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岐黄唇角的笑越发冰冷恐怖，他说：“本神医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当着本神医的面毒害本神医在意的人，你既然敢做，就得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你在意的人？”张王妃又笑了，笑得猥｜亵淫｜荡：“原来你和那贱人不干不净，本王妃就说嘛，就凭那个贱人，出了用脸用身体，她还有什么能耐让连皇帝都请不动的岐黄臣服？
哈哈哈，徐庄，哈哈哈，徐庄也是个可怜货，他头顶都绿得发亮了，还拿婊子当心肝，哈哈哈……”
连听说自己有可能不能生孩子了都强忍着没有动手的萧婉容怒了，她面颊涨红，上前就是一巴掌甩在张王妃脸上：“别满嘴喷粪，你以为你自己是婊｜子，天底下所有女人就都跟你一样？”
没等张王妃反驳，一脸不悦显然被惹毛的岐黄便捏开张王妃的下巴，塞进去两颗药丸。没等张王妃缓过来气，岐黄又吩咐锦书：“盆底子还残余了点紫河母水，拿过来全给我倒进这贱人嘴里。”
锦书早就闲不住了，她将盆端了过去，对着张王妃的嘴空残余的一点紫河母水，直到一滴水都空不出来了，她才罢休。
“现在连你都不能生了，你这才真的叫断子绝孙了。”
锦书觉得相当解气，她咧嘴一笑，拍手的动作相当轻松惬意。
萧婉容也觉得非常解气，宝儿的仇，她今天算是替那孩子报了，心里也终于放松下来了。
可她依旧坏坏的问岐黄：“你给她吃的什么东西啊？她那样的毒妇要是就这样死了还真就便宜了她。”
而且，府上的人都知道萧婉容他们过来，要是他们一走张王妃就出了事，萧婉容他们就算不至于偿命，可总也是影响不好。
尤其王爷最近正等着抓萧婉容的小尾巴呢。
岐黄放|荡不羁是不假，可他不笨，办事更是很有分寸。
他说：“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就是‘一夜暮年’的升级版，这种药没有解药，把脉把不出来，潜伏上大半个月才会发作。发作的时候也不是疼上一天一夜就苍老残废，而是慢慢发作。
每一天的疼痛都和一夜暮年的疼痛不差什么，可却要足足疼够一个月毒性才能完全发挥出来，一个月后便是花样少女也会来得像行将就木的老翁，吃喝拉撒都只能靠人伺候。
你以为她已经不行了，可内脏年纪还不大，各种功能都很完善，所以中毒的人不会很快死去，而是要活够了岁数才会死。”
这样活着，活好几十年，难道不是比死更加可怕？
张王妃硬生生打了个寒战，她死死的瞪着岐黄，伸手朝他要解药：“你要是现在将解药交出来，本王妃可以当着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让你们顺利出了这个院子。
你们要是敢不交，信不信你们谁都活不成？”
“吓谁呢？”
萧婉容不屑，也不想浪费时间和她费唇舌，看着张王妃又痛又悔又伤心病狂无计可施的模样，萧婉容知道她已经生活在了地狱。
“咱们走！”萧婉容扶着锦书的手大摇大摆的往外走，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拦。
岐黄看萧婉容走远，然后才在张王妃耳边道：“记得我给你吃的是两颗药丸吧，一颗是升级版‘一夜暮年’，另一颗却是能让你当婊｜子的好东西，你放心本神医的药质量保证，都是慢性的东西，都持续上好几年。
你记住了，思想肮脏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有些人容不得你随意侮辱。”
说完这些，岐黄很满意的看着张王妃比调色板还色彩丰富的脸，他脸上的笑才终于满意起来。
张王妃完全没料到今天和萧婉容过招会是这样的结果，她想着再不济她还能拿婆母的身份压萧婉容，她以为这里好歹是王府，萧婉容好歹得顾忌不敢真和她撕破脸。
所以，她遣走了奴婢，欠揍了奴才，甚至连这么多年秘密培养起来的杀手都遣退了。
她料错了萧婉容，然后就等到了这样一个结局。
她不甘心，她满心都是恨。
所以，她吹响了调令杀手的哨子吹得那么急促，那么响亮，她相信杀手们听见哨声很快就能赶来，凭他们的速度和身手，截杀萧婉容等人绰绰有余。
杀手确实来得很快，不但快而且还无声无息。
他们很快就将萧婉容、锦书以及岐黄包围了起来，看他们手中刀剑闪着幽光，萧婉容便知道他们在兵器上淬了毒。
“你们可想好了，这里是王府，侍卫五百，府兵三千，真要把动静弄大了，只怕你们讨不好好。”
“所以，我们没准备将动静弄大。”
