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从周墨手中拿过盆来，递到钱多手中。然后拿了自己的盆，“一起去洗漱。”
“好！”钱多笑着拿了拐杖朝门外走去。
“楚哥，不是刚洗了澡，就刷个牙就好了。”周墨低语。
“再洗一遍！赶紧的，别啰嗦！跟上！”楚风说着走了出去。
洗漱间就在他们宿舍隔壁，所以他们这间宿舍的位置着实不算太好，所以才住了他们两人，但对于钱多来说，就方便多了。
洗漱间里面格局与楼上一模一样，所以看着钱多自在地放下拐杖，几乎熟练地摸到水龙头的位置，然后接水、刷牙、洗脸……楚风才转过头来，开始刷牙。而周墨就有点发呆了，挨到钱多跟前伸大拇指，后想起他看不见，赶紧说，“你真棒！”
刷牙的钱多满嘴泡泡，只能笑笑。楚风拉他到一边，“你赶紧刷牙！”
“哦哦！好的。”周墨笑。
……
“等等！”看着钱多要去碰热水龙头，楚风抓住他的手，帮他摸到了正确位置，“右拧就好。”
“好，我记住这个位置了。”钱多说。他的盆已经接了部分凉水，接了热水后，他顺利关好了水龙头。
三人一手端盆，一手拿牙杯，肩上搭了条毛巾，一起往宿舍走。当然，钱多那牙杯的手还顺便勾着他的拐杖。
……
洗脚完毕，周墨一人承包了三人的洗脚水，一趟倒完毕，洗了盆。然后说，“楚哥，我再上去看看陈瑞。”
“去吧！”楚风说，“跟他宿舍的人说一声，让他们晚上注意点他。”
“好嘞！”周墨一溜烟地拖着大棉拖出去了。
楚风却看见钱多又穿了袜子，换上了干净的鞋，这是要出去？想起昨天钱少的那句，“哥，到了你打卡的时间了。”
打卡时间，楚风看了看表，十点十分，所以打卡时间是十点十五分？
他看了看窗外，从这里走到楼角的那棵树下，正常人跑过去两分钟，他需要五分钟吧。所以，她也会出现吗？
楚风的心颤了颤，没来由地憋闷起来。这打卡的约会，有多长时间了？从高越凡一开学的那次“女英雄救美”之后？还是最近？
难道这女人，他不理她，所以她就去理别人了？这么不坚定？
楚风的手握了又松开，松开又握上。
“我习惯出去转一圈再回来睡觉。”钱多的声音响起。
“好。小心点。”楚风听见自己一如往常平静的声音。
——
刺槐树下，钱多站定，闭眼，感受了一下四周的声音。上方？不是在前方，所以，是换人了？还是人换了地方？
这一刻，他感觉到眼睛看不见是一种累赘了。
他不确定要不要开始直播，他咳嗽一声，说，“是……昨晚的你在上面吗？”
躲在十几米高的树杈上的高越凡在心里叹气：这都能听到她的呼吸？
她抓住之前勾住树杈的绳子，一跃跳了下去。不借助绳子当然也可以爬下去，但这不是容易弄脏衣服，也不雅观……等等，他看不见，雅不雅观的有什么关系？
坐在窗户沿上的楚风正好看到那潇洒的身影一跃而下：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拽！可惜没用，对方看不见。他撇了撇嘴，打算扭头不看，随即一跳，跳上了自己的床铺，他拿过本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