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朝阳

“这……”

张三和田伯逸二人难得十分默契的同时出声。

这“朝阳群众”是个什么意思?

朝阳,还能理解。群众是什么意思,朝里费一大顿劲,最后成立个“群众”?

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而秦风看到这个被选中的名字,则是很开心。天意如此,选中一个带有群众的名字,也算是不忘初心了。

“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嘛,别忘了我们成立这个部门的初衷,我们也是从群众中来,再到群众中去啊,这个名字也算是个鞭策。”

田伯逸听了,连忙说道:“这个名字终归不太正式吧,不如就叫做朝阳,也有旭日初升的意思,愿景还是很美好的。”

听到这儿,秦风才明白过来,多音字闹出了误会,这个时代也没有朝阳区的说法,默认下来就是朝阳。

倒是也行,虽然他们不太能理解这个名字的含义,不过秦风心里清楚就好了,也当作是能时常提醒自己的一种激励。

“你们就不问问我这个指挥使的意见吗?你俩就把事给定了。”

“行啊,那张指挥使有何高见?”田伯逸没好气的回道。

“我觉得叫朝阳也挺好。”

“那你在这刷什么存在感呢。”

“我也得参与啊,我是指挥使,连过问的权利都没有吗?”

……

眼看两位老同志又要吵起来,秦风连忙劝阻。

“咱办点正事吧,名字是定下来了,连个办公地点也没有,人也没招上来,您还是个光杆司令呢。”

两人也不是真的吵架,只是习惯性地互相拆台,听到秦风说话,也就此作罢。

“选址的话,北街上好像没什么地方了。”田伯逸思考起来,开始回想有什么合适的地点可供选择。

叶城四条主街,东西街基本都是商用的,南街则是客栈居多,可能也是因为进城最大的门就在南街尽头。

而北街则是朝中各个机构的办事处集中地,大大小小的衙门聚堆似的团聚在北街。

听到田伯逸提起北街,张三却是很不屑地鄙夷道:“北街可算了吧,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大小官员都聚在那,我要是去了,那还说不上谁监管谁呢,再说那地方鱼龙混杂,我得离他们远点儿,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再叫他们给我染黑喽。”

“你可拉倒吧,谁还能给你染黑了,我写字用的墨都没你黑。”

“诶,我这是形容,说的是内在,你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那也是你先攻击的,一口一个“你们,你们”的,这里面有我啥事啊。”

眼看这二位又要吵起来,秦风再一次劝阻起来。

这二位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分开的时候俩人还挺正常的,只要是凑在一块,不吵一顿不算完了。

这就跟有时候你看街上有俩人吵起来了一样,本来还只是嘴上较劲,只要是有人上去劝,立马恨不得动起手来。

这回便是如此,秦风越劝,这俩人越来劲。秦风也索性开摆,老子不劝了,你俩打一架吧。

只见张三和田伯逸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热闹,张三甚至开始撸起袖子了,秦风也不拦着了,从小柜子里掏出一把瓜子,一边磕着一边看热闹。

这瓜子不太行啊,这时候还没有葵花籽,这瓜子也不知是什么植物上的,磕起来没那味儿啊,不过充当零嘴也是够的。

两人吵得热火朝天,突然听到旁边传来吃东西的声音,一齐转头看去,秦风正一脸看热闹的神情,并且捧着瓜子,磕得真起劲呢。

两人讪讪地对视了一眼,也发现这身边还有这么大一个皇帝陛下呢,自然不好再无礼下去。

“吵完了?我还没看够呢。”

纵是张三脸皮厚实,也知道秦风这句话没什么好气,咧嘴一笑,说道:“情不自禁嘛,一下子没收住,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您还知道有正事呢?”秦风放下瓜子,拍了拍手,继续说道:“那你不想在北街选地方,想把地址定到哪里?”

