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少年之王应天时再逢玄龟鸿福至上

禹鹤陪着墨狸儿吹了半夜山风,快天亮的时候才把墨狸儿送了回去,又照顾其睡下,才独自离开。再出来的时候,东方的天际已经是一抹鱼肚白,禹鹤突然有一种观日出的冲动。

几番辗转,禹鹤来到了凤鸣山的山巅,这时,一轮红日冉冉升起,霞光四射,把整个世界渲染的多姿多彩。

禹鹤平静的心情,一经红日洗礼变得澎湃起来,她突然生出一种手摘日月的豪情,此时此刻,禹鹤觉得自己不应该成为墨狸儿附庸,她应该成就一番自己的事业,在这乱世之中,成为一个时代的领军人,而自己的名字必将载入史册,即便是九天之上也应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禹鹤认为,风花雪夜只是人生的一个经历,可以享受一时的浪漫,但不能沉醉其中。

红日开始高升,一缕阳光顺着窗棂照在墨狸儿的脸上。刺目的阳光让他悠悠醒转,墨狸儿伸了一个懒腰,左右看了看,不知身在何处,便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呢?明明是和鹤丫头在一起的!”

墨狸儿晃了晃脑袋,想理出一个思路,但是,除了摇出个头大如斗,大脑中只是一些零星片段,无论如何都串不起来。

“鹤丫头!鹤丫头!”墨狸儿欲寻禹鹤找出答案,扯着嗓子喊了两声,但是,声音传出后并没有得到回应。

“唉!看来是没指望了!”墨狸儿掀开锦被,长身而起。整理了一下衣着,便来到了院中。只见立身之处,是一个水榭长廊,花团锦簇的豪院,“看来这里的原主人也是一个风雅之士,只可惜,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墨狸儿走出豪院,看到许多忙碌的身影,其中有熟悉的,有陌生的,他们一个个都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而天机老人则负责指挥,墨狸儿不明所以,很是疑惑,便来到天机老人的身边,问道:“先生,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天机老人回道:“回墨王!山匪虽然被清剿,但是,这里的房舍多是普通建筑,并不适合凤军的发展,所以还需要进一步完善。”

“有劳先生费心了!”

“墨王!客气了!这都老朽份内的事情。”

“既然翻建,就一次性将它建好,兵械库,军需处,演练校场,重要的是,建一座护山大阵!”

“墨王考虑的周全,我这里刚好有座大阵,叫作北斗七星阵,此阵是成长型阵法,时间越长威力越大,所以,吾打算将此阵布置到凤鸣山上,可以增强这里的防御能力!”

墨狸儿闻言,露出一丝惊喜,轻笑道:“北斗七星阵?威力如何?”

天机老人自信地说:“若是成长起来,可抵得上千军万马!”

“好阵!好阵!这凤鸣山的护山大阵就选它了!”

“只是……”

墨狸儿见天机老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疑惑地问道:“袁先生有什么建议尽管畅言便是!”

天机老人索性放开了,“墨王知不知道,在这天地间有一类人是天生的王者,在他们的身边从来都不缺能人异士辅助佐!”

“呵呵!先生所谓的这一类人,指得是应劫之人,应运之士吧?”

“墨王高见,这类人都身怀大气运,他们的一言一行都会决定许多人的命运!”

“先生不会认为我就是这里人吧?”

“墨王绝对是此中的佼佼者!将来以后必定登临九五之尊!”

墨狸儿听了微微笑道:“袁先生,您真是抬举我了,我几斤几两自己清楚的很,我连我的命运都无法掌控,又怎么能掌控得了别人的命运?”

天机老人这时认真的道来:“墨王,不要妄自菲薄,我不是戏言,我虽是一个江湖术士,但也是一脉相传,祖上也曾有数位先辈凭着一身本事,位极人臣,而他们无不是凭借吾门中相术而功成名就!”

墨狸儿来了一丝兴趣,对天机老人接下来的话有些期待道:“如此说来,我就是你说的那一类人?”

天机老人点了点头道:“墨王的命运受天地庇护,我也无法窥视墨王的命格,但是,这世上又有几人可以躲过我的策算。所以,尽管无果,也能说明了墨王的不凡。”

墨狸儿被天机老人一说,心中不由得开心,又接着问道:“那袁先生要告诫我什么呢?”

天机老人道:“墨王若是从善则天下人之福,若是从恶则天下人之祸!现如今,墨王已是这凤鸣山的王,可以说凤鸣山附近百姓的生死祸福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墨狸儿听天机老人如此剖析,再仔细一想确实就是这回事,为了让天机老人安心,墨狸儿道:“袁先生且宽心,这天下若不负我,我决不负天下!”