为首的一个黑衣蒙面人阴着嗓子回话，话没落地冷不丁的就动了手。
不愧是杀手，他们说出的招式都不花哨，简单直接直取命门。
先打出来的是暗器，和刀剑一样，上面有剧毒。
萧婉容和锦书不会武功，岐黄一手一个带着她们躲暗器，虽说他武功高强，可带着连个累赘实在也施展不开手脚。
原本他身上有无数毒药，可对方蒙着面不说还带了面具，即便朝他们撒毒粉，效果也不会明显。
这样一来，他们明显处于劣势，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来人啊，有刺客！”萧婉容也顾不得自己正被岐黄夹在腋下，扯开嗓子大声的喊叫。
张王妃院中有二三十个侍卫，这些都是萧婉容的人，只要护院赶过来，就算都不是刺客的对手，好歹也能抵挡一阵。
况且护院都过来了，侍卫和府兵也就都会被惊动，等大部队赶过来，他们一定会安全，这些杀手也一定讨不到好。
可她想错了。
她几乎都喊破了喉咙，也没喊来一个侍卫。
不是那些侍卫被张王妃收买了，也不是那些侍卫贪生怕死不敢出来营救，而是早在杀手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分出去一半兵力去对付护院了。
他们对张王妃院中的布局原本就非常熟悉，这些护院有不是一等一的高手，大白天的警觉性也不高，所以刺客用毒暗器将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那些护院都没喊出一个字就全都被麻翻在地。
萧婉容他们没喊来援手，解决了护院的刺客反而赶了过来。
杀手将他们包围在中间，暗器频发，很快岐黄就挺不住了，他素白的依袍被暗器打得破洞白出，整个人看上去很是狼狈。
“丫头，我可能顶不住了。等他们这一波暗器结束，我便带着你往包围圈外面飞，一有机会我就会将你扔下去，摔断了胳膊腿你别怪我，伤了你的丫鬟也只能请你包涵了。”
要是没有萧婉容和锦书这两个负担，这些个杀手还入不了岐黄的眼。
等有机会保证了萧婉容的安全，他就算不能全身而退要保一条命也不是很苦难，可锦书就够呛了。
毕竟杀手们人多，对他们又已经形成了包围圈，他寻找机会救萧婉容的时候，肯定顾不上锦书，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说不定还得牺牲锦书挡暗器。
如此一来，锦书基本就没有了活路。
萧婉容后悔了，她说：“我不该把张王妃逼到这个地步，我从来都知道她手里还有一队来历不明的人手，从来都知道她心狠手辣不那么容易吃亏。
我……”
“我愿意！”锦书突然出声打断了萧婉容的自责，她说：“若是能用奴婢的命换主子平安，奴婢愿意。
奴婢的命原本就是小姐你给的，这么多年你待奴婢如亲姐妹，作为丫鬟能这样活一遭，已经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这么多年了，奴婢知足了。小姐不用伤心，也不用自责，张王妃原本就该得那样的报应，你做得一点都没错。
您不要后悔，也不要替奴婢觉得可惜，奴婢能为了小姐去死，奴婢知足。”
话是说得慷慨激昂，忠心不二，她心里的想法也够真实赤诚，可萧婉容看得明白。她清楚的看见的锦书浑身上下都在发抖，她看见她眼眸暗淡有泪光。
她知道她不想死，她害怕死，她说愿意去死没有撒谎，心却早就在流血。
萧婉容看着，心都痛了。
她停止了碎碎念，她对岐黄说：“断胳膊断腿也好，直接从上面摔下去摔死也好，我都同意并感激。
可我有一个要求，不能只顾我一个，锦书不能是挡箭盘，我和她得是同样的待遇。假若不能两个一起救，那便随缘，该谁活，就让谁活，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没有决定别人生死的权利。”
这话傻不傻？
岐黄听得都笑了，是，谁都没有决定别人生死的权利，可他在力所不能及的情况下，总有权利选择救谁不救谁吧？
这话岐黄在心里想着，他感念萧婉容的善良，也无暇和她打嘴仗，所以他只带着两人灵巧的躲暗器，并没说话。
可暗器实在太密集了太多了，两个人的重量也实在太重了。
岐黄一个不慎，一枚三角钉暗器打中了他的靴子，钉尖刺穿鞋袜扎在他的脚上。
很快，他就感觉到了疼痛和麻痒，他是大夫，他知道要是在一刻钟之内不能解毒他这条腿就废了，要是一刻钟的时候他不选择断腿，那他的命也保不住了。
或许，他该扔下萧婉容和锦书自己逃走？没了这两个累赘，再来几百人也休想困住他，只要现在开始解毒，凭他的本事，他一定能保住自己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