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焉耆国。

都城下。

烈日照耀着大地,焦灼着每一名焉耆官吏的心。

他们望着焉耆国国王龙突骑,眼眸中满是泪水。

秦牧淡漠的一句话。

便赐了龙突骑死罪。

这...

这可是他们的王上,是焉耆国的主。

“你们糊涂啊!”龙突骑站起身来,望向焉耆官吏,脸颊滑下泪水,“你们当那人是谁?你们当大唐是什么?”

“我逃不逃得掉都两说,就算我逃了,你们让这焉耆数万百姓怎么办?”

“你们真当那亡族灭种是修罗驸马随便说说的吗?”

此时,龙突骑悔恨不已。

他当时究竟是受了阿史那拖兰怎样的蛊惑,才会生出这般疯狂的想法。

大唐驸马是他一个小小的焉耆国国主能动的吗?

不过还好。

虽然秦牧赐了他死罪,但好在护下了一城的百姓。

就算是死,他也瞑目了。

“但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王上送死啊!”

“王上您尽管逃,那大唐驸马还真敢屠了我焉耆国不成。”

“没错,王上您是焉耆国王,我们怎能看着您自绝于都城之内。”

焉耆官吏纷纷劝解着。

“好了,不要在说了!”龙突骑擦了眼泪,呵斥道:“此事本王以决,尔等无需多言,此刻我还是焉耆国的王,谁若是再敢劝阻,定斩不饶。”

官吏望着态度决绝的龙突骑,皆是不再言语。

事情沦落到这种地步。

要怪也只能怪他们痴心妄想。

......

与此同时。

阿史那拖兰趁着焉耆国大乱,率领突厥向龟兹国转移。

他一开始便做好了失败的准备。

在刺杀秦牧之前,他已经将突厥的老弱妇孺转移到了龟兹国内。

若是秦牧率军杀来。

他便趁着唐军与焉耆国交战之际,趁乱逃跑。

龙突骑一开始便是他的棋子罢了。

一枚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

“世子,唐军不会追来吧。”

突厥统帅阿史那西泽开口问道。

他是当初在高昌城之战时,侥幸逃脱的突厥将领。

那一场战争对于他来说,刻骨铭心,九死一生。

那一战,他深深体会到了大唐修罗驸马爷的战力。

凭借一己之力。

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秦牧不是人,而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修罗。

“放心吧。”阿史那拖兰漫不经心道:“有焉耆国那个垫背的,等秦牧掉头来追我们的时候,我们早已逃到龟兹国了。”

阿史那拖兰,丝毫没有因为两次刺杀失败而丧气。

更没有因拖龙突骑下水而悔恨。

虽然惨败。

却有一种将一切玩弄鼓掌之间的意味。

阿史那拖兰,一直是一个极其自负的人。

世上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从来没有人能算计得了他。

当然。

这一切不过是阿史那拖兰,自己的吹捧罢了。

当他率领突厥残兵败将,逃到半路之时。

一支几十人的骑兵小队,将他们拦在了道路之上。

骑兵小队为首的赫然是锦衣卫指挥使,虬髯客。

“尔等何人?安敢在此拦路。”

阿史那西泽策马上前,冲着为首的虬髯客怒吼道。

虽然他们西突厥只剩下这些残兵败将,但好歹有上千人。

面对着拦路的几十人。

心中还是有些底气。

虬髯客抽出腰间佩剑,指向阿史那西泽,沉声道。

“大唐锦衣卫指挥使,虬髯客。”

听着虬髯客自报家门,阿史那西泽心下一惊。

锦衣卫?

那个同秦牧一起。

凭借几十人便攻下,数千精兵守卫下高昌城西门的锦衣卫?

那一战。

大唐驸马麾下锦衣卫,成了突厥与高昌军中的梦魇。

阿史那拖兰望着虬髯客,眸光冷淡,“秦牧的手下?”

“没错。”

阿史那西泽应声,随后将锦衣卫的事迹,告知了阿史那拖兰。

听了他的话。

阿史那拖兰不屑冷哼,“只几十人,还能阻挡我数千突厥铁骑不成?”

“今日,本世子手刃了他们,以告慰我西突厥勇士的在天之灵。”

阿史那拖兰话音刚落。

不远处便传来的马蹄踏动大地的声音。

唏律律...

一匹匹鸣嘶的战马,向突厥而来,卷起阵阵烟尘。

阿史那拖兰回首望去。

如同黑色浪潮一般的大唐铁骑,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他们兜了起来。

当他反应过来时。

他们已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该死的。”阿史那拖兰怒骂一声,“龙突骑死干什么吃的,就算是一万头猪,杀也得杀一天。”

秦牧在他的印象中,就是一个没有人性,铁血无情的刽子手。

龙突骑不管是被迫也好,主动也好。

以秦牧的性格,怎么也不会放过焉耆。

阿史那拖兰正想着。

大唐铁骑已将突厥团团围住。

一袭白衣,面容淡然,一脸人畜无害的秦牧,策马而出。

望向一众突厥蛮子,眼眸中满是淡漠。

看着突然策马而出的秦牧。

阿史那拖兰先是一愣,随后恢复神情。

他千猜万猜,也没有猜到,传闻中百万血屠的大唐修罗驸马爷。

竟是一副温文尔雅的公子哥模样。

若不是事实就在眼前。

阿史那拖兰绝想象不到,秦牧竟然是这副模样。

“秦牧,你想怎样?”

阿史那拖兰盯着秦牧,眼眸猩红,目眦欲裂。

这便是令突厥亡国的修罗。

西突厥的毕生之敌,就在他的眼前。

然而他却无能为力。

“阿史那拖兰?你真的以为自己很聪明,你真的以为派些阿猫阿狗便能刺杀我?”

“你真的以为率领这些风竹摇曳的残兵败将,便能光复你西突厥?”

秦牧盯着他。

眼眸淡漠的问询着。

“哼!”阿史那拖兰冷哼一声,“秦牧,你有什么资格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俯视本世子?”

“头掉了,碗口大的疤,十八年又是一条好汉,但你记住,西突厥永远不会灭亡,而你秦牧的命,早晚有一天,将死在我西突厥的手上。”

“呵...”秦牧眉头微挑,沉吟道:“你倒是条汉子,明知是死还不跪地求饶的,你是为数不多的人。”

“这样吧,我给你个活命的机会。”

秦牧盯着他,眼眸中满是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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