天机老人听得墨狸儿保证,长长吐了一口气道:“吾既入凤鸣军就愿意尽展一生所学追随小友迎接大世的来临,所以,吾有一言,算是老朽要你一个承诺!”

墨狸儿见天机老人说得有些郑重便道:“说来听听!”

天机老人未言,先朝墨狸儿鞠了一躬才道:“我是天机门弟子袁道,今奉墨狸儿为主,从此君是君,臣是臣!”

墨狸儿被天机老人的言行搞得措手不及,忙道:“袁先生,您这是在干什么呀?”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希望墨王上敬皇天,下敬厚土,再敬五德君,行圣人之行,造福天下,造福苍生!

墨狸儿毕竟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年,虽然也有征罚天下的雄心壮志,但没想那么长远,便道:“敬皇天后土,守仁义礼智信,这是我应尽的本分,但是造福天下苍生似乎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吧!”

天机老人笑了笑,也没有再言语,朝墨狸儿作了一个揖,又继续来完成他的护山大阵。

墨狸儿看着天机老人忙碌的身影,欲言又止,带着一丝迷惘又朝别处走去,没走几步看到广英、伍云、李道、曹行、潘大年,他们正舒臂抬腿,舞枪弄棒,墨狸儿高兴的冲五人打招呼。没想到五个少年没有昔日的嬉笑,很正式的停了下来,朝墨狸儿问候道:“见过墨王!”

广英等的举动让墨狸儿甚感不适,这时,他看了看不远处的天机老人,再回想其刚才的言行,似乎明白了什么!

有言道:

兵出凤鸣缉寇盗,

魑魅魍魉尽折腰。

昔日少年威初显,

还了天罡地煞貌,

长戟豁豁血染袍,

长弓利剑对空笑,

战马长嘶任逍遥,

云从人杰显风骚。

墨狸继续前行,又看到了贾氏姐弟,便大声喊道:“雨生,燕儿!”

贾雨生看到墨狸儿高兴的挥手答应,这时贾燕轻轻地扯了扯贾雨生的衣角,俏脸上脸上露出些许纠结,很快又变得正常,二人十分恭敬地向墨狸儿作礼道:“见过墨王!”

墨狸儿见贾氏姐弟如此作为,一颗心沉到了底,他不死心又找到了昔日的玩伴,曲涛、陆逸、司徒凡、罗冲,曲涛见墨狸儿来找他们很是高兴,欲上前和墨狸儿笑闹,却被陆逸强行制止,墨狸儿本想在曲涛身上找到一丝希望,便呵斥道:“陆逸,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曲涛搭理我?”

陆逸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说道:“墨王!您若是心中不忿,尽管责怪我便是,但自古以来君是君,臣是臣,君贤臣忠,礼数不可废。刚刚曲涛的行为有些过了,所以我才将他制止!”

墨狸儿听陆逸之言后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叹了一口气,扭头朝来处走去。

在墨狸儿刚走不久,曲涛抱怨道:“我觉得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吧!看他落寞的样子让人好心疼啊!”

陆逸望着墨狸儿离去的方向叹声道:“难道就你心疼他,我们就是铁石心肠了?

你想过没有,他将来要带领我们,在这乱世中争一片属于我们的天地,若是因为小节失了威严,怎么服众?

今天,凤鸣山上有千余凤鸣军,或许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几千几万,在千军万马之间,王上若没了威严,何以带领军队征伐天下?”

陆逸的话让曲涛无言以对,很不甘心地退到一边生闷气。

墨狸儿一路走过,所遇之人皆向他行礼问候,因为心情不爽,墨狸儿默然视之,对谁都是不理不睬,他认为仅仅一夜工夫,与昔日伙伴们就多了一道鸿沟,难以逾越,看到他们所有人都对他的恭敬,然而这一幕,却不是墨狸儿愿意看到的,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除了天机老人,不会是别人!

天机老人活了一大把年龄,岂能不明白墨狸儿对他有成见,也知道墨狸儿心中有一个难以解开的心结,这个心结只能依靠时间才能慢慢淡化。

之后的日子里,墨狸儿没参与凤鸣山的建设,每天独来独往,骑着白虎在凤鸣山中出没。

众乐乐不如独乐,在此其间,墨狸儿听说了许多关于凤鸣山的传说,其中一则传说牵扯着宝藏,它有一句揭语,

月明之时潭亦清,

潭中挂月水生粼,

潜渊困龙終不待,

脱困之际仰之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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