“我看西街那,就给那帮使团住的旁边,不是有个停用的衙门嘛,我看那块就挺好。”

“那里倒是有一处,是之前有衙门搬进了京兆府里,就把原先的地方弃置了。”田伯逸展现出了他对叶城各地分布的熟悉程度,补充了一句。

“倒是也行,其实地址不是关键的,最关键的还是选人的问题。”秦风算是默认了这个选址,立即提出一个更关键的问题。

人选确实才是重中之重,这种负责监管全城甚至全国的部门,权利自然是极大的,自然要找些信得过的人。同时,朝阳要负责的事,需要做到,在严谨处理的同时又要兼顾灵活性,这对办事人员的能力也是极大的考验。

说道选人的话题,几人不约而同地沉默起来,这才是眼下的第一道难关。

“终归还是需要一些文官的,我从我手下调两个人负责文职工作。”田伯逸主动提出了文官的任命,这方面田伯逸还是很有把握的。

“上来就往里面安插自己人,我看你是图摸不轨。”张三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田伯逸立马回击道:“什么叫图摸不轨,你斗大的字不认得一筐,各种文书你能处理得了?再说我也只是提供人选,到时候具体用谁,还是陛下决定的。就算我是安排自己人,那也是为了监督你的,省的你一天游手好闲没个正行。”

秦风也点点头,认可了田伯逸的提议,张三这个性子,确实也需要有人看管一下。

张三看到秦风默认了此事,不好继续争辩,说道:“那具体执行的人,我建议是从军队里找吧。近些年卫戍叶城的部队,也没仗可打,那些小子闲着也是闲着。正好还算有些底子,省得我还得操练。兵马未到粮草先行,粮草未动情报先行。搜集情报的工作才是重点。”

秦风和田伯逸二人,想了一会,觉得张三说的也有道理,便决定把这事交给张三去办。

“那我可得抓紧了,越早越好呀,我先去找那老几位研究研究。”

张三说着,便起身告辞,准备去和朝中武将们要人去了。

“我看你就是着急去那怡春院。”

看着张三匆忙离去的身影,田伯逸还不忘揶揄一句。

秦风很敏锐地听到了田伯逸的话,唉,怡春院?好你个老张,有这好事不带上我。

不过也就心里想想,田伯逸还在跟前,要是被这老同志知道自己的想法,怕是以后都出不了宫了。

出了宫的张三,很快就找去了武将们的地盘,虽然还是上班时间,但几个性情中人凑到了一堆,哪还管他那么多,笑闹了几句,一行人便往怡春院出发。

虽然是很不守规矩的逃班,但武将们平日确实闲得够呛,找各种由头迟到早退已经是常事了,所以也没遇到什么阻拦,众人到底还是稍微顾忌了一下,都换上了便装,否则,大白天的,一群穿着铠甲的将军们风风火火地进了青楼,说出去也实在不好听。

时间,将将快到中午。怡春院也是刚刚开门,这种营业场所的黄金时间都是在晚上,一般中午开门,也就是打扫打扫卫生,没指望能有什么客人。

可是今日,却是大中午便迎来了一帮壮汉,嘻嘻哈哈地就进了大门。

老鸨虽然还是一副刚睡醒的模样,但见到有大买卖上门,还是十分热情的招待起来。

风韵犹存的老鸨,熟练地半倚半靠在左卫大将军段昭阳的身上,一看便知是熟客上门。

“几位大人怎么来的这么早,姑娘们还没打理好呢。”老鸨故作娇羞地埋怨了一句。

“唉,我们就是寻个地方叙叙旧,准备些好酒好菜就行了,我们可都是正人君子,哪用得着姑娘们出来。”一帮壮汉随即大笑起来。

老鸨的老粉拳砸在段昭阳的身上,你们要是正人君子,我这个老鸨都是贞洁烈女了,再说您手还捏着我的屁股呢,也好意思说这话?

不过这话可说不得,老鸨从段昭阳的魔爪中挣脱出来,“那我先去叫人准备酒菜了”,随即老鸨一福身就退了下去。

要说还得是叶城,这种富饶之地,张三原本在老家,十里八乡也没有这么大的青楼,定多有些简陋的房舍,为这些技术工作者提供场地。

张三一边感叹,却又有些疑惑,这大中午不过是吃顿饭,怎么还非得跑到青楼里来,难道这地方的厨子,也比外面饭店的好?

似乎是看出了张三的疑问,段昭阳解释了一句,“听说张都尉这些年都在老家,回来了也不通知一声,这顿饭就当是给你接风了。一会咱们就先吃着喝着,这地方你得到了晚上才热闹,到时候也让张都尉见识见识这叶城第一楼的风采。”

张三不禁感叹,还是你们城里人会玩,要不是各位还有家室,这怕不是要住到青楼里了。

说话间,酒菜都送了进来,随着众人推杯换盏,房间里的气氛也热闹起来。一帮打了十多年仗的老战友,再加上酒精的加持,不时传来又哭又笑的声音。

不知喝了多少杯酒,张三顿感尿意袭来,摇摇晃晃地出了门,要去释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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