荣耀可影响视力?”

“不影响啊!我这不是看得见吗?”

“看得见不等于看得清,还是江斩月你本来就不懂这用墨之法?”

江斩月这才听明白,这是恼自己没有选他的墨宝,而是去了旁人那里。

“呵,我本是想求墨宝赠给明日议亲的阿姊添个彩头,可不料莫名的被你数落,莫不是我不选你,你恼了?”

“我劝你还是选我,不然人家问起要写何字,你张嘴难言,难道要画出来吗?”

“哈哈哈,果然是白鹭公子,真是好口才,江斩月,你就靠边吧,这里你不合适!”

江斩月本来就火冒三丈,又听闻身侧一个牙尖嘴利的女娘这样讥讽自己。

不免侧头去看,这不就是刚才在桥上嘲笑自己的女娘吗!

“呃,原来我竟不知这做学问是用来重伤别人的!”

“呵,你若不服气,那读一读白鹭公子正在做的这首诗呀!”

那高亢的夹子音的真是让人想一枪崩了她。

可她不能,这一世,她还没成年呢,就算是打起来,她分分钟就被人按在地上了。

好女不吃眼前亏,不和你们一般见识。

江斩月不打算要了,无论你是墨宝还是金宝,她都不要了。

刚转身要走,另外一个女娘又说话了。

“别走呀,既然大家都是爱慕白鹭公子才学的,那么也请江斩月你也留下一起品鉴,免得我们被人说成出言不逊,重伤别人。”

江斩月被两个绿茶一边一个的架着,就如同火上的烤乳猪。

进退两难之间,心底里一股委屈涌上。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向白鹭公子面前所书的竹简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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