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再战？
万恶啊万恶……昨天居然发错章节了，牧牧羞愧欲死！现改正……
嘉峪关外，赤家军营驻守处。
“什么？穆风弃队逃离？！”甘英惊道，眼前的骁骑营穆字风骑副骑首带来的消息实在是有点耸人听闻，让人坐立不安。
“穆大哥怎么可能当逃兵！”尹义嘟囔道，眼下正是特殊时期，最忌讳的就是有逃兵出现，尤其还是穆风这等有威信的将领。这一逃，军心定然不稳，有一则有二，一及十，十而百，则此战不战已败。
“封锁消息，决不可散播出去！”甘英抢言道，“若有旁人问起，你就说穆骑首在执行赤将军的隐秘任务去了。”全然忘了赤煜才是军中首领。
不过赤煜也并未在意，反而陷入了沉思中：穆风绝无可能当逃兵！来赤家军中三年，对穆风这人也颇有些了解，虽然平日里有些五大三粗，却也绝不是临阵脱逃之人，逢有战事，总是身先士卒。但今日又怎会如此？
赤煜不禁皱起了眉头，看向了关肃：这关肃能力其实不错，一直想上位。但心胸过于狭隘，所以安排他给穆风当了个副手，难道这关肃趁此机会下了毒手？以穆风之能，即便被偷袭，也不可能让这关肃全身而退。也不可能是沙蛮突袭，不然就不当是穆风一人离队，而是全军覆没。“同生死，共存亡”，在赤家军中从来是铁律。
百思不得其解，赤煜叹了一口气，道：“关肃，你先退下吧，就照甘先锋所言去做即可。”
“谨遵赤将军令。”关肃行了个军礼，退离帐外，往本部返去。
“赤将军……”
“不必多言。”赤煜抬手阻止，站起身来，道：“出去走走吧，顺道看看各营军心如何。”说罢往帐外走去。尹义甘英二人对视一眼，旋即各自撇开头去，紧随赤煜身后。
走出帐外，赤煜径直向步兵营方向走去，此刻他心中最放不下的便是那吴祝的步兵营。自父亲过世后，军中隐隐分成两派。骁骑营一方由于是由祖父一辈带起的，算得是赤家军的嫡系部队，而吴祝则是先父征战西域时朝廷调配的，虽然先父在世时，吴祝极为忠心，与赤家军立下汗马功劳，却对自己上位一事极其不满，经常不听调配，赤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时若是吴祝来个倒戈相向，又或者带队叛离，就真个是绝境了！
“天佑我军！”赤煜在心中默念了几次，往步兵营走去。然未及走近，赤煜已远远看见步兵营方向尘土扬起，像是在调兵整合一般，赤煜心下一沉，不禁加快了脚步。
“赤将军？”甘英见赤煜突然提速，不禁疑道，不料却被尹义瞪了一眼，“快些跟上便是！只怕要大事不妙了！”
“吴将军！”刚走近步兵营，赤煜便大声唤道。
“哦！赤将军？前来巡视军情么？”吴祝应声踱了过来，依旧是云淡风轻地一捋长须，军中如此危急的情况在吴祝看来却是稀松平常一般。
“大敌当前，身为统帅，自然要体恤军情。”赤煜冷声道：“这步兵营如此调兵整合，不知吴将军意欲何为啊！”
“赤将军又何必明知顾问。”吴祝道：“昨日派出去的哨骑十去十返，而今日晨间则十去而有五返，比及此刻，十去而无一返。这意味着什么，赤将军不会不明白吧。”
“十去而无一返？”赤煜身后，甘英疑道：“我可记得除了嘉峪关之外，哨骑是往三个方向都有派遣的，十去而无一返，难道……”
尹义咽了口口水，道：“我们已经，陷入包围了。”
“明白又如何。”赤煜冷声道：“眼下嘉峪关不可攻，往别处也只会徒劳无获，白白浪费军力而已。依此看来，静守此处，以不变应万变，反为上策。”
吴祝定神紧盯着赤煜，似乎要确认这句话的真实性，旋即又闪过一丝失望的眼神，道：“坐以待毙反而是上策，唉……，若是赤烈将军在，即使拼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会这般坐以待毙，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如此看来，吴将军心中定有良策？”赤煜声音中的寒意在尹义甘英听来甚至都有些战栗。
“良策倒是没有。”吴祝却仿佛没有察觉到赤煜声音中的寒意，朗声道：“只是把营中的长枪皆削断一半做了木刺埋于军前的沙土之中，也算道机关。”
“却是个好计谋。”赤煜道，也不知是夸是讽。
甘英瞥了吴祝一眼，嘟囔道：“雕虫小技。”
“赤将军谬赞。”吴祝笑道，“赤烈将军在时，倒也经常用这么些个‘雕虫小技’！”
“哼！”赤煜怒哼一声，瞪了甘英一眼，拂袖而去。
甘英吐了吐舌头，紧随着赤煜离去。
望着赤煜离去的背影，吴祝捋了捋胡子，心道：“三天，赤煜，我给你三天机会，莫要让吴某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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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将军，我们真的陷入包围了么？”赤煜帐中，甘英惊道。
“陷入包围又能怎样。”赤煜冷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去无可去，就只能静观其变。”
“为什么不能主动出击呢？”尹义抢道：“我军虽然陷入险境，但威势仍在，拉大旗作虎皮，能多拖得一刻便是一刻。赤将军不是赌的就是时间么?”
“尹义说的对，煜兄。”甘英道：“军中缺粮，本就军心不稳。更有穆风临阵脱逃，若是煜兄还采取这等消极防御的法子，军中定然会人人自危，以为必死之局了！”
“正是这样，主动出击，还能震慑震慑沙蛮子，提高士气，稳定军心！”
“这样么？”赤煜依旧是不为所动的语气，道：“待命军中，不可妄动。传令，全军进入警戒状态。”
“煜兄！”“赤将军！”
“无需多言。”赤煜断喝道：“速速去准备。”
“谨遵赤将军令。”二人齐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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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午无事，此时已是夜间。
赤煜正独自站在帐外，背上负着一副枪囊，当中正是七陌鸢枪。
“今夜是第一晚。”赤煜自言自语道：“还有四天，四天！父亲，若是你在天有灵，请助孩儿过此一关，他日我定扫平西域，携洛国国主之首来祭拜您。”
“赤将军。”正思虑间，一个喊声打断了赤煜的思绪，回望去，却是尹义。
“何事？”
“没事。”尹义顿了顿，道：“对了，赤将军。让一半的军士放哨，这样妥么？”
赤煜回过身来，道：“怎么，你自己不是也这么向我建议么。沙蛮料定我军白天岗哨严密，晚上会放松戒备，定会趁夜间来袭，所以让一半的军士放哨。”
“可今天这样，明天也是这样。这么耗下去，不用五天。三天，三天我们自己就已不战而败了！”
赤煜脸部不自控地抽了一下，道：“那你可有什么好计策？”
“我……，我一时也想不出来。”
赤煜笑了笑，又往前踱了几步，看向远方的黑夜，忽然道：“尹义。”
“赤将军有何吩咐？”
赤煜道：“虽说是三面包围，却也当有个主营所在。你认为蛮兵会主要屯兵于何处？”
尹义一怔，倒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仔细琢磨了会儿，尹义道：“应该是在——北方！”
赤煜眼前一亮，继续问道：“为什么在北方？”
“南方为大漠，一望无垠，兵无可屯之处。西方风大，虽然多丘，便于隐蔽、埋伏，却因风沙过大，也不利驻军。相较之下，北方最宜驻军。”
“哈哈，那你认为沙蛮为什么还不攻杀过来。”
“是想耗吧，说来无奈。沙蛮来袭，本该是我们以逸待劳，沙蛮欲从速决战才对。不想现在调了个个儿，沙蛮反倒是作壁上观。至于为什么不攻杀过来，原因很简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困兽之斗，若要强行来攻，沙蛮也只会落得个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局面。所以干脆等着，料定我军不能出击，待我军粮食断绝，军心大乱之时，一举攻杀过来，毕其功于一役！”
“不错，沙蛮正是这般想法。”赤煜笑着肯定道。
“只是尹义心中还有顾虑。”
“说。”
“沙蛮如何得知我军无粮？即便是知道我用那粮草做火攻计策，也不能知道我军没有存粮，他那调虎离山之计本就也是兵行险招，只顶得两三日用，怎么此番还有耐心坐等我军粮草耗尽？”
赤煜闻言眉头紧皱，“军中有内鬼之事，你我早已猜到。”
“赤将军以为是谁？”
赤煜欲言又止，微叹了一口气，道：“无需乱猜，此时若是纠于内鬼之事，军中人人自危，反而不好。”
“也对。既然这样，我们就来个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反其道而行之，今夜夜袭沙蛮！”
“说得好！”赤煜眉目间阴霾尽扫，朗声道：“今夜二更起灶造饭，三更出发，夜袭沙蛮